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婆娘亲口承认是你指使她向我泼油漆的,你说吧,有什么要说的没有?”苏允质问道。
李安玉脸色苍白如纸,唇角颤抖着:“我没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泼油漆的女人眼看事情不妙,转身欲逃,却被苏允一把攥住,大厦保安听到动静赶来查看,见状连忙拨打报警电话。
李安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贸然现身,正欲逃跑之际,却让苏允拽住了头发,往后狠狠一拉,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
平日里出入此处者多是斯文之辈,极少会有如此粗野行为出现。更别说自从苏允到这家公司上班以来,总是温声细语的样子,谁料今日竟会如此勇猛。保安们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眼见无处可逃,李安玉恶狠狠地说:“苏允,阿庭不会放过你的!”
苏允冷笑回应:“那你叫他试试看!”
此刻,李安玉满脸煞白,双眼中满是惊惧,死死盯着苏允。
警察很快到达现场,并将双方带走调查。
查阅监控录像,询问了几位目击者后,在提到苏允身份时,有人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苏不过你不是应该”
这位警官欲言又止,然而那惊讶与困惑的目光已说明了一切。
四年前,在码头进行打捞行动时,他曾亲身参与其中,那时每一个干警都看到了苏允的照片。
可惜搜寻工作持续半个月之久,依旧毫无进展,只得按照失踪处理。但顾信庭坚持认为苏允还活着,为此动用私力继续搜索。
后来传闻苏家找到了苏允的尸体,案件才告一段落,孰料此刻竟见到本该去世之人活生生站在此处。
苏允并未过多解释,仅是联系了叶泽与苏承二人。
原本她是想隐瞒行踪悄悄回国而不惊扰顾信庭的,奈何两人前几日已有过接触。
既然今日之事已无法掩盖,那么苏允也决定不再遮掩,唤来叶泽的目的正是为了让真相公诸于世。
四年前的苏允早已不复存在,她再也不会为了顾信庭的名声而对李安玉低声下气。
苏承步履匆匆赶到警局,见妹妹身上满是油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句话也没说。
没过多久,顾信庭也赶到了。刚从审讯室出来的李安玉一见到他,就小跑了过去,企图解释什么,可顾信庭却连瞥都没瞥她一眼,径直走向了苏允。他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她裹了起来。
“没事吧?”
“你看着呢?”苏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儿,虽然不像刚才那样刺鼻了,但她依旧感觉不舒服,再加上那些粘在皮肤上的漆料已经开始让她感到瘙痒难耐。
“你”
苏承立刻挺身而出,用宽厚的身体挡住了顾信庭。“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见状,苏允头也不回,直接朝门外走去。顾信庭想上前拦住,这时李安玉却突然冲上来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声音里透着娇弱与委屈,“阿庭,求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苏小姐还活着啊,我真没看出那人是她”
听着这番话,顾信庭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李安玉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压力,急忙松开手,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对方。
此刻顾信庭根本无暇顾及旁人,转身便跟上了即将出门的二人。陈辛早已经同警方打点妥当,并与他们同行离开。但就在要跨过门槛之时,警察再次把李安玉给拦截下来:“对不起李小姐,请留步。您之前的行为已构成滋扰生事罪,需依法拘留五天以上并处以五百元罚款”
听到这话后李安玉瞪大了眼睛喊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然而,她的嚣张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法律制裁,当即被送进了拘留所内关押起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她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嚷嚷着要联系自己家里。然而由于之前态度恶劣的原因,如今她失去了自行通话的权利,所有事宜都需要通过警方处理。
走出警署大门后的苏允感觉非常不好,脑袋里像是装了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胃里也开始一阵阵反酸想吐。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而下,身体软绵绵得仿佛没有半分力气,就在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脚下踉跄了一下,眼前随即一片漆黑。
见此情形苏承和顾信庭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此时苏允整个人都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
“妹妹!”
苏承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顾信庭同样心急如焚:“赶紧通知杰杭让他马上准备!”
事实上早在得到消息那一刻起陈辛就已经先行一步联系好了对方,“老板不用担心,关于这件事我早就联系好柏少了,请随我一同前往。”
于是乎顾信庭二话不说就把怀中人儿抱了起来准备离开,却被旁边的人伸手拦下:“你想把我妹子带到哪儿去?”苏承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当然是送到杰杭那边接受治疗,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跟着一起来。” 顾信庭沉声回应。
对此苏承怎能轻易放行?坚决不同意让顾信庭独自带走妹妹,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如今杰杭在咱镇上的医疗界可是声名远播,不比四年前了。他那儿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精湛的医术。让开!”
的确,现在的杰杭不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小大夫了。
顾信庭抱着苏允匆匆上了车,陈辛一脚油门直奔杰杭的诊所而去,苏承紧跟在后。到了杰杭的诊所门口,早有医护人员推着救护床等候多时。
刚一下车,顾信庭便将苏允轻轻放到救护床上,医护们火速将她推进去进行全面检查。
足足两个小时后,杰杭才拿着苏允的所有检查结果走进病房。
看着病房内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人的情景,杰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苏允奇迹般地生还感慨,还是对眼前这两位仍怒目相向的男人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