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林不易不好过多插言。
他先拿来充电器,把手机电充上,然后倒了杯红酒,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品尝。
苏家姐弟俩,还在争吵。
“小弟,你没有文凭,也没有一技之长,当然只能干一些简单工作,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苏晚晴尽量克制怒火,耐心地劝说。
“你说得比唱得好听,让我去干脏苦累的活,自己却住这么豪华的大别墅。”苏志超翻着白眼。
“你要我解释几次?我在这里是工作,不是享受。”苏晚晴气得直跺脚。
“那你把我也安排到这里上班,工资每个月不能低于两万,工作时间每天不超过四小时。”苏志超蛮横地说。
林不易听到这话,差点将一口红酒喷出来。
这小子的白日梦,做得还挺美。
一个人没有自知之明,居然能到这种地步。
“我有什么权力让你来上班?”苏晚晴转而问道:“你之前干工地,怎么又不做了?”
苏志超愤然道:“我们那个王八蛋包工头王元凯,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人一脚从工地上踢出来,连累我也没活干。”
苏晚晴又道:“那你再回之前的餐厅上班,大男人一把力气,在哪里不能混口饭吃?”
“三姐,你这种思想,一辈子都只能当穷人。”
“男子汉大丈夫,梦想要大,胃口也要大,哪能给人端茶倒水?”
“我已经想好了,你给我拿几万块我先花着,然后找路子加入鳄鱼帮。”
苏志超说着亮出胳膊上的纹身。
林不易这才认出来,那是一只鳄鱼,不过纹身师是个半吊子,纹得十分滑稽。
就他这种没脑子的人,加入鳄鱼帮只能当炮灰。
或者当替罪羊,帮老大顶罪,然后牢底坐穿。
苏晚晴严厉告诫:“不行,小弟,咱们可以穷,但绝对不能走歪路。”
苏志超露出无赖的笑容:“那你就把我养着,反正那些低三下四的工作,我再也不会干了。”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一副赖在这里不走的姿态。
争论了这大半天,他感到口干舌燥,冲林不易道:“喂,你那红酒看起来不错,给我来一杯。”
林不易冷冷道:“滚!”
既然已经看清这小子是什么货色,他也没必要客气。
要不是看在苏晚晴的面子,大耳刮子已经招呼上了。
苏志超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哥们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把我姐睡了?”
苏晚晴又羞又愤:“苏志超,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林先生清清白白。”
苏志超轻嗤一声:“看看你这身衣服,说你们俩没一腿,谁相信呢?”
苏晚晴一时语塞,不自觉将裙子往下拉了拉。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将林不易伺候得无微不至,但两人并没发生什么。
女仆装也只是增添一点生活乐趣罢了。
不过在旁人看来,的确有些暧昧,解释不清。
“姐夫,你既然这么有钱,随便给我拿十万八万花花,没问题吧?”苏志超立刻改了口,打算从林不易这榨出点油来。
“我有再多钱,跟你也没有一毛钱关系。”林不易淡漠道。
“什么意思?你把我姐白玩了不给钱?”苏志超勃然大怒。
“就算你姐是我女朋友,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只是她弟弟又不是她儿子,我凭什么给你钱?”林不易头脑冷静,逻辑清晰。
“你睡了我姐,她就不值钱了,你懂不懂?”
“原本她值五十万彩礼,现在只值二十万,你要补三十万差价。”
“这钱应该给我爸妈,而我爸妈的钱都归我,所以你就直接给我吧!”
苏志超振振有词,居然整出了一套歪理。
在他眼中,苏晚晴根本不是姐姐,而是赚彩礼钱的工具。
苏晚晴一把将苏志超从沙发上拽起来:“你给我滚出去,不许用这种口气跟林先生说话。”
苏志超冷笑道:“爸妈说得没错,女人迟早是别人家的,你陪人家睡了几次,就向着他说话了,我才是你的亲人,你帮我要点钱怎么了?能掉块肉?”
林不易起身道:“晚晴,要把他轰出去吗?”
苏晚晴眼泪汪汪,用力点了点头。
林不易打开呼叫器,向外面的保安传达指令。
十几秒后,两个体形健壮的保安冲进来,一左一右架起苏志超就往外走。
苏志超拼命挣扎,嘴里的话越发难听。
“苏晚晴,我是你亲弟弟,你居然这么对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不要脸的贱女人,陪人家上了床,连钱都不会要。”
“这下成了便宜货,要不了高价彩礼,我以后花什么?”
……
苏晚晴气得浑身发抖,珠泪滚滚而下。
林不易不动声色,给保安队长发条信息:“给这小子点教训,下手重一些,别打死打残废就行。”
两名保安将苏志超拖到大门口,他嘴里还不干不净。
突然一个大耳刮子扇下来,扇得他眼冒金星,脑瓜子嗡嗡作响。
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来五根清晰的手指印。
站在面前的,是一名铁塔般的壮汉,全身肌肉高高隆起,手掌宽大得似蒲扇一样。
“你你你……你敢打我,我可是你们老板的小舅子。”苏志超狐假虎威道。
“打的就是你!”保安队长反手又是一耳光。
这下两边脸颊对称了,肿得像烧腊店挂着的猪头肉。
苏志超哇地吐出一口血水,脸上火烧火辣地疼。
“王八蛋,我让我姐夫把你开除了。”
保安队长懒得废话,带着两名手下,对着他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事先得到林不易的吩咐,他们故意避开要害,只往屁股大腿等肉多的地方踹。
苏志超蜷缩在地,连连惨叫。
教训得差不多了,保安队长让手下把他拎起来,往门外的大马路一扔,像扔垃圾一样。
大厅里,苏晚晴眼泪一出来就止不住:“主人,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林不易安慰道:“没事了,我帮你把他赶出去了。”
苏晚晴情不自禁,一把抱住林不易,靠在他的肩头哭诉:“我小时候做梦都想离开那个家,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林不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什么都没做错,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低下头,看到苏晚晴白皙的脸颊带着泪痕。
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眼角的泪痣,越发韵味十足。
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