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风掸尘......
姜飞鸿下意识看向对面五楼位置的应玉成。
但很快又觉得不对。
视线下移,锁定在三楼正推杯换盏的那二人身上。
心中狐疑......
会是他吗?
“刚才是你出手了吧?”
顾君明举起酒杯小抿,挑眉道。
“举手之劳。”
叶永真笑了笑,没有否认。
“有实力就是好啊,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古飞遥阴阳怪气了一句。
即使姜飞鸿实力远超古飞遥一大截,他也丝毫不惧。
不过这笔账,
古飞遥却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待到他日崛起之际,
再报今日之耻也不迟。
“我对你已经没有耐心了。”
古英峰决定亲自出手,他缓缓抬起手掌,面上却仍是假惺惺道:
“家族对你已是仁至义尽,若你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在这清理门户了!”
“二哥!”
古英河冲了出来,挡在古飞遥面前,求情道:
“遥儿只是一时糊涂,绝无冒犯之意,我这就带他离开!”
“走,遥儿,随为父回家。”
“父亲......”
古飞遥站在原地,任由古英河拉扯他的手臂,脚步未曾移动分毫,
他注视着父亲那早已泛白的发鬓,眼神流露出些许复杂,决然道:
“恕孩儿不孝。”
“在未揭开老匹夫的真面前,我还不能离开!”
“说什么呢!”
古英河神色着急,低声道: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今日情况特殊,乃是两族放下恩怨缔结友好同盟迈出的第一步,你三番两次大闹会场,这不是让你二伯难做吗?”
“孩儿所言,句句属实。”
古飞遥轻轻拂下古英河的手掌。
“父亲,孩儿无意与家族作对,只是有些事,孩儿必须去做,迟来的公道,既然无人能给,我便亲自去取!”
“你这孩子。”
古英河一时间也只能干着急,不知该如何说服古飞遥随他离开,
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远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能耐。
而且为人也十分的拧巴,说离开古族就离开古族,谁的劝都不听。
事到如今,倘若迟迟未能拿出证据,自己这孩子虽罪不至死,
但下场不见得会有多好。
“余下时间还有不少,古族长何必心急呢?”
雷昊天看热闹不嫌事大,
笑着说道:
“反正婚宴是在晚上举行,古族长不若先去看看小儿的伤势,安排好后续事宜,莫要耽搁了流程呀。”
“毕竟......”
雷昊天扯了扯嘴角,个性张扬:
“大家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雷尊居然替古飞遥说话?
素闻雷尊生性洒脱,为人大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古英峰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渐盛,开口道:“道友所言极是。”
”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我古族的家事,倘若我今日纵容了侄儿的无礼,他日若有雷容,又当如何管制?”
“能咋管。”
雷昊天翻了个白眼,“站着管坐着管,哪样不行?”
或许别人会忌惮这位古族族长,
但绝对不包括雷昊天!
不过考虑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他人家事,确实不好过多插足。
雷昊天稍作思索,挥挥手道:
“尽快吧,吵得人眼睛疼。”
“这家伙,还是这么幽默呢......”
叶永真汗颜了一下。
古英峰在心中斟酌了一番,觉得明上还是得先稳住局势,不可乱了分寸。
至于古飞遥,可暂且由古英河领走,待秋后在问斩。
届时,携手牧族,彻底将权利握在手中,便可一不做二休......
古英峰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面上却是无动于衷:
“三弟,将飞遥带下去,切勿让客人看了笑话。”
“是......”
“把他带走,你来给我们说笑话?”
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传遍整个会场。
人们四下张望,
不知这声音是哪里传出。
“师兄?”
颜汐汐眨了眨眼睛。
不会错,这就是师兄的声音。
姬沧早已站起身,踱步来到护栏前,快速扫视一边会场,
却因高度与双方所处位置等种种限制,虽知晓叶永真的存在,
不知其身在何处。
雷昊天忽想起一段极其黑暗的回忆,莫名打了个冷颤,双手抱住自己:
“不会吧,那两个家伙也来了?”
“来了更好。”
姬沧冷哼,“省得我再去找他们。”
相隔不远处听到二人对话的宋知桃不由掩唇轻笑。
她倒想给姬沧指出一条明路,给这次两族联姻加点即兴节目。
但就叶永真那臭脾气,
想了想还是算了。
而且顾君明也在,
没事何必去自寻不快呢?
“有什么话不能站到台面上说吗。”
姜飞鸿的位置便可清晰看到青衫故人,嗤笑道:“还是说小偷小摸惯了,生怕被别人知道当年做过的糗事?”
然而,在姜飞鸿话音落下许久,现在再无一道声音响起。
看着还是有点尴尬的。
姜睐儿瞥了眼那满脸无所谓,显得不以为意的姜飞鸿。
轻摇摇头,无任何劝说的打算。
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小舅子喊你呢。”
“去去去,瞎说什么呢......”
叶永真懒得理会姜飞鸿。
于他而言,姜飞鸿就跟喜欢找存在感的小丑没两样。
之所以能如此肆无忌惮,无非就是没经历过他人的毒打。
刚才说话之人连姜飞鸿都没放在眼中,对上这号人物,古英峰也不敢自持身份,去兴师问罪。
他将目光重新放到比武台上,
语气多了几分不善:
“英河。”
古英河幽幽叹息一声,
转身拍了拍古飞遥的肩膀,“走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二伯这些年将族中生意治理的蒸蒸日上,换做其他人,不一定能做到比他更好。”
“为了家族,遥儿,回去吧。”
古英河忽笑道:“你母亲很想你,别让她等久了。”
这话让古飞遥产生了动摇。
他试着张了张嘴,神色复杂:“父亲,其实,您一直都知道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