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飞的木头小鸟?”
芦苇听着这个形容,有些疑惑,“这不是街头把戏吗?”
林望舒点点头,“你去找找,京城里面,有没有人会做这个。”
那个人有一手好手艺,能够复原古籍上记载的很多工具。
当今天下战乱多年,很多技艺断绝,保留下来的七七八八。
珍贵的典籍,在很多世家里面保存着。
里面的东西,需要更多的人,更多的工匠,互相学习参考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当初那个工匠复原了书上百鸟朝凤。
在皇帝寿辰那日,被六皇子献上,外表是平平无奇的木盒子。
打开之后,一棵树从中缓缓升起,百鸟从中纷纷扬扬的飞出。
围绕着周围的空地旋转三周,落在树上。
树和鸟的影子,投在地上,恰巧是凤凰的样子,精妙绝伦。
围观的无不啧啧称奇。
所用的木头更是非常普通的木头。
六皇子因此在寿宴上一跃而起,得到了皇帝的赏赐。
可惜木匠为这件东西耗尽心血,青年人完成作品就白了一半的头发,沧桑如老人,没有多久就去世了。
六皇子还好一阵惋惜。
看过书,经历过奔波战乱的林望舒,对这位木匠有更好的安排。
这样好的能力,只做了一个奇珍,岂不是浪费。
如果能够复原书上记载的水车、车轮、鼓风机等一系列的好东西。
岂不是会让陛下更加的欢喜?
皇子天然有着血脉的联系,外人想要努力,尤其是女眷想要努力,只能从别的地方,为皇帝分忧。
从前***的路数,稍微改一改,拿过来用也是非常合适的。
***是给先帝送女人,现在从民间找一些有实用能力的巧匠,何尝不是一种路数?
“我倒是见过一个手巧的家伙,”芦荟慢慢的说道,“会飞的鸟没见过,但是雕刻的手艺,倒是一等一的好,跟活的一样。”
林望舒点点头,“拿来一些成品看看。”
芦苇在外面有一整张自己的信息网,认识的人也杂乱的很。
林望舒说要找巧匠,芦苇立马就找来了五个候选人。
“小姐是去现场看看?还是把他们带进府里来?”
这五个人都是木匠,在京城不同的位置居住。
手艺都是有口皆碑,做活儿也很精细。
林望舒看着芦苇列出来的名单,以及带过来的木雕。
不由得高看了这个丫头一眼。
芦苇洗掉了身上的污泥,换上了干练的短打,头发利索的挽起来。
眼睛炯炯有神,兴致勃勃的站在回廊外,等着林望舒的吩咐。
“我亲自去看看。”
上面的名字,林望舒并不认识,送过来的这些成品,能够看出来手艺老成。
第一家木匠,是在城北胡同里面,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敲门进去,是几个年轻人抬着木柜出来。
木匠头也不抬的在那里量木头,林望舒将手里的图纸,递给木匠,“这个东西,老板能做吗?”
一张水车的复原图,木匠啪嗒啪嗒吸着旱烟,半晌儿后摇摇头。
“这活儿太细了,从前没见过。”
接下来连续四家都是这个样子,唯一一个有点反应的说,“这个水车,得往南边找,那边水车多,兴许有人见过知道怎么做。”
“郡主为什么不去问问宫里呢?”
芦苇刚到林望舒身边,说话无所顾忌,想到什么说什么。
海棠在一旁笑着说道:“问过了,没什么结果。”
其实不然,工坊里的人,是很想要为皇后跟前的红人做点事情的。
可惜的是,林望舒并不需要耽误这些工匠的工作。
每日皇宫里的修缮、各处的房屋建造。
其他皇子公主府邸的改建,一日日的活已经很多了。
林望舒拿去问的,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没有必要去跟那些正经事儿争夺注意力。
更何况,现在林望舒实在为皇帝准备礼物,如果经过了皇宫那道手续,有些东西就不能称之为惊喜了。
这五个人显然都不是林望舒前世见过的那人,在他们的学徒里面,也没有看到眼熟的家伙。
林望舒不气馁,如果人想找就能找到,那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失败的事情了。
走过一家客栈,客栈门口站了很多人,纷纷扰扰的很。
看起来是在围观什么事情,赶车的人回头问道:“小姐,要绕路吗?”
客栈的小二高声喊道:“把这个没钱赖账的家伙,乱棍打出去!”
似乎是吃白食的家伙,一声哎呦声,一个人被扔了出来。
那个人似乎喝醉了酒,嘟囔着:“我的行李!我的行李!”
小二:“呸!什么行李!你这行李还值几个钱,用来抵酒钱吧!”
人群中间传来惊呼声,似乎是打手将那个客人推搡到路边上去了。
芦苇摇摇头,“在京城里也是常事,闹一会儿就散了,我们绕路走吧?”
这种赖账挨打的情况,估计还要闹一会儿。
过来看热闹的人,只会慢慢堵起来,一时半会儿散不开。
林望舒掀开车帘,扫了一眼,“走吧。”
马车掉了个方向,朝着一侧转去。
说来也是巧,那个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的醉汉,跌跌撞撞的从人群里跑出来。
站在桥边叫骂着:“少看不起人了!他日小爷发达了,你们都给我等着!”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这种威胁,在京城里一天不停个百八十遍,这一天不算完。
林望舒听了这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反而重新掀开了帘子,仔细的打量着不远处的家伙。
那个醉汉跌跌撞撞的就要走,林望舒突然出生:“小碗!去拦住他!就说我有话要问。”
小碗跳下马车,匆匆去拦人了。
芦苇有些惊讶,有些不解,“小姐,你不会真信这个家伙的醉话吧?这些人喝了酒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说大话是常事,不用担心什么英才流落。”
那个醉汉被小碗拦住之后,神色不恼,脚步稳健的跟在小碗身后,对着马车行了一礼。
“不知道小姐有何见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