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江心棠呓语一声。
谢景熙缓缓坐到床边,唤:“心棠。”
江心棠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谢景熙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我今晚就不闹你了。”
江心棠自然听不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她精神总算好一些,和谢景熙用了晚饭,散了步,一躺到床上又睡着了。
谢景熙无奈,给她盖上薄被,搂着她睡觉。
江心棠再次睁开眼又过辰时,她惊讶:“我又睡这么久?”
“想必是这两日王妃有些辛苦。”香蕊道。
江心棠这两日确实挺辛苦,便没有多想,收拾一下就忙府里的事情。
谢景熙则是让人盯着裕王府和宣平侯府,盯了足足半个月,两府女眷除了在宴会上遇到外,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估计她们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点子呢。”江心棠道。
谢景熙蹙眉。
江心棠道:“那就不用派人跟踪她们,以后我们遇到她们相关的事情,稍加注意就可以了。”
谢景熙点点头,转头看见江心棠在衣柜前挑选衣裳,他不解地问:“你在做什么?”
“挑衣裳啊。”江心棠道。
“要参加宴会?”
“不是,我过几日要和晋阳郡主去觉明寺祈福。”
“祈什么福?”
“祈求老天爷保佑你修的河堤五百年不倒。”
“五百年?”谢景熙惊诧起来。
江心棠转头问:“怎么了?”
谢景熙反问:“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江心棠白了他一眼:“瞎讲,这是造福人类的大事儿,五百年一点儿也不多,老天爷肯定会大方答应的。”
谢景熙闻言笑。
“还有我最近眼皮老跳。”江心棠道。
谢景熙笑容一敛,忙走到江心棠跟前,郑重问:“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江心棠摇头:“不是,就是眼皮跳?”
“哪只眼睛?”
“左眼——”
谢景熙抢白:“左眼跳是财。”
江心棠接着道:“右眼也跳。”
谢景熙毫不迟疑道:“右眼跳也是财!”
江心棠“扑哧”一声笑出来,望着他:“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是我要发财了?”
“嗯。”谢景熙点头。
江心棠心情愉悦道:“那我更要去拜拜神明,感谢他老人家对我的厚爱。”
谢景熙自然答应:“好,我多派些人保护你。”
江心棠搂着谢景熙劲瘦的腰身:“夫君真好。”
谢景熙的笑容重新绽放:“就嘴上说说?”
江心棠歪头问:“那不然呢?”
谢景熙不满意:“我要生气了。”
江心棠嗔道:“你可真小气。”
谢景熙一听,更愿意了:“我真生气了。”
江心棠笑着踮起脚尖,在谢景熙嘴唇上吻了一下。
谢景熙立马回吻。
两个人吻了好一会儿。
谢景熙不生气了。
江心棠无奈一笑,笑里藏不住的喜欢。
第二天早上,谢景熙寅时起床上朝。
平日酣然沉睡的江心棠,忽然醒来:“景熙。”
“时候还早,你怎么醒了?”谢景熙转头问。
“我做噩梦了。”江心棠道。
谢景熙闻言坐到江心棠跟前,握着她的手:“什么噩梦,和我说说?”
江心棠道:“梦见我快要死了。”
“胡说八道!”谢景熙立马沉下脸来,旋即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极其不好,他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抚道:“梦都是相反的,不要害怕,不要担心,闭上眼睛,继续睡一会儿,醒来就好了。”
江心棠真的梦见自己快要死了,感觉特别真实,她道:“我睡不着。”
“我陪你睡。”谢景熙当即脱了外衣。
“你不上朝吗?”江心棠连忙问。
“不上了,陪你。”
“不行,你要以大魏老百姓为先。”
谢景熙掀开被子,要坐进去。
江心棠连忙道:“我不害怕也不担心了,真的,那是噩梦,我刚刚是被噩梦吓到了,现在已经好了。”
谢景熙问:“真的?”
江心棠笃定:“真的。”
“骗我的是猪。”
“嗯。”
谢景熙重新穿上外衣,但他还是坐在床边,握着江心棠的手,陪她说了一刻钟的话,驱散她心头的惧意,看着她重新入睡,他才起身离开。
江心棠一觉睡到辰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想到自己做噩梦后,缠着谢景熙不放,矫情兮兮,顿时感觉臊得慌,等到谢景熙下值回来,问她“还害怕吗”,她都不好意思回答了。
谢景熙一看,就知道她好了,也就放心了。
可江心棠仅仅好一日,次日眼皮又在不停地跳,心绪有些不宁,于是她又一次在谢景熙上朝的时候醒来。
“又做噩梦了?”谢景熙温声问。
“没有,今日我要去觉明寺。”江心棠瓮声瓮气道。
“那你应该好好睡一觉,才有力气爬山祈福。”谢景熙道。
“可我晚上才能回来,好久好久都见不到你,所以我就想在你上朝前,看看你。”
谢景熙听的心里甜丝丝的,他立马俯身凑到她跟前:“给你看。”
江心棠捧着他的俊脸道:“夫君,你长得好生英俊啊。”
“喜欢吗?”
“喜欢。”
谢景熙一听,就控制不住亲吻她,把她亲的气喘吁吁的,他才松开她,道:“你这一天都要在寺庙吃素了。”
江心棠立马道:“嗯,我好可怜,我最喜欢吃的是肉。”
谢景熙笑:“今天夜宵我们吃羊肉锅子。”
江心棠开心:“一言为定,我要放些辣子。”
“可以。”
“那你去上朝吧。”
“嗯。”谢景熙离开。
江心棠缓缓闭上眼睛,在香蕊的喊声中醒来。
她稍微收拾一下,交待汪嬷嬷照看府中的事,然后带着香蕊来到定南王府,和晋阳郡主乘坐一辆马车去觉明寺。
刚和晋阳郡主说两句话,眼皮就有些打架。
“昨晚没有睡好?”晋阳郡主问。
“挺好的啊。”江心棠道。
“那怎么还犯困?”
江心棠和晋阳郡主虽然相差二十多岁左右,但两人格外投缘,平日常常往来,丝毫没有两代人的隔阂,反而像是闺中密友一般,说话也很随性:“春乏吧,我最近半个月都睡不够的感觉。”
晋阳郡主问:“可找府医看过没?”
“没有,睡好了就好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不需要找府医。”江心棠实在受不住,靠着车壁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这么快?
晋阳郡主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江心棠的小腹上,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就在这时候车子猛的一停,她立刻伸手护着江心棠,问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