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慌乱地解着身上的包裹,但是自己为了能把它背出来,特别打了一个特别死的死结,一时半会哪里解得开。
正当江河慌乱的时候,身侧突然一稳,清澈的河水下,就见春雨背着一个更大的大包裹,被黄金压得稳稳地站在河水底下,然后伸手抄住江河,一步步地往前走着。
然后她又伸手拽住了刘二往前拖。
程飞宇咕嘟嘟地喝着水呢,趁机又抱住了春雨的腰。
春雨就这么一拖三,趟着河水一步步地往岸上走。
好在这条大河看似很宽,但是大部分地方,水深都不过两米,很快,几个人露出了脑袋。
江河一扭头,就见老金这爷几个,从水面上探出了头,啥也没带就这么向岸边游了过来。
几人上了岸,咳水的咳水,喘气的喘气。
老金看着他们身边的大包裹,还有里头灿烂的黄金,忍不住一竖大拇指:“你们是真恶(ne,一声)啊,舍命都不舍财啊!”
江河也后怕得厉害,也亏得这河宽水缓,不像自家那边的大河那么湍急,也亏得水深需要潜行的地方没那么宽,要不然的话,他们几个全都得淹死。
江河刚要找春雨,就见春雨把身上的大包裹解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又跳下了河。
“我草,春雨,你干啥!”
“水里有金子啊!”
春雨应了一声,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没了影子。
江河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好一会,才见春雨冒头,呼呼地喘了几声,然后又消失在水面上。
再过好一会,才见春雨抱着一个大包裹,缓缓地从水中露头,就这么哗哗地走了上来。
“还有呢!”
春雨把大包一扔,扭头接着下水。
江河的脸都绿了,赶紧拽住了春雨。
春雨美滋滋地说:“我就知道,哥哥你会跟我一块去的!”
“诶,我没……咕咕咕……”
江河被春雨拉着沉到了水里。
在水里要找到那些金子不难,难的是怎么那么准地游到那地方。
但是春雨就不是游,而是抱了一块大石头压着,防止被水冲走。
她这气息可是够长的,江河都要憋炸了,赶紧上去喘了几口气,又被春雨拽了下来。
两人各拿着一个大包裹,用金子压着,在水下行走。
江河走这么一趟,差一点就被淹死了,春雨倒是脸不红不白的,就是累得直喘大气。
老金看得脸都绿了,也不能光让他们干活了,赶紧让身强体壮的仨小金下水去捞金子。
结果仨小金金子没捞着,还差点被冲走。
最后还是春雨一趟趟地下去,把金子全都拽了上来。
一行人歇得差不多了,准备起程的时候,却发现,这金子咋这沉,根本就背不动啊。
江河这一包也是,得有二百多斤,背起了走了几步,差点把自己的腰压折。
就连强如春雨,都背不动她那一名金子,她那一名得有三百多斤。
江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它从仓库的最里头,一直背出来的,那会扛金子的时候,身上都有一股子邪劲。
现在这股邪劲散了,只觉得自己像散了架子一样,这金子也死沉死沉的,拽都拽不动啊。
几个人连拖再拽的,把金子都拽到了林子里头,先安全了再说。
然后砍上几根光溜的木棍,做成爬犁,就连老金都拽着一个草爬慢慢地往回拖,累得两条腿直突突。
一直到了太阳西斜,江河看老金一副快要累死的模样,忍不住说:“春雨,那根老参呢?”
“在我兜里呢!”春雨说着就要往外掏。
“不着急,我先去打几只野鸡,用老参炖点鸡汤补一补吧!”
老金有气无力地说:“大妹子,借你老参顶一下子吧,要不然的话,咱怕是不能带金子回去了,等回头老哥进山碰着好参,再还你啊!”
春雨十分豪气地一摆手:“那都不叫个事儿!”
在休息的时候,老金看了看他们带的东西,哭笑不得地说:“金子都够沉了,你们还带枪干啥,都扔了!”
江河立马就将缴来的AK往怀里一抱,“那可不行,这可是好东西,拿这个进山打猎,不比拉大栓带劲多了!”
老金摇头说:“你还别不服,AK打猎还真就没有拉大栓的步枪好使唤。”
江河死活不听,哪个男人没有一把AK打四方的梦想啊。
老金笑道:“就算你真拿这东西打猎也行,但是,你怎么解释这枪的来历?这可是AK,不是56冲,真让人点了,你金子还要不要了?
还不如把这枪扔了,有了金子有了钱,你可以买一把全部的56半,或是56冲也行啊。”
江河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不管在啥时候,人心莫测啊,他又打猎又挣钱又娶了漂亮的媳妇儿,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眼红呢。
雷大军和洪大彪不止一次跟他说,总有人偷偷举报他,这也是就是他有能耐,要不然的话,早就被整了。
别的事儿还好,真把AK这事露出去,一个不好,黄金不保,还要有牢狱之灾呢。
江河稀罕巴叉地把AK都收集了起来,然后埋到了附近的草丛里头,都没舍得往沟塘子里扔。
大金小金一块出手,打了好几只野鸡,剁成小块,炖了一大锅野鸡人参汤。
要说这玩意儿也真是霸道,之前还累得不行呢,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骨子里都泛冷,回去铁定要被撂倒的。
但是,这一大锅人参鸡汤唱下去,立马就冒汗了,而且还能明显感觉,随着冒汗,骨头缝里的寒气都顺着毛孔的汗水排了出来,人也变得暖洋洋的。
这回倒是没像上次那样流鼻血,反倒是暖和的好好地睡了一觉。
程飞宇在睡觉的时候,拱啊拱啊的,往春雨的身边凑合着,一副想靠过去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春雨瞅着怪难受的,一伸手就把他拽了过来,往自己的怀里一搂,手还伸到他的衣服里,在他的屁股上摸了几把。
“嘿,这男人,细皮嫩肉的,摸着都带劲儿,这屁股咋长的呢,比女人都翘!”
“你别这样!”
程飞宇哼哼着扭着身子,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
江河看他这一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程飞宇这犊子,不会是吓出点啥毛病,还吓转性了吧。
江河也懒得再多说了,翻身捂着大衣睡了过去。
早上,江河从窝棚里爬出来,刚一露头,脑袋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冷冷的东西。
一扭头,就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还有一个透着一股子倔劲儿和小家子气的中年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