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找许似锦。
此时的许似锦,正躺在软塌上,脸上贴满薄如蝉翼的黄瓜片,两只眼睛,也被黄瓜片盖住。
许似锦觉得,自动当了娘亲后,她的面容一天比一天枯黄,嘴唇也毫无血色。
近些天来,脸上还不断地长红疙瘩。
还有,齐川穹已经,好久都没有碰过她了。
种种不顺的迹象串在一起后,许似锦有了危机感。
她还回过将军府,把自己心中的慌乱,讲给娘亲听过。
娘亲告诉她,“男人都是多情种,女人想要牢牢地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好好的打扮自己。万不可让外面的妖艳贱货,勾走了男人的心魄。”
许似锦听后,好好地想了想。
她觉得娘亲说的妖艳贱货,就是沈黛。
而且沈黛还是个有手段的,三番两次的,找借口见她家王爷。
算起来,她要长沈黛的年岁,在沈黛面前,她的确是人老珠黄些,保不准她家王爷,真的看上了沈黛。
齐川穹的步子很轻,都走到了门口,许似锦还未听到脚步声。
她肆意跟曲莲抱怨对齐川穹的不满,“也不知道王爷是不是真的得了失心疯,还要把对阿青的思念,转嫁到沈黛的身上。”
专心味许似锦吃脆梨的曲莲,也未察觉到门口有人,毫无顾忌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王妃娘娘,您想想。当初王爷是为了您,才动手杀了侧妃。如今侧妃都去世五年了,早就灰飞烟灭,也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好念想的。”
陪嫁过来的丫鬟,总是跟自己的主子最交心。
许似锦刚嫁过来的那一年,曲莲明里暗里,不知道欺负阿青多少次。
“好大的狗胆!谁准许你一个狗奴才,在背后嚼本王的不是!”齐川穹黑着脸进来,大声地呵斥。
曲莲惊慌失措的打翻了案几上的果盘,一个劲地往地上磕头。
额头与地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曲莲不停地道歉:“奴婢该死,求王爷饶命。”
许似锦也想护着自己的丫鬟,摘掉盖在眼睛上的黄瓜片,起身替曲莲说好话,“王爷,曲莲她是无心之失,您莫要跟她计较。”
放在以前,许似锦开口了,齐川穹就不会追究。
可今日不同,齐川穹命令道:“来人啊,把她拖下去,杖责二十!”
许久未曾见过齐川穹发气,许似锦呆愣地站在原地,失望地问:“王爷,你是不是真的对沈黛上了心?”
“休要胡说。”齐川穹果断否认,“难道本王教训一个不守规矩的下人,也不行吗?”
“王爷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你当初杀掉阿青时,是因为她对我肚中孩儿不利,阿青阴险狡诈,您为何要对她念念不忘。”许似锦委屈地哭了起来。
放在以前,只要她流了眼泪,齐川穹定然要过来安慰的。
许似锦坐在软塌上,肩膀微微地抖动,抽泣的声音由小变大。
时间忽然过得很慢,等了很久,都不见齐川穷到她身边。
藏起慌乱和不安,许似锦哭哭啼啼地说:“王爷,您不爱我了吗?”
齐川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许似锦,到沈黛店里送贺礼的事。
“那日,沈黛为何要欺负你?”齐川穹问话时,语气中没有多余的关心。
许似锦见齐川穹肯关心她了,窃喜地勾了勾嘴角,待齐川穹到她身边来时,委屈巴巴地靠在齐川穹的肩头,诉说着沈黛对她的羞辱。
“放肆,沈黛也太不把宣王府放在眼里了,本王这就去替你讨回公道。”
说罢,没有片刻停留,齐川穹快步离去。
许似锦还保持着侧头的动作,身边的人早已消失眼前。
她怀疑,自己上了齐川穹的当,给了齐川穹一个去找沈黛的理由。
西市的街道,多了很多姑娘们。
她们都是冲着沈黛的铺子来的,听说在这里,可以一次买完,从头到脚的行头。
更特别的是,沈黛铺子里首饰的样式,样式新颖,做工精良,乃极品中的极品。
所以当看到有男客人往店里走时,刘利想要上前询问的。
不过他打量了男客人的装束,看着不是一般人,便到里间去将此事报给沈黛听。
“男人?服侍华丽?”沈黛大概猜到是谁了。
放下手中的画稿,沈黛起身出门。
无人招待,齐川穹便在店中四处看看。
听到沈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齐川穹快速的转身,看向沈黛是眼睛发亮。
沈黛自顾自地坐下,漫不经心地问:“王爷是要给宣王妃挑首饰吗?”
“不,本王是来找你的。”齐川穹不假思索地回答。
沈黛有些意外,“那就奇怪了,我跟王爷之间,来往不多,王爷找我干什么?”
齐川穹在沈黛的对面坐下,眉目间,带着沉沉的思念,“那日在庸州,你说过你和阿青相识,本王想问你,与我家阿青,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早就宽了心的沈黛,再听到齐川穹提起自己的事,心中已毫无波澜。
“哦,之前我去丹阳游玩时,偶然认识的。”她谈笑自如,仿佛在说一个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只因我俩名讳相同,便觉得格外投缘。”
齐川穹信了沈黛的话,“我家侧妃,的确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
听到齐川穹夸赞自己,沈黛觉得太可笑了。
她一时没有忍住,真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齐川穹不解地问。
沈黛一手捂着嘴,一手在脸前摇晃,“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位可笑的人。”
“本王听闻,安国公已经立了遗书,要将爵位转承给你身边的那个护卫,此事是真是假?”他迫切地想知道,沈黛和林策的关系,是不是如许文州所说。
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沈黛不笑了,鄙睨地看着齐川穹,声音淡漠,“王爷还真爱多管闲事,我安国公府的事情,跟你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
“好,那本王问些跟你有关的事情。”齐川穹没了耐心,板起脸来,“前些日子,你为何要在西市,羞辱宣王妃!”
“哟,原来王爷是来替宣王妃讨说法的呀!”沈黛拍了拍手掌,“王爷对王妃,还真是爱之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