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居在韩国栋和王江涛的配合下,生意迅速步入正轨。
不出所料,每天的营业额,都是之前的两倍还多。
林不易本来也不懂餐饮管理,索性彻底放权出去,自己乐得做个甩手老板。
接下来两天,他都窝在长乐宫里,炼制丹药以及研习武学。
这一日,快到中午的时候,林不易的手机响起来,是老爹邓守义的电话。
他连忙接起,歉疚道:“爸,对不起,我这两天忙忘了,没来得及回来看你。”
邓守义并不在意:“没事,你正是打拼事业的年纪,忙一点好,我一个人逍遥着呢!”
林不易看了看时间:“爸,刚好今天有空,我回来陪你吃顿午饭。”
邓守义说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你大伯父子俩来了,你过来一起吃顿饭吧!”
“他们来干什么?”林不易脸色一变。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先过来再说。”邓守义匆匆挂断电话。
林不易换了身衣服,开车出门。
一想到那位大伯,他就满肚子怨气。
邓守义的老家,在江城下辖的青山县。
祖传下来的家产,几乎被哥哥邓守忠一家霸占,他只好独自出来打拼,后来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
林不易上初中的时候,曾被老爹送到青山县上过三年学。
邓守义原本以为,那里有亲戚,相互有个照应。
岂料邓守忠一家嫌他没事找事,没儿子捡个儿子来养,说了不少风凉话。
对林不易,更是给尽了白眼。
这些年来,两家人几乎没什么走动。
之前邓守义因为肝硬化住院,林不易走投无路,曾打电话给邓守忠,希望他看在兄弟情分,能借点医药费。
邓守忠的回应,让人心寒。
“治不好就拉回来等死,还往医院砸什么钱?”
“你当我们家是开银行的?亏你好意思开口,居然要借五千块那么多。”
“要不是捡了你这么个野种,他也不用累死累活挣钱,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人只要没钱没势,哪怕是至亲骨肉,也没人拿正眼瞧你。
林不易到达老居民区,巷子里堵满了车和人,他只好将奔驰大G停在外面,步行进去。
邓记副食店前,除了邓守义以外,还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
老的头发花白,与邓守义容貌有七分相似,便是他的大哥邓守忠。
少的大约二十五六岁,染着一头黄毛,打扮流里流气,是邓守忠的儿子邓泽茂。
父子二人从货架上拿了袋瓜子,嗑了一地瓜子皮。
邓守义看到林不易,连忙迎出来:“小易,等你半天了。”
林不易扫一眼那父子俩,不满道:“爸,他们来干什么?”
邓守义低声道:“你大伯身体出了点毛病,县城里的医院看不好,到市里来看中医。”
邓守忠噗地吐出两片瓜子皮:“老二,你把这小子教得一点规矩都不懂,见了长辈都不知道叫人。”
林不易翻个白眼:“你之前一口一个野种,现在又冒充什么长辈?”
邓守忠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个当大伯的,还不能教育你两句了?”
邓泽茂冷冷一笑:“毕竟不是我们邓家人,脑后长了反骨。”
邓守义不想气氛太过尴尬,连忙打圆场。
刚好到了中午饭点,他招呼大家去春梅饭店吃饭,有话坐下来慢慢说。
春梅饭店是居民区的苍蝇馆子,很多年没有装修,显得有些老旧。
邓守忠一脸嫌弃:“老二,你就在这种破地方招待我们?”
邓泽茂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听说你们江城有个百味居,这两天在网上特别火爆,不如请我们去那里吃。”
邓守义耐着性子:“百味居太远了,这里虽然环境一般,但厨师手艺还不错,你们将就一下吧!”
林不易看在老爹的面子上,暂时没有发作。
就你们这两个土鳖,也配到百味居吃饭?
落座以后,邓守义让他们点菜。
父子俩也不客气,专挑最贵的招牌菜,点了八九个,也不管吃不吃得完。
等菜的时候,邓守忠双手交叉在胸前,喋喋不休地数落起来。
“老二,你这儿子满嘴谎话,上次打电话来想骗我五千块钱。”
“你看你生龙活虎的,哪里像得了重病的样子?还好我没上他的当。”
“我们家泽茂也才二十多岁,在公司已经做到了部门经理,他连个工作都没有吧?”
……
邓守义解释道:“哥,你误会小易了,我之前真的病得很重,差点就交代了。”
邓守忠冷哼一声:“那你现在怎么又没事了?”
“小易大学是学的中医,给我用针灸治好了。”
“行了行了,你们父子俩别一起吹牛,他那点三脚猫水平也会针灸?”
邓守忠不耐烦地摆摆手。
林不易面色阴沉,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磕。
邓守义连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忍一忍。
毕竟是亲兄弟,邓守义不想撕破脸皮,人家远道而来,请吃一顿饭打发了便是。
邓泽茂眼珠子两转:“二叔,你连小卖部都开上了,一定攒了不少钱吧?”
邓守义摇头:“没有,这是小易帮着开的,还没赚什么钱呢!”
邓泽茂狡黠一笑:“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次来江城看病,恐怕带的钱不够,你得给我们借一点。”
邓守义一愣:“借多少?”
邓泽茂略一盘算,伸出一个巴掌:“也不多,借五万就成。”
“谁给你的脸开这种口?”林不易忍无可忍。
之前他打电话,要借五千块救命钱,都被邓守忠一通奚落,然后严词拒绝掉。
现在才不到一个月,这父子俩居然好意思上门借五万。
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邓泽茂瞪了林不易一眼,然后语重心长地开导起邓守义。
“二叔,你跟我都姓邓,咱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你赚的钱再多,等你翘辫子以后,不都是留给我的?”
“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总不可能把钱留给外人吧?”
……
邓守义正色道:“泽茂,你说谁是外人呢?小易虽然不跟我姓,但我从始至终都把他当亲儿子看待。”
邓泽茂阴阳怪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人家拿不拿你当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