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温笙笙正在懊恼,邓维已经率先找到了她。
“哦,没事,你叫我去洗手间做什么?”她摆摆手。
邓维把温笙笙拉到个没人的角落里,从怀里拿出一把黑色的电击棒。
“你忘记拿这个了。”
“咦。”温笙笙摸摸自己的口袋,发现真的没拿。
“谢谢,还是你细心。”她接过之后,塞进了口袋里。
“一会儿你确定要自己去吗?”邓维问。
“嗯。”温笙笙指指自己的衣服,“我去是最合适的,临时换人,容易引起怀疑。”
邓维眸光微沉,“我刚刚收到消息,孟浩也来了,一会儿我要去后面的书房,不能一直跟着你。”
“我安排了两个人在暗中保护你,你忙完就走,他们会护送你离开。”
“好。”温笙笙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的,你一会儿也小心点。”
邓维笑了笑,凤眸中像是有万千星光绽放。
“拖后腿这话严重了,你可是老板,出钱买了我的。”
“......”
温笙笙被邓维冷不丁冒出来的调侃,惊得一时愕然。
这个邓维,相处的时间久了,不仅话多了,竟然都学会开她玩笑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温笙笙看了下表,还有十几分钟就八点了。
邓维任务艰巨,得提前出发。
宴会厅里,露丝应该快开始了,甜甜腻腻的小乐曲缓缓响起。
等邓维走了一会儿,温笙笙才从角落里出来。
路过一扇窗户时发现,窗外的夜幕下,雪花,不知何时悄然而至了。
她推开窗户,抬起手接了几粒雪花在掌心中。
湿润而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同一天。
又是这样的雪夜。
温笙笙望着那片浓墨般漆黑的夜空,悄悄的许愿。
爸爸,妈妈。
保佑笙笙心想事成吧。
片刻后,她收起了不该有的脆弱和恐惧。
目光再次变得冰冷,朝宴会厅走去。
温笙笙离开片刻后,刚刚她打开的那扇窗户前,停下一道高峻的身影。
宴会厅内。
露丝的演唱已经开始了。
众人也都已经入席,晚宴是精致而丰盛的西餐。
以鱼子酱配薄脆饼干做为开胃菜开始,然后是汤品-奶油蘑菇汤,再后面是主菜...
李婉秋专门请了电视台的人来做直播。
她和席豫优雅大方的跟朋友们敬着酒。
透明的酒杯频繁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再混合着现场的欢声笑语,露丝的歌声。
声声交融,整场晚宴俨然是进行到了最为热闹的时刻。
温笙笙冷漠的眸子巡视全场,和两个忙活着的服务生对上了视线。
然后又默不作声的移开。
她来到小舞台的左后方,看了下手表。
心里默默的开始倒计时。
时间到了。
戏要开场了...
......
“婉秋生日这么热闹的事情,我可不能缺席。”
伴随着一道干哑的女声突兀的响起。
席豫和李婉秋敬酒的手一顿,朝门口看去。
听到声音的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
待认清楚那道踏入宴会厅门口的人是谁时。
席豫脸色骤变。
女生踏进宴会厅之后,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待她走至会场中心时,保镖们将她团团围在中间,形成合围的保护姿态。
李婉秋也察觉到了不对。
但她心理素质很好,水眸微微晃动了一番后,就换上了一副热情而温婉的笑意。
“静静,好久不见了,能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看到你,真是太好了。”李婉秋真诚道。
闻言,徐静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半年的牢狱生涯已经让她不复曾经的美丽。
她像是整整老了十岁般,身姿单薄,面容憔悴,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衬得一双大眼睛格外的空洞,渗人。
“呵呵。”徐静笑了一声,干哑的声音自带一股嘲讽的意味,“是不是,你和席少这么欢迎我吗?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再次听她开口,众人终于确定这是谁了。
半年前,因为给席豫下药爬床而被送进去的徐静!
她什么时候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
见到来人,李婉秋的闺蜜团纷纷出来救场,最先开口的就是朱琳。
“你怎么有脸来这里啊?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就是,真晦气啊。”
“婉秋,你可别一心软,什么人都往宴会里带。”
“这种心术不正的人,看一眼我都嫌脏。”
“......”
徐静以前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这些富家女曾经也都是跟她亲密无间的闺蜜,姐妹。
如今看着她们嫌恶厌弃的眼神。
听着刀子一样恶毒的话,纷纷从她们口中讲出,扎向她。
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对骂,反而是笑出了声。
笑声干哑而高亢,像是夜空中咆哮的夜枭。
众人面面相觑,李婉秋的爸妈也从宴会厅的另一侧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来了?”
“没什么事,爸妈,是静静来了。”
徐静并没有闹事,李婉秋为了维持往日大方温柔的形象,也不可能直接把她赶出去。
赵画听到这个名字,皱着眉嫌恶道:“既然出来了,以后就好好做人,回去吧,今天是婉秋的生日,你来也不合适。”
徐静冷笑,“这么着急赶我走?你这个当妈的,还不如你女儿沉得住气呢。”
“怎么说曾经也都是好朋友啊,这么好的日子,我当然是要来给婉秋庆祝一下了。”
徐静已经恢复了冷静,她幽深的瞳孔里带着浓浓的怨毒扫视眼前的众人,最后定格在席豫身上。
“你说是不是啊,席少!”
席豫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他冷冷的注视着徐静,以及她身后的保镖。
“来者皆是客,你如果是想过来庆祝,我自然欢迎,但就怕不是。”
“哦,不是会怎么样,你还要让我当众跪下认错吗?”
席豫铛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插兜,缓步走到最前方。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紧抿的薄唇,冷厉的眼神,无一不散发着一股摄人的寒意。
比门外腊月的风霜寒雪还要刺骨。
“徐静,别再挑战我,我什么手段你很清楚。”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