江河他们三个一辆挎抖子。
这俩二世祖带着狗一个。
但是,沈婉清却不乐意了,她本来想把坐在挎斗里的春雨撵到程飞宇那里去。
但是,春雨怀里抱着一把大斧头,膀大腰圆一脸凶样。
关键是那把斧子,斧刃的地方甚至都有血浸的暗红,看着就吓人,好像随时都要砍人一样。
最关键是,春雨那一脸虎相,明显是没把他们的身份当回事儿啊。
哪怕牙林来的大小姐,这会该怂也得怂,扭头瞪着刘二。
刘二无奈地一叹,只能从后座上下来,到了程飞宇那。
程飞宇没给他啥好脸色,那条叫哈利的狼犬,一样冲他呲着牙。
刘二气得都想不去了。
但是瞄一眼那一身野性美的沈婉清,还是没舍得。
我就是干不着,近距离看一看,闻闻味儿还不行嘛,所以厚着脸皮上了后座。
春天来了,一天一个样。
前阵子围猎野猪的时候,还春风刺骨呢。
可是现在,气温瞬间上升。
荒野依旧一片枯黄。
但是远远地,已经能看到点点绿色,但是走近了,又什么都看不到。
这就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啊。
阳坡的雪已经化净了,但是阴坡的地方,还能看到一片片的雪白。
大河里的冰也化了,一块块冰排在河水里涌动着冲撞着,然后飞流直下。
春风还冷,至少不刺骨了。
当江河他们骑着两台挎斗子进村儿的时候,着实引起了轰动。
也亏得小崽子们都开学上学去了,要不然的话指不定围多少人呢。
把两人安顿在生产队的办公室,被褥啥的都是新的。
程飞宇看着炕上紧挨在一块的两床新被褥,乐得能看到后槽牙。
沈婉清不乐意了,为啥把我和程飞宇排一个屋啊,我俩可不是两口子,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来帮忙的秀婶子有点懵,敢情你们不是亲两口子啊,这不扯呢吗。
春雨赶紧说:“可以让这妞让我家睡去呀,跟我一个被窝……”
“滚!”
江河和沈婉清同时喝道。
沈婉清是不想跟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一被窝。
江河是怕春雨再把沈婉清给祸祸了。
别人你搞就搞了,这种二代你搞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赶紧再给安排一个屋吧。
都安排好了,秀婶子也张罗着回家吃饭了。
苗小玉在秀婶子家做的饭,小鸡炖蘑菇,猪肉酸菜炖粉条子,猪肉用的可是家养的猪的五花肉。
做好了用大盆装着直接端了过来。
就这两菜一端上来,不管招待谁都够用了。
这回这俩二世祖也没叽叽歪歪。
倒是程飞宇一直瞄着苗小玉,然后向江河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江河一听啊哟我草,跟我俩玩这个一语双关是不是。
我特么没打你女人的主意,你特么倒是先琢磨起我媳妇儿来了。
江河的心中顿时升起了杀机。
春雨抱着饭碗,微微地抬头,眼神也变得凶戾了起来。
嫂嫂我也就摸了个砸儿,现在你居然要打她主意,你给我等着,进了山我特么不砍死你的。
程飞宇的目光随着苗小玉的身影滴溜溜地转悠着,特别是一直盯着苗小玉的腿和屁股。
江河敢说,就我家小玉这身段,无人能敌。
但是吧,男人在外头尝一口鲜的,也有助于两口子的感情啊。
江河都直掉人渣儿了,有这想法倒也正常。
苗小玉发现了程飞宇很不正经的目光,吓得赶紧跑了。
程飞宇喝了二两小酒,人又飘了起来,叽叽歪歪地说:“我说小江啊,野猪狍子啥的我都打够了,整点新鲜的!”
春雨说:“要不去岭北吧,那边还有一只老虎呢!”
