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见过母后。”谢景熙坐在轮椅上,抱拳行礼。
江心棠闻言,屈身行礼:“儿媳参见母后。”
冯若惜等人跟着行礼。
“起来,都快起来吧。”皇后开心的不得了。
谢景熙坐正身子。
江心棠缓缓地站起来,看到容色无双,气质雍容的皇后,当真如同花中牡丹。
“景熙,你终于来了。”皇后满眼慈爱地望着谢景熙。
“让母后担心了。”谢景熙道。
看着谢景熙如今的样子,皇后伤感道:“只要你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是,母后。”
皇后的目光在谢景熙身上流连了许久许久,然后慢慢转向江心棠,只见她肤白胜雪,乌发浓密,略略施了些粉黛,不但没有被宫装盖住艳色,反而更加的明艳大气,眼中不由得闪过惊艳:“心棠果然是个美人。”
江心棠略作揖道:“母后过奖了。”
皇后微笑,向她介绍了太子、太子妃、裕王和裕王妃。
未嫁进锐王府之前,江心棠就知道皇上和皇后感情不错,二人育有三子,就是太子、裕王和锐王谢景熙,她一一向他们行礼。
太子道:“三弟妹不必拘礼。”
“是。”江心棠坐到谢景熙旁边的空位上。
皇后道:“你们父皇正与大臣议事,一会儿再过来,我们一家子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先叙叙旧吧。”
太子点头:“正是。”
太子妃、裕王和裕王妃目光纷纷落到谢景熙的双腿上。
江心棠下意识地看向谢景熙。
谢景熙面色平静,完全没有在锐王府时的喜怒无常。
太子目光温和地看一眼谢景熙,笑着同皇后道:“母后,三皇弟自从娶妻之后,越发好了。”
“本宫也这么觉得。”皇后望向江心棠:“心棠,多亏你。”
江心棠不疾不徐地回话:“母后,儿媳不敢当,是夫君突遭厄运,难免需要些时日克化,如今夫君已然想通,相信定能否极泰来。”
谢景熙闻言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皇后听后,却是喜悦不已:“说得对,说得对。”
“母后,三弟妹真是会说话。”太子妃接话。
一直等待江心棠出糗的冯若惜,听到皇后几人都是在夸奖江心棠,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恰在这时候听到裕王妃的声音响起:“三弟妹年纪虽小,但走过的地方多,见得世面广,话也说的漂亮,三言两语就把母后逗乐了。”
这话看似夸奖江心棠,实际是讽刺江心棠是在庄子里长大,替嫡姐出嫁等等经历丰富。
冯若惜听后浑身舒坦。
谢景熙闻言蹙眉。
江心棠不知道谢景熙兄弟三人之间的龃龉,但她听出来这两位嫂子不是好惹的。
皇后睨裕王妃一眼,没有理她,但笑容淡了些,道:“皇家儿媳理当见多识广。”
这话是力挺江心棠。
裕王妃听了不悦。
冯若惜在心里不服气。
江心棠垂眸不语。
谢景熙的余光看了江心棠一眼,想说什么,却看见庆隆帝来了。
江心棠和众人一起,向庆隆帝行礼。
“都平身吧。”庆隆帝道。
“是。”
庆隆帝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谢景熙:“景熙。”
“是。”谢景熙应。
“近来可好?”尽管庆隆帝知道谢景熙的日常情况,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问。
“托父皇的福,越来越好。”
庆隆帝脑中不由得浮现小儿子曾经肆意自信的模样,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两条腿……他在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拍拍谢景熙的肩头,郑重地道:“景熙,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父皇提。”
裕王妃一听,不满地看了裕王一眼。
裕王面上也浮出不悦。
谢景熙点头,道:“是,儿臣会的。”
“好,今日你母后的生辰,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给你母后过生辰。”庆隆帝收起难过的情绪。
谢景熙点头。
庆隆帝来到皇后前,带头送她一支凤钗,亲自替她戴上。
皇后十分喜欢:“陛下有心了。”
庆隆帝道:“这是皇后应得的。”
庆隆帝带头送生辰礼了,太子和太子妃自然跟上,一座金光闪闪的寿山,是他从小到大压岁钱锻造而成,意义非凡。
皇后喜悦道:“太子和太子妃还是那么用心。”
太子和太子妃一起道:“母后喜欢就行。”
裕王和裕王妃送上的是一个玉枕,是他们花了很大的心力找到的,祝福皇后永无忧。
皇后笑着道:“辛苦你们了。”
轮到江心棠和谢景熙了。
都知道谢景熙这些日子一直很消极,肯定没有心力准备生辰礼,所以就是江心棠准备的。
太子妃几人好奇江心棠到底准备了什么。
江心棠从香蕊手中接过一个黄杨木盒子,递给萧嬷嬷。
庆隆帝道:“打开看看。”
萧嬷嬷将黄杨木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生辰礼。
一艘木雕船赫然出现在眼前,船底似树叶,船上是两层木楼房,镂空的护栏、吉祥纹木窗、船头挂着小铁锚……看上去栩栩如生,让人忍不住想坐上去,游玩一番。
十分好看。
太子忍不住感叹:“做的挺精巧。”
太子妃点点头。
裕王妃小声问裕王:“木头做的?”
裕王点头:“是。”
裕王妃不屑道:“那就不值钱。”
裕王道:“有些寒酸了,就算请人做,做不了金,做个银的也成。”
“她本来就是寒酸的人,送个木头船也没什么稀奇。”裕王妃再看一眼这艘寒酸的木船,嫌弃的同时心里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就想看看父皇和母后以后还怎么喜欢和偏袒谢景熙。
裕王也有些幸灾乐祸。
原来这些日子,江心棠都在做木雕船,谢景熙惊叹于她的手艺,只是不知道母后会不会喜欢。
皇后看呆了。
太子和太子妃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裕王和裕王妃嘴角扬了扬,认定皇后不喜欢这么寒酸的生辰礼。
谢景熙不由得紧张。
江心棠也有些忐忑。
皇后看了许久,终于回神儿,转向江心棠:“心棠,这船、这船……是从哪儿来的?”
“回母后,是儿媳雕刻的。”江心棠如实回答。
皇后吃惊不已:“你亲手雕刻的?”
江心棠点头:“是。”
皇后重新看一眼船只,又望向江心棠,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会木雕?”
江心棠道:“儿媳在锦城学习了一些。”
皇后又问:“你怎么想到给本宫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