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偏移,画面给到远景。
一顶熟悉的轿子停在远处的巷子口。几名轿夫在一旁候命,几个小太监在轿子边上伺候着。
一个贴身小太监恭敬的递了一盏茶,给轿子里面的人。
“公公,请用茶。”
轿子里正是赵靖忠。
他慢条斯理,伸出左手接过盖碗,眼睛仍盯着严府战况。
严府内,锦衣卫死伤惨重,三兄弟仍坚持着,奋力战斗。
卢剑星被几个门客用铁链缠困,另有一群人举刀围着,伺机上前。
不管卢剑星要杀向哪边的敌人,还是要向哪个方向挥砍,拉着相反方向铁链的人就会用力拉扯,让卢剑星无法施展。
而卢剑星被拉的,失去平衡摔倒。倒下时仍在用力挥砍,颇为勇猛。
若敌人趁他倒地时上前,就会很难抵挡。幸亏卢剑星反应极快,迅速起身挥刀,逼退了趁机杀上来的几个人。
旁边的一川,面对众多的敌人围攻,出招更是狠辣,刀刀刺在敌人的要害上。双刀施展起来,轻灵迅捷,以快取胜,也十分凶险。
对面敌人刚挥起来一刀 ,手还举在空中,脖子就已被一川连割数刀。
另有一群人,正在围攻沈炼。
一个门客冲上来,沈炼用刀格挡开他的挥砍,一把抓住那人后颈的衣领,身形旋转,顺势将他按倒在地。
又一个飞身,踏着那人跃起,一脚踹倒面前的一个敌人。
............
高漫堂看了这场打斗,赞不绝口。
“这利用身形旋转,使对手失去平衡的技法,应该是借鉴了我国的传统技法——唐手。”
“唐手呢,是一种徒手搏击的活动。古时候从我国传到琉求。也是我们现在,空手道的原型。”
“这里的打斗,设计的很精彩。不仅是这种武术技法的使用,就连三兄弟的兵器,也是安排的蛮讲究的,设计的都很符合角色各自的性格。”
“卢剑星的双手刀,宽厚滞重。这很符合卢剑星沉稳、隐忍的性格。他在官场迫切想要升迁,却受上司欺压威迫。”
“在战斗中呢,卢剑星这双手斩马刀,使得是虎虎生风,万夫莫当。这也符合卢剑星在三兄弟之中,大哥的地位。”
“老二沈炼,使的是单手绣春刀,随身另配有一把可以单手持握的手弩,一次上弦,可多次扣击。这样呢,危急时刻,沈炼就会一手持刀,一手持弩。”
“在雨夜追杀魏忠贤的那场戏中,沈炼杀入楼里的乱战,就是这样使用的。他有时还会用武器配合以拳脚擒拿。确实威力十足,大杀四方。”
“而三弟靳一川呢,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这点选手还没有具体交代,但是看样子应该就是另有身份。”
“他使的是双刀飞燕,鸳鸯短刀。出手招式灵活多变,速度又快。而且正反手交替互补。双短刀就是特别适合近身作战,出招狠辣。一分短一分险,生死悬与一线。这种武器呢,让靳一川颇有些亡命徒的气质。”
【该说不说,哥儿仨是真的强。被这么多人围攻,以少敌多,一点儿没在怕的。】
【他们带的那五个手下死的差不多了吧?就剩他们仨,可怎么打呀?这看着有点悬呐?】
【我害怕,请不要刀我。】
…………
沈炼用脚踩住那个倒地的门客,杀意上涌,手起刀落,斩杀了那人。
此时一众门客已经把卢剑星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一川被一帮门客用铁链缠住,犹如困兽。他利用身体旋转,使几个拽着铁链的门客被拉的站不稳,踉跄间几个人就被一川快刀抹了脖子。
院子角落里的严峻斌,眼看怀里的父亲中箭身亡,一股极大的愤怒,在心中烧了起来。
他平素本就看不惯锦衣卫滥杀无辜,坏事做尽。今天终于欺负到了自己家头上。
严峻斌抄起金刀,三五下就斩杀了两个锦衣卫。
此时,进严府的锦衣卫,只剩下兄弟三人。
严峻斌杀红了眼,瞄上了靳一川。一川作个守势,凝神应敌。
可那该死的痨病,偏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发作。
一川猛烈的咳嗽起来。最可怕的是,这咳嗽,无法控制,也没办法使上劲。面对攻击,一川只能勉强招架。
一根缠绕一川的铁链,在地上拖着。
严峻斌一脚踩住,控制了一川的闪躲范围。他双手握刀,全力劈向一川。
一川双刀交叉,锁住金刀。本来以一川的实力,顶住严峻斌的攻击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一川又咳了几声。
严峻斌抓住机会,大吼着砍向一川。
紧急关头,沈炼几步从后面跑过来,用力挥刀上撩。
严峻斌握刀的右手,猛然被斩断,滚落在地。
他捂住断臂,失神的喃喃自语。“我严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沈炼略有同情,悲悯的看着严公子,身后是一地死尸。
…………
江奇滔慢慢的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沈炼自然知道,严大人是被冤枉的。沈炼也知道,这只是针对他们兄弟三人的陷阱。严府上下,死了这么多人,全都是因为沈炼私自放走了魏忠贤。因此严府才会被利用,拿来做杀他的刀。”
“沈炼对严公子,看起来似是有些愧疚。但是为了活命,无奈只能与之拼杀。”
思城也回想了一下这段打斗。
“没错。这段打戏刚开始的时候,卢剑星就曾向众门客喊话,说不要再打了。”
“他们进府的这几个人,明显就没有敌意,和严大人回话的态度也很恭敬。可是严峻斌还非要下令宰了他们。”
“你们严府一共有几个人呐?哪怕把府里这几个锦衣卫都杀了,外面还有那么多围着的呢?也杀的过来么?而且你杀锦衣卫,那是大罪。本来是清白的,这回可好,落实了罪名。”
“我认为,这样的剧情安排,实在是不合理,不合逻辑,经不起推敲。”
江奇滔见思城表面上,是赞同自己接的话。实际上,又拐到了一个略偏激的观点,就想多说两句。
“但是在严府上下的眼中,你们锦衣卫就是一伙儿的。外面放的箭,你们进府的锦衣卫,当然也要承担责任。我觉得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