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恶魔纤细四肢插入大地之中,雪地轻微震动,引得两人躯体抖动。
忽然,两人脚下骤然窜出四根如同竹竿般的黝黑肢体。
两人侧身躲过,巡察使猛然拔刀,横刀砍断四根拔地而起的黝黑肢体。
当砍断的肢体落地后,如若有了生命一般,再次猛地伸长,两根肢体瞬间变长插入巡察使以内。
鲜血直流,飞溅而出,血液浸染雪地。
诺维科夫想要去帮忙,可他面前忽的升出两道黝黑肢体,阻挡了去路。
“该死!”诺维科夫骂道。
一道黑影手持黑色唐横刀,乃是巡察使术灵所化,竖直砍下一刀,砍断了插入巡察使体内的肢体。
巡察使已然受了重伤,浑身是血。
“你先走,别管我!”诺维科夫道。
巡察使的术灵乃是【残影】,速度极快,若不是要与诺维科夫同行,早就逃离了这里。
“不行,我走了,你一定会死。”巡察使否认道。
“可你若不走,我们两个一起死。”诺维科夫道,他也负伤了,虽说只是小伤,但在此刻也会有极大影响。
“可…”巡察使犹豫了一刻。
“没事,我还有学生留给我的保命符箓,或许有可能活下来。”诺维科夫劝说道。
“好,那我把我的那张保命符也留给你。”巡察使拿出那张保命符箓,将其递给诺维科夫。
巡察使全力施展术灵【残影】,再加上极速符箓的增幅,他的速度已然达到了三头恶魔不可及的速度。
而那头蛇尾虎则去追杀巡察使。
不过巡察使的速度与蛇尾虎的速度相比就好似自行车与一辆跑车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就在巡察使即将逃脱出【超磁】的范围可以与外界联络时,体内瞬间增生出黝黑宛如树根的物体,将其缠绕在边缘。
虽说并未危及性命,可自身行动也被限制了,无法动弹。
他化处黑影,欲要砍断枝杈,可这枝杈每次砍断都会再生。
那头黝黑恶魔露出阴险狡诈的奸笑,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神态。
就在此时,那头蛇尾虎也追逐了过来,一口咬向巡察使。
哐当!
黑影挡在其身前。
而巡察使的身体渐渐变成了水彩画作,变得不真实。
这是【幻界空维】在极速吞噬巡察使的身体,当巡察使的身体被彻底吞噬时,他的术灵将会无法施展。
但是这种禁制与梵落辰的【恶魔之瞳】的禁制并不相同,这种禁制是由于身体吞噬而无法使用。
梵落辰的【恶魔之瞳】则是来自于恶魔之间的压制,来自于恶魔对其【恶魔之瞳】的恐惧,因此被禁制。
当水彩空间即将蔓延至全身时,他身体最后的潜能爆发,一道近乎如实体的黑影,在雪地提着刀,将那头蛇尾虎的头颅一刀砍下。
【残影】幻化的黑影皆是虚体,并非实体。
这一刻,身处在死亡的边界,他彻底爆发出最后一丝潜能,将这一术灵发挥到极致,将黑影凝结成了如同实体一般。
就在蛇尾虎死亡的那一刻,巡察使的身躯也被水彩空间吞噬,幻化出的如同实体的黑影也在此刻消失。
那头黝黑恶魔飞驰而来,兴奋了起来,看着地上变为画作的美食,迫不可待的享用起来。
在被水彩空间吞噬之后,巡察使并未死去,只是术灵无法使用。
先前又被如同树杈的黝黑恶魔的黑色物体缠绕,动弹不得。
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恶魔拔下来。
巡察使只能惨叫,动弹不得,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巡察使即将死去,痛苦的死去,在死亡前,他要被恶魔享用。
这是对于术灵师而言,最不甘的死法,被恶魔吃掉。
“哈哈哈…美味,真是美味,鲜活的的食物果然最美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哈哈哈…”恶魔赞叹道。
黝黑恶魔高大,站在巡察使的身旁,那颗肉瘤长满了眼睛,眼珠有些凸出,从中间分开,露出两排锯齿状的尖锐牙齿。
恶魔张开血盆大口,肉瘤变换出一支黑色肢体,挖出了巡察使的心脏。
鲜血染红雪地,肢体上滴落着血液。
人的心脏在被挖出来,不会瞬间死去,存活的时间恰好足够巡察使看见自己的心脏被吃掉。
恶魔伸出舌头舔去自己肢体上心脏残留的血液。
“果然,新鲜的食物最美味。”恶魔讥笑道。
诺维科夫与那头酷似穿山甲的恶魔缠斗,目光瞥向此地,看见了巡察使的心脏被吃掉的全过程。
那种痛苦难以想象!
现实被硬生生的将肢体拔下,人的心脏被活生生挖出,在人活着的时候见着自己的心脏被吃掉。
诺维科夫眼中透露恐惧,此刻他将面临两头恶魔的捕杀。
就在他注视着巡察使时,那头恶魔冲撞向诺维科夫。
诺维科夫倒飞了出去。
咔嚓!
一道骨骼断裂声音响起,诺维科夫的两根肋骨直接断裂。
此刻,诺维科夫尚且施展着术灵【金刚】,通体如金,硬如钢铁,坚不可摧。
可现在,他竟然被一道撞击被撞断了两根肋骨。
诺维科夫缓缓起身。
刹那之间,一根黝黑肢体从地面骤然升出,将诺维科夫的右臂给缠绕住。
随后,这根肢体猛然发力,直接将诺维科夫的右臂拽断,鲜血喷洒。
啊!!!
一道痛苦的嘶吼响起。
诺维科夫的衣服被血浸透,雪地变成了红色。
诺维科夫面露难色,在想该如何应对。
突然一道声音在诺维科夫心中响起。
“我是兰德,诺维科夫,你还好吗?”兰德的【读心术】的冷却时间已然过去,这次他联系的是诺维科夫。
“不太好。”诺维科夫呵呵一笑,“右臂刚被拽了下来。”
诺维科夫来自于俄纳斯,使用俄语,兰德使用英语,交流起来,并不是那么流畅,虽说诺维科夫也听得懂英文,但交流起来还是有困难。
兰德心头一震,有些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兰德,我们认识多久了。”诺维科夫问道。
“很久了,快三十年了吧!”兰德回道。
诺维科夫此刻还在缠斗,说话时会有喘息声。
“你知道的我只有一个女儿,我没求过你什么,今天算我求你,有机会把我的U盘交给我的女儿。”诺维科夫在提到自己女儿时,眼中多了几分柔情,“我们这一生很对不起她,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我不想让他孤独一生。她快结婚了,我怕是去不了了,而且我也不想这副模样去见她,我希望你可以作为他的家人,代我参加她的婚礼。”
兰德再次哽咽,说话都在颤抖,沉重道:“好…好,我…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