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谦鄙视的双眼打量着不由分说就胆敢在他面前坐下来的人。
而且,听她刚刚说话的语气,仿佛透着点威胁他的意思。
就这么一个毫无身世背景的小辈都能威胁他?
刘欣若到底是小瞧了他的实力,还是以为他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
程逸谦轻蔑的嘴角一扬,毫不隐藏话语里的讽刺:“我说过又怎么样?你就信了?”
随即,他的双眼中透出戾气的寒冷:“刘欣若,你难道就没有自知之明?你在国外的那一桩桩风流快活的破事我可不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而且,你那天去了医院也做检查的,查出来了你自己一身的妇科病吧。”
程逸谦嫌弃的语气道:“做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你就算没有烂成这样,你觉得自己又有哪里能配我的澈儿?”
刘欣若听着他口里诋毁着自己的话,唇瓣气到微微抽动着。
这个老狐狸,原来只是说话哄她,想利用她进入骋博监视程澈而已。
现在见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不过……幸好,她刘欣若如果没有留后手,又怎么敢跟他过招呢。
刘欣若咬紧牙根,从容不迫的与对面的人对视,慢慢,她唇角一弯“哈哈哈”……
她诡异的笑声一点一点在这书房中回荡。
惹得程逸谦满脸的不高兴,他大掌一拍桌面,大声呵斥面前的人:“要发疯上疯人院去,别让我这清净之地染上了晦气。”
刘欣若猛地收住笑声,双眼阴险狡诈的盯向对面动怒了的人。
她轻轻启动着唇角:“程伯父,我如果做不成程澈的妻子……那么……你也别想做他的父亲!”
程逸谦只觉得眼角一跳,他抽动着唇瓣问:“你什么意思!就凭你?想挑拨我和澈儿的父子关系?”
“哈哈哈……”
刘欣若这次直接夸张的捧腹大笑:“程伯父,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还需要我来挑拨吗?”
她直接刻意加重了“父子”二字的声音。
程逸谦隐隐约约猜忌她知道了些什么,他的手掌握成了拳头,越收越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再我面前装神弄鬼。”
刘欣若撇撇嘴角,又从椅子里站起来了身子。
她抱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睨着对面坐着的人:“什么意思程伯父最清楚不是吗?难道程伯父真的要让我亲口说出来你并不是程澈的亲生……”
“住口!”
又是一声巨响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和程逸谦的怒吼声同时响起。
程逸谦同时也暴戾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他咬紧着牙根:“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逸谦此时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刘欣若却丝毫不惧怕,悠悠的声音对他道:“程伯父,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天意呢?我小时候,有一次晚上没有瞌睡就在院子里四处转,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后院的竹林……”
后院的竹林……
程逸谦猛然想到了那唯一的一次……那次,因为程澈在他的书房中睡着了……所以他才和手下来到竹林中的。
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那次敢在竹林中探讨,是因为后院是禁区,他明明吩咐下去过,后院不得任何人出入的。
没想到让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钻了空子。
而且……
那次他和手下在竹林中,不光提到了他不是程澈的亲生父亲这件事,还提到了……
程逸谦隐忍着想要捏碎了面前的人的冲动,问:“你还听见了什么?”
“嗯……”
刘欣若故作玄虚的思考,然后笑道:“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见了……我好像还听到了真正的程伯父的死因……好像是被设计陷害的吧……可真惨啊……”
刘欣若感叹的声音还没有结束,程逸谦不知何时就闪现到了她的面前来。
他阴森可怖的眼神睨着近在咫尺的人,嘴角上扬起一抹阴险的坏笑:“既然你都知道了这些事,你觉得我还能留住你?!”
程逸谦说话间,大手就掐住了刘欣若的脖子,力道一点一点的收紧。
而被他掐住的人,仿佛没有那回事一般,她贪婪的呼吸之际,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
刘欣若感觉到了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但她知道,程逸谦是聪明人,不会真的掐死她的。
她艰难的开口:“程……伯父,该不会,该不会以为我是来,来送死的吧。”
程逸谦的寒眉一挑:“怎么?你父亲也知道这件事?”
刘欣若:“我,我也并非,那么,那么愚蠢,要害了自己的父亲。”
“我,我寄了一封,一封半年后,到达的贵重信件……信件的内容,就是伯父你,你所隐藏的所有事情,收信地址只有我知道,而且……收信的第二联系人是程澈……我如果活,活不了,那封信件就会送到,送到程澈的手中去……”
程逸谦的大手一甩,刘欣若整个人就被他甩到了地上几米远,她此时也顾不上身体被摔痛了,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嘴角上弯着胜利的弧度。
程逸谦像指一条狗般的指着地上的人:“刘欣若,你胆敢威胁我?”
刘欣若待呼吸平稳之后,笑着抬起头来:“程伯父,我们是统一战线的,你要叶沐笒手中骋博的股份,而我只要一个程少夫人的位置,我又怎么可能威胁你呢?我将来还要跟程澈一起伺候你晚年,给你养老送终呢。”
程逸谦脸上依旧是不屑的笑:“养老送终?还不知道谁先送谁!”
他说着随即一甩手,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他的拳头攥紧放在办公桌上,寒冷的声音警告着已经慢悠悠的从地面上爬起来的女人:“刘欣若,你最好守住了你知道的所有秘密,否则……我大不了和整个程家一起毁灭!也要你不得好死!”
刘欣若乖巧的点头:“程伯父尽管放心,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往外说过一个字。”
然后她又问:“程伯夫,哥哥等会儿应该就会找到这里来了,您就帮我出出招,我应该怎么应对?”
程逸谦咽下一口怒气:“你在骋博的工作是保不住了,你只能到程氏来。”
这个女人如今握着他的秘密,只有在他的手底下他才比较放心。
刘欣若:“只要能有理由证明事情跟我无关,只要我不用出国。”
她从回国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把自己的路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