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月廿六,星期六,天气大雪。
原本想要等到腊月初一再继续写的,毕竟这段时间除了分粮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近期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非常心寒,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参与进去。今天下雪了,下了好一场大雪,从早上一直下到晚上,天很冷,但是我的心情比今天的大雪还冷。
还记得我花了一晚上抢救回来的母女吗,两个人今天都去世了,今天就是去送别了娘俩,明明上次去县里办事的时候还去医院看望了娘俩,恢复的都不错,好好养着孩子和正常孩子差不多。
我把人抢救回来之后,不是送到了医院吗,在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出院了,下医嘱的医生不明白里面有什么事,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红口白牙的就胡说,说什么以后生孩子就要来医院,别心疼钱,这一次娘俩就是吃了产婆得亏了,手段太生硬,而且孩子憋的太狠了,养不大了,就算养大了也是个病秧子,还害得妈妈以后不可能再怀孕了。可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婆媳两个干的好事,怨不得任何人。
其实我也说过,孩子好好养着能养大,但是人家还对我有一丝不信任,相信大医院能有办法,结果大医院的医生居然也这么说,这一下就彻底没有希望了,所以这当妈的也真狠,先掐死了自己闺女,然后自己也上吊了,发现的时候人都凉透了,根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要是心口还有温度,说不定还能让她回阳说说后事,可惜晚了。这场大雪也算是为娘俩清清白白的送行了。
这就是因为医生下医嘱的时候语言有问题,导致的医疗事故,哪有说长大了也是个病秧子的,你得说好好养着,以后医术会越来越发达的,肯定有办法治好她,或者说,我们是小医院,水平不够,要去大医院说不定有办法,怎么也不能说出这个孩子没救了,养大了也是个废物这种话来。至于当妈的,那只是受孕的可能性低了一点,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希望,而且这个医生完全不了解病人的情况,就胡说八道,这不是医疗事故什么是医疗事故。
我到二道河子大队去打电话给县医院说这件事的时候,结果被二道河子大队的大队长给阻止了,他告诉我一个消息,说这个医生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医生,就是初中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被她姐夫给招到医院的。我一个电话不要紧,他们还要靠县医院过日子呢,得罪了县医院,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大队长还说他私底下会去找医院的院长,也就是这个医生的姐夫要点赔偿。要点赔偿,赔给谁,给她丈夫,用来做娶下一任老婆的彩礼吗,真的够讽刺的。但是这种事我也不多问,毕竟我真的不明白里面的道理,人家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我不在这里处理人际交往关系,我要等男主来了之后直接走人,不能给前任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人际关系也是一样。而且从小也没人教我,我处理人际关系的本事最大限度也就是处理一下我们村里的交往,再多的我干不了,这也是我为什么想回县医院当大夫的原因,大医院我搞不定。
而现在,我除了替这对母女惋惜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我坚持正义把人举报了,又能怎么样,到时候就是上下不讨好。所以我把情况给二道河大队长说明情况之后,也就不在管这件事了,但是回来之后,我一边包饺子,一边想,越想心里越难受,原本还以为老鬼能出来安慰我一下呢,结果他也跑了,叫都叫不出来,虽然我可以把他拘来,但是毕竟他也算是我的老师,直接拘灵遣将,太不礼貌了。
不过在吃完了饺子之后我想通了,这个孩子现在没了,也未必不是一种超脱,而且还有她妈陪着她一起。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偏激,比较混蛋,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因为这就是我的人生经历,就我还比她健康,生活的时代比她富裕呢,不也就那么回事吗。
既然已经写了,就说说,女主男二的情况吧,我的两只小鬼一只去了山口村继续收集证据,另一只小鬼跟着男二进山了,都没有回来,但是,我以探访知青的名义去探访了一下女主,发现她非常郁闷,应该是碰上什么事了,我猜测,大概是她经常去的黑市被端了,其他的地方风声太紧,她没地方卖东西了。
其实我们这边县医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型露天交易市场,就在白天经营,合法的,在里面卖点鸡蛋,卖点肉,卖点粮食都很正常,这些都是合法的。但是里面也不是没有非法交易,比如票据,奶粉之类的东西。里面也有警察巡查,这些都是查非法交易的。
据我所知,女主曾经去过这个市场,但是她包的严严实实的,而且化了妆,还没进门,就因为这种奇形怪状的造型,被盯上了,要不是她既有空间,又能飞,早就被抓了。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直接交易,不影响国家统筹,没人管你,不用藏着掖着的,你这么化妆,是个人就觉得你有问题吧。
之前在县城的那只小鬼,还发现过女主去县里几个工厂的家属院推销过,正好撞上,看了一会热闹。女主去一个木材厂家属院推销,结果别说遇上小孙子要吃肉的三姨,或者儿媳妇恰好没奶的二姑了。反倒是直接撞到了一个反特先锋手里,人家大妈一看,她要卖东西,还不去市场上销售,直接就把她认定成了偷盗国家集体物资的贼了。毕竟你这粮食要是好道上来的,干嘛要跟做贼一样。
大妈那是巾帼不让须眉,死死拉着她喊抓贼,结果女主一狠心一脚把大妈踹开,然后跑了,大妈在医院躺了几天,现在她女主那身衣服还在县局挂着号呢,而且木材厂还开出了条件,谁能抓住那个在大院卖东西的贼,直接给我一个正式工名额,提供线索,给一个临时工名额。我就在琢磨,我要不要去把女主卖了呢,毕竟这回报挺高的,而且女主也太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