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诺诺瘪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李菀青。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像诺诺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是很缠着爸爸妈妈的。
悦悦5岁多了,还是因为有了琪琪,才跟他们分房睡的。
而且也是跟着奶奶一起睡,都不会自己一个人睡。
当初他们知道诺诺一个人睡一间屋子的时候,还惊讶了很久。
家属区有不少碎嘴的人,还在背后说李菀青心狠。
肯定是为了跟男人睡一起,好生一个儿子,这才让诺诺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人睡。
李菀青从来不解释,倒是让那些人嘲笑了好一阵子。
李菀青揉了揉她的头,温声地问道:“上次诺诺跟爸爸妈妈睡,有不舒服吗?”
诺诺歪着头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
没有不舒服,可那只是一天而已。
以前她被卖了后,都是跟一群孩子关在一起。
她小,其他小朋友都欺负她,就算是睡觉也要吓唬她。
反而是她一个人在的时候,过的最安心,睡的最好。
之前跟妈妈睡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出现什么难受的情况。
但有一点动静,她都会被惊醒,只是妈妈不知道而已。
所以她还是喜欢一个人睡。
“既然这样,诺诺先试一试?”李菀青循循善诱地说了一些跟爸妈一起睡的好处,可诺诺始终不肯点头。
冯薇薇拉着她小声地说:“诺诺这样不对,你回去的时候再问问。”
冯薇薇自然不会信军属区的谣言,李菀青有多喜欢女儿,她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是诺诺不想跟着爸爸妈妈睡。
这问题就奇怪了!
李菀青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诺诺这样不对,但是这小家伙连心里都没有吐露一点儿原因。
这就让她有点难办了。
回到家里,李菀青没有提搬床的事,而是拉着诺诺回了她的房间。
被关在门外的程百川,摸了摸鼻子。
希望这次的“母女时间”别像上次一样!
李菀青抱着诺诺坐到她的床上,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诺诺,告诉妈妈,你不想跟爸爸妈妈睡,是不是因为上辈子的事?”
诺诺点了点头,不过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李菀青脸色就更难看了。
“是因为爸爸上辈子明知道你被秦倩倩虐待,还不管不问,所以你生气了?”
诺诺微微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不~~”
【上辈子,爸爸不知道坏阿姨虐待我。】
【坏阿姨可会演戏了,在爸爸面前就对我很好,背着爸爸就欺负我。】
李菀青眉头紧皱,就算是这样,身为爸爸,难道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孩子的异常?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
诺诺垂着头,小小的手指扯着衣角。
【因为坏阿姨说,要是我敢告诉爸爸,她就会把我再卖掉。】
.......
李菀青都要气疯了。
如果秦倩倩真要来找她,她乐意之至。
李菀青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心底的火气,她不想吓到女儿。
“那诺诺不肯跟爸爸妈妈睡的原因是什么呢?”
诺诺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因为一个人睡安全。】
李菀青神情微顿,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
一般来说,一个人才是危险的,除非是被在一起的人欺负了。
李菀青张嘴想问,最后还是没有问。
有些伤疤,她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揭。
李菀青轻轻揉了揉头她的头,“好,既然你喜欢,那就不搬了。”
诺诺松了一口气,看的李菀青有点心酸。
看来她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连让女儿放心都做不到。
等母女俩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程百川还守在门口,两个人还有点惊讶。
“你没事吗?守在在这里做什么?”
程百川:.......看来他是白担心了。
从军区到省城有直达班车,大概要2个半小时左右。
在程百川担忧的眼神和再三的叮嘱下,李菀青带着诺诺上了班车。
李菀青本来依旧打算给诺诺买张座位票,可看车上有不少军区的嫂子,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坐火车的时候,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她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到了军区,很多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也不好特立独行。
有不少军嫂看着李菀青,都热情地打招呼。
带着孩子进文工团,还帮军区抓了特务.......
李菀青在军区,算的上是红人了。
人红了,有羡慕的,当然就有嫉妒的。
裹得严严实实缩在位置上的刘喜梅,看着李菀青嫉妒的眼红。
凭什么她现在几乎人人嫌弃,李菀青却这么受欢迎!
王秀梅的事,她虽然抽身早,但在军区的名声也彻底败坏了。
这阵子她家男人对她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要是她能像李菀青一样抓特务,腰杆子肯定就直起来了。
从军区出来的人,大部分就是去县城的,等人都下车后,刘喜梅就变得显眼了。
李菀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刘喜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明明应该在县城就下车的。
可她看到李菀青没有下车,就鬼使神差地坐着没有动。
“同志!”售票员一脸谨慎地看着她,“你不是到县城的吗?是不是忘了下车了?”
刘喜梅脸色一红,瓮声瓮气地说:“我改主意了,去省城。”
售票员一脸狐疑地看着她,但并没有问原因。
“到省城要补1块2角的车费。”
刘喜梅头皮一紧,惊声尖叫了起来,“怎么这么贵!”
从军区到县城,车票才5角,到省城,还要补1块2角!
售票员皱起了眉头,很是不耐烦的样子,“这是省里统一的定价,你要是觉得贵可以不坐。”
刘喜梅脸色涨红,尤其是看到李菀青投过来的眼神,顿时有种想钻地缝的感觉。
“给你!”刘喜梅塞了1块5角钱给售票员,快速地低下头,生怕被认了出来。
售票员找了她3角钱,又把票递给她,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刘喜梅刚松了口气,一个穿着深灰色夹袄,头上裹着黑色头巾的人坐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