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被凌静雅领着,往赏菊的花园里走去。
“咦?静雅,你好似对宗府格外熟悉?”
叶婉不免有些疑惑。
凌静雅“嘻嘻”笑了几声,这才开口解释。
“婉儿姐姐,宗府嫡子和我兄长是好友,我幼时便常跟着兄长来宗府玩耍,自然熟悉啦。”
叶婉了然,自在的跟着凌静雅穿过回廊小路,不疾不徐的走着。
“婉儿姐姐,你现下没有不开心了吧?”
凌静雅怕叶婉还在因为今日严羽发疯质问而伤怀。
毕竟,那是婉儿姐姐认真对待过的人。
以前她们还没有成为手帕交之前,就常听说丞相府小姐一掷千金,只为了博得将军府大公子展颜的事儿。
感情这事儿,真真假假她不懂,可真金白银又不会骗人,花给了谁,就是对谁上了心。
“不仅现下没有,刚刚我也没有不开心。”
叶婉笑盈盈的解释,看着凌静雅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的样子,不由得对她剖心几句:
“因着不在意了,便不会因他有任何波动。”
“哦,那就好!”
凌静雅见着婉儿姐姐没有不开心,自己也欢快起来。
罗凌云追的快,就在两人身后,不过隔着一段距离。
其实他和墨三的身手,若是想,完全可以贴上来。
不过罗凌云清楚,当下还不是时候,对婉儿太过热情,反而让她不适。
且她的名声比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更重要。
所以他隔了十几步路的远近,利用自身功夫偷听着两头两位小姐在前头的交谈。
墨三看着自家主子那对耳朵已经恨不得长到头顶去探听,小声提醒:
“公子,偷听非君子所为。”
罗凌云扭过头翻了个白眼,压低了声音怼了回去:
“君子和日后的妻子比,哪个重要?你个蠢蛋。”
墨三当即闭嘴,竟然觉得主子说的有道理。
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了大片的菊花丛,赏花的地方到了。
“呀,真好看!”
凌静雅赞叹了一声。
瞬间就松开了叶婉的手臂,蝴蝶似的扑向菊花处,低着头观赏一株深紫色的墨菊。
她的手也不老实,还去摸了一下菊花如丝般的花瓣。
“婉儿姐姐,你快来,我给你挡住,你也摸摸看!”
凌静雅挤眉弄眼的召唤叶婉,似乎要让对方融入她这种“赏花”的方式。
叶婉不由失笑,却不拒绝她,真的走过去,装模做样的摸了一下。
后头跟着的罗凌云边听边看,嘴角都要咧到耳朵边了,他就喜欢婉儿恣意开心的模样。
罗凌云心里疯狂念叨:
“皇后娘娘呀,您快些出手呀,我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欢了。”
另一边,宗寒星本想先去寻叶婉,但是被母亲院子里的小厮寻到了,说是要他尽快到夫人那里,一同安排午宴。
他只好老老实实回到母亲身边,开始核对宾客的座次与宴会中的流程。
宗府午宴的地点,便在府上的花园中。
这也是宗夫人的精心设计。
她先是引着众位主母从花园中央移步,然后安排府上侍卫及小厮们,有条不紊的调整花卉的位置。
站在亭子里头的众位夫人、小姐,觉得新鲜极了。
只瞧着一盆盆的菊花换了个地方,竟然在花园正中央腾出了一大块可放桌椅的空间。
从花团锦簇,热烈的在中央地带开放,独留四周环形小径的格局,变成了花卉呈圆形环绕四周,中间是独立宽敞的宴席。
“哎呀,宗夫人,你真是巧思,我还没见过旁人家有这般设计。”
罗夫人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稍稍知道些内情的凌夫人,真的看到了也还是惊讶:
“锦绣,你先前和我透底,我还不知会如此玄妙,真不愧是你。”
凌府和宗府来往的多,两位主母是手帕交,锦绣是宗夫人名字。
已经有各位公子、小姐往这边赶来,饶是他们玩乐见识多了,也觉得今日宗府的宴会有趣极了。
李夫人瞧着下头协助指挥的宗寒星,看着可靠,想到自己那还充满稚气的女儿总要找个稳重的夫婿,对他略略满意。
李夫人想着,宗夫人脑子清楚,又不是个刻薄的主母,自家柔儿若是嫁到宗府,应该会过得不错。
于是,她也有意的赞了句:
“真是不错,宗夫人这宴会办的妙极。”
因着众人都开口称赞,宗夫人并未觉得尚书府的李夫人说这话有何深意。
自从她用了嫁妆里头的东珠去邀请李夫人及子女参宴,李夫人就误会宗府有意和李府结亲。
因此宗夫人越是把这宴会办的好,越是让李夫人信以为真。
花园中,丫鬟们又手脚麻利的整理了一遍场地,宗夫人这才开口:
“诸位,感谢拨冗参与宗府的赏菊宴。
今日,府上为大家准备了菊花特制的菜肴,还请快快坐下,品鉴一番。”
于是,众人按着主人家的指引,分成了男女相对的两列入座。
且并非一张张小几,而是长长的桌子,因此依次落座后,对面的人就和宫宴上头相对之人不同了。
罗凌云带着自己侄儿落座,正对面是自家母亲及嫂嫂。
严羽对面是继母,但是继母脸色冷淡,显然已经听说了他今日又和叶婉起了冲突。
叶府三人,不好叫叶砾单独坐到对面去,于是三人一处,对面是宗寒星。
宗寒星心里美滋滋的,觉得母亲的安排真是极好。
他忍不住挂上了笑意,时不时地朝着对面的叶婉看上几眼。
......
李夫人拉着李柔儿落座后,李柔儿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在往对面瞟。
她不放心,给了李柔儿贴身丫鬟一个眼神,小丫鬟就立马上前俯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回禀。
李夫人听着刚刚在假山旁空地上发生的事,本来还言笑晏晏,表情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她听到轩儿明明快到柔儿身边了,不知怎么又走了,气他不管好柔儿。
当然,她更对女儿失望,怎么就一直说不听非要往严羽身边凑,那严羽是有婚约在身的!
看到此时女儿的眼神还不断往严羽身上瞟去。
李夫人来气了,她使劲拧了一下李柔儿的手背,痛的李柔儿“哎呦”出声。
“娘,您干嘛?”
李柔儿不满的嘟囔,揉着自己被拧红了的嫩肉。
李夫人却不好在此把话说开,只让女儿管好眼睛,而且待会除了自己身边,哪儿也不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