春雨十分认真的话,让程飞宇顿时一个突突,瞬间醒酒了,赶紧说:“老虎就算了吧!”
江河也瞪了春雨一眼。
春季打老虎,你咋想的。
这个季节老虎正发着情呢,公母都凑到了一块,正是最躁的时候。
而且,雪化了之后,枯草之间,老虎那一身皮子的伪装又上了一个台阶,摸到你跟前你都发现不了。
还打老虎,不知道咋死才好了是不是。
江河赶紧说:“正好我听说,西二沟那边来了一群香獐子!”
程飞宇立刻叫道:“这个好,这个好,正好麝香我还有用呢,婉清的奶奶总头疼,正好用这个配药!”
沈婉清哼了一声:“用不着你献殷勤,我带枪了,我自己打!”
“我帮你嘛!”程飞宇赶紧套近乎。
沈婉清根本就不搭理他,吃完饭就回屋睡觉去了。
沈婉清一走,程飞宇就搭着江河的肩膀,一脸深意地笑道:“兄弟,咱们这么喝酒也没啥意思啊,你媳妇儿还没吃饭吧,一块吃点呗!”
江河强忍着才没一电炮糊他脸上,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飞宇哥哥,咱不着急,打回了香獐子炖上一锅,再让我媳妇儿来给你敬两杯!”
“哈哈,你小子,懂事儿,等我回去了,高低给你们在牙林安排个工作,咱要编制就得要大城市的!”
江河心话了,你一个牙林算个基巴大城市啊,你先能从老林子里出来再说吧。
不过也不对,牙林是林业局的说法,地方上叫呼伦贝尔市,陆地管辖范围排名第二!
你别管人口多少繁不繁华,你就说它大不大吧。
第二天一早,江河一脸阴沉地背着枪出了门,今天我大江哥要山里埋人了。
小红和大壮只喂了个半饱,领着出门,跟那条狼犬一碰,立马就打了起来。
程飞宇还在给自己的狗加油。
结果三条狗一个照面,狼犬哈利就被扑翻在地锁了喉儿。
大壮可是獒串儿重托,那体格子跟春雨似的,膀大腰圆,干的就是正面冲猎的活。
小红是头香细狗,身姿那叫一个灵活。
大壮一个冲撞,就把狼犬哈利扑翻了。
小红灵活地窜了上去,一口锁喉。
这只牛逼哄哄的狼犬,它就不是打猎的,也没见过这么凶的猎狗,根本就不对路子,可不一个照面就被摁了吗。
江河赶紧把狗叫了回来。
程飞宇的脸可就难看,这是给了一个下马威啊。
江河笑道:“狗打架厉害不算本事儿,进了山打猎才能看出高下呢!”
程飞宇的脸顿时好看了一眼。
江河心想,你想屁吃去了,一早就把狗喂饱了,它能给你打猎才有鬼了。
这回沈婉清没得挑了,因为春雨抱着两条狗坐车斗里了,她也只能上车了。
两台挎斗子突突地往西开,西二道沟倒是不远,沿着林业道过了三座山,然后下了道,走着沟梆子,一直走到不能再走了,这才停了车。
接下来得步行进山了,再绕一个小山头就到地方了。
初春的山里,空气格外清新,气温也到了零上。
在一些残雪的地方,还能看到鹅黄的冰棱花儿。
一些空心柳,还有映山红的枝条子上,已经生出了细嫩的苞芽。
特别是映山红,已经有花苞从枝条上拱了出来。
沈婉清一路欢呼着,修身的户外运动装,勾勒着她美好的身体,在山野中,更显出几分野性美来。
江河一直四下看着,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埋人。
在埋人之前,总得设计点意外,最好有黑瞎子出仓,直接把人拍死就利索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沈婉清突然惨叫了一声坐到了地上。
只见一条足有将近一米长,手腕那么粗的大蛇,咬在她的脚面上,粗大的蛇身也盘到了她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