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野给他两只手掌消完毒后,见人很乖很听话的没有说话后,摇头遗憾。
要是顾长沨一直这样乖就好了。
“上药了,要是痛的话...就自己忍着。”
顾长沨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连一口气都没有喘多余的。
江听野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别这样乖了,因为这样的乖还伴随着蠢。
在袋子里找了一会儿药忽然看到里面还有几支镇定剂,想到陈漾的交代,他拿起了镇定剂,问道:“你要打几支?”
顾长沨还是没有说话。
江听野:.............
“说话。”
顾长沨:“一支。”
江听野给他打了两支。
之前他看陈漾打过,是打在手臂上。
他给顾长沨手臂一边扎了一针后,将空壳随意丢在了桌子上,在药包里找到药和绷带,拿起来给顾长沨的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玻璃碎渣被挑出来后,之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多,不出几分钟他就把他的手给包扎好了。
完事后,他就抬手把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的顾长沨给推开,道:“手机在哪里?”
顾长沨下颚线紧绷,凑过去想要重新靠在他的身上。
江听野抬手挡住:“已经包扎好了,你还想干什么?”
顾长沨轻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想要抱着你。”
江听野再次拒绝:“不行!”
顾长沨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混沌的脑子缓缓得出一个结论。
——就是因为手包扎好了所以老婆才不让自己靠了,如果自己把纱布拆了...
顾长沨缓缓抬手想要把绑在自己手上的绷带拆掉,可是想到这是老婆亲手给自己包扎的,他又舍不得了。
江听野只知道他一直看着自己给他包扎好的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在嫌弃自己包扎的不好看,于是蹙眉道:“我能帮你包扎都不错了,你还嫌弃?”
——虽然包的像两个萝卜。
顾长沨摇头:“没有嫌弃,老婆包扎的好看。”
江听野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站起来找他的手机。
在客厅四处看了一眼——没有。
厨房也看了,还是没有。
他打开了昨晚顾长沨睡的房间里,翻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江听野:?
他绕回来看着背靠着沙发的顾长沨,“你昨晚没有带手机来吗?”
顾长沨左右摇头,道:“手机泡到水里,坏了。”
江听野:.......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照顾你到发烧感冒好能自己离开为止?”
顾长沨喉结上下滚动,没有说话。
江听野有些不信他手机被水泡坏的话,但是他肩膀上那个爱说实话的蠢蛋从他发烧开始就一直晕到现在,跟死了一样。
“我最多照顾你到晚上,天黑要是还没有人来找你,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顾长沨抬眸,看向面前的人。
江听野一顿,随后狠心移开目光,道:“装可怜也没有用,你现在最好祈祷天黑之前有人来找你。”
说完,他就没有再管他,掏出手机背靠着沙发靠,开始玩手机。
顾长沨坐在一旁,艰难忍受,但是却不想离开少年的身边,身子朝身旁人靠了一些,而后闭上眼轻轻嗅着鼻尖独属于少年身上的香气。
江听野玩了好一会儿,手机电量掉了20%才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
他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再次把他烫的差点‘哇哇’叫。
刚弯腰去找退烧药,手机忽然弹出陈漾的消息。
——【祖宗,按照我的时间推算,顾长沨现在应该处于易感期的第二轮来袭,如果没有发泄,之后一次要比一次严重,总有一次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刚才我忽然想起昨天我加了秦知熠的联系方式,我把他推给你,你看看他能不能来把顾长沨接过去,找人用以前的办法让他熬过去。】
随即,一串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江听野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刚把电话号码复制好,准备拨打出去的时候,顾长沨的头再一次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哪怕两人的肌肤并没有触碰,但自己还是感觉到顾长沨那异于常人的温度。
害怕人真的烧傻,他快速拨通了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接听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喂,您好~我是秦知熠。”
江听野开门见山:“顾长沨在我家,你来接一下。”
听到熟悉少年的声音,秦知熠一愣,随即马上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备注了电话号码——惹怒顾长沨就打这个电话。
备注完后,他当做信号不好,“喂”了好几声,然后装模作样道:“信号不好,我挂了啊~”
“嘟——”
江听野:.........
他垂眸发消息——“易感期,他快要烧死了,不来我抛尸了。”
那边的电话瞬间打了过来,江听野等了好一会儿才接听,刚接听那边炸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顾长沨易感期还真的提前了?!”
江听野旋转了镜头,拍了一下闭着眼睛一脸难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顾长沨,把照片用彩信的方式发过去后,那边的声音很快传来。
“你拍照技术还挺好的,要不要考虑去做摄影师?”
江听野:.........
现在的人就没有一个正经的吗?都不怕顾长沨烧成傻子?
但出于好奇,他点开了自己刚才拍的那张照片,仔细看了一遍。
顾长沨长得很帅,不是靠氛围也不是靠打扮服饰,就是硬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平时的时候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将他本就高大的身躯衬得更加挺拔,硬朗帅气的轮廓淡漠遥远,看人时黑眸毫无波澜,再加上顶级Alpha的身份,更像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什么,眼里入不了任何东西。
如果自己不是能听到他的心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顾长沨其实喜欢自己。
自己拍的这张照片灯光刚好,暗亮分明完美的勾勒出了他线条流畅的轮廓,病气还给他添了一份柔和,眉宇间平日里那抹冰冷疏离减弱,面色是病态的苍白,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仿佛像是跌落人间的神只。
他还没有看过这样的顾长沨。
“...喂?喂?江听野?你还在听吗?”
江听野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连忙退出了短信,回那边的话:“听着呢,你今晚就来接他,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秦知熠:“不行啊,顾长沨现在正处于易感期,我们谁都不能靠近,现在的他攻击性很强,就连omega都不能靠近,你还是第一个能在他易感期的时候靠近他的人。”
江听野没有问什么,可他自己开口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他之前易感期都是一个人关在自己房间里,硬生生熬过去的,别人根本不能近身。有一次顾家的一个旁支在他易感期的时候给他塞了一个omega,还没有三秒钟就被吓了出来。那个omega可被吓的不轻,我听说好像是一秒都没有停留,刚被赶出来后就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车,把自己的腺体给摘除了。”
秦知熠翘着二郎腿,虽然着急但是也无奈:“他易感期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镇定剂一开始还有点用,但是现在他体内有了抗药性,不打还好,要是打了身体的温度更高。”
江听野目光扫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镇定剂,沉默了一会儿...
秦知熠迟疑了一会儿:“你...不会给他打了吧?”
江听野:“嗯。”
还怕顶级Alpha用普通Alpha的镇定剂不管用,打了两支。
秦知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