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拿手机的时伊心里有一些忐忑,君以桉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并不是虚假的,自己对于他的爱也不是虚假的,那为什么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呢?
爱也可以是虚假的吗?
一节晚自习时伊很快的讲完了整张试卷,不出时伊的预料同学们的试卷仍旧是几乎满分的成绩,即使是几乎满分的试卷上还是一两道比较难的题目,有些学生做错了,时伊不动声色的看着试卷,甚至学生们的成绩也是虚假的吗?
就算4班的同学高考取得再好的成绩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吧,不过,虚假的世界里也会有高考吗?时伊自嘲的笑了笑,抬头就对上了丁紫莹的那双眼睛,似乎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情,那孩子并不敢和自己对视。
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手里的这张试卷也刚刚好讲完了。
听着下课的铃声,时伊第一次不想让这铃声响起,他现在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去见自己的爱人,还没有准备好去接受这个虚假的事实。
时伊磨磨唧唧的到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开着灯但是里面空无一人,这个时间恐怕只有班主任还有林主任还没有离开了吧。
教学楼离学校大门有一段距离,拿好手机和公文包的时伊一个人走在路灯下,影子被光线拉的很长,张牙舞爪似乎想要把时伊整个包裹起来。
令时伊没有想到的是,他走到学校那小花园时被一个奇怪的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一头银色的长发,身穿着一身黑衣,和整间学校有些格格不入,眼前的人肯定不是学生,学校明令禁止不允许学生染发,那人肯定也不是老师,因为这样的打扮在老师之间也是不允许的。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伊不想搭理这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社会青年,选择直接无视那人,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你没感觉到这个世界很奇怪吗?”银发男人一开口,时伊便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这人是谁?难道他也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
时伊只觉得此时警铃大作,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出声的男人,没有想象中惊悚的画面出现,不过那男人的眼神却有些古怪。
怎么说呢,看到自己怎么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呢?
“妈妈!!我好想你啊,系统妈妈。”那银发男人一把抱住时伊的肩膀,亲热的将自己的头在时伊蹭来蹭去,一时之间让时伊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谁啊,别乱喊好吗?”时伊一把推开那个奇怪的家伙,眼前的人难道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吗?时伊的脑袋加速运转着。
但是眼前的男人似乎不死心,非要缠着自己,就在时伊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之时,一只手突然拦住了时伊的肩膀,将他搂在了怀中。
“别怕宝贝,我来了。”是君以桉过来了,他强硬的将时伊揽入怀中,用着敌视的眼神看向那银发男人。
银发男人看着君以桉拦在时伊身上的肩膀,两只眼睛似乎在冒火,“你不许把手放在妈妈身上!!”
男人的怒火转向实质化,他握起拳头朝着君以桉的脸上捶去,但是反应速度还是君以桉更胜一筹,他抬起脚一脚将那银发男人踹向一边。
时伊看着眼前突变的一幕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突然武力值爆棚的君以桉呆呆的愣在原地,但随后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又了动作,他推开了君以桉的手,跑到那银发男人身边查看着他的伤势。
“你没事吧。”时伊的语气格外的温柔,他看着疼的呲牙咧嘴的银发男人捂住肚子没有出声,又转头看向君以桉,“以桉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他看起来伤得很重。”
君以桉眼神阴沉的可怕,他看向地上男人的眼神格外的冷淡,似乎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一般的冷漠。
“以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他没有说错什么,他可能真的是我们未来的孩子。”时伊说出的话,让君以桉也吃一惊,什么孩子?自己的宝贝在说什么?
“嗯?宝贝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给我生个孩子呢?”君以桉似乎明白了时伊的做法,时伊会对那人温柔也不过是因为怀疑那个人和自己有血缘关系啊。
时伊摇了摇头,眼神之中满是不解和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荒唐的话,自己和君以桉明明都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呢?
但是时伊这一次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君以桉蹲下身子将昏死过去的银发男人背了起来,两人将那人送到了医院急诊。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眼前的男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就连君以桉刚刚刚刚踹到的地方一点青紫都没有,那为什么眼前的人一直没醒来呢?
医生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只是让继续观察,如果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再继续检查。
“宝贝,这人真的不是你的私生子吗?”君以桉突然福至心灵来了这样一句,然后迎来了时伊的白眼。
“我说,我看起来是会有这么大的私生子的吗?”时伊嘟着嘴巴有些生气,眼前还在昏睡着的男人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啊,说是自己的弟弟还差不多,可是自己明明是独生子,自己的父母在早年间也已经过世,难道说自己的父母还给自己留了一个亲人不成。
但是看着那张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面孔,时伊觉得真相应该不是这样的,反而是那银发男人口中荒唐的解释让时伊有些信服。
还在输液室看守着银发男人的时伊,忽然瞥见同样在输液室的一个奇怪的家伙,六月这样闷热的季节,那人还戴着一顶厚厚的帽子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他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躺在病床上输液的银发男人。
时伊没办法忽视这样明显的眼神,朝着那人开口道:“请问,您认识他吗?”
被问到的奇怪男人似乎被突然出声的时伊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着不认识,伸手往下拉了拉帽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