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对年世兰一次次的失望,大胖橘到底是念着与年世兰的一丝情分,念着曾经与他鲜衣怒马的世兰,只将年世兰贬为答应,幽禁翊坤宫。
看着年世兰犯下如此大错,皇上也舍不得杀她,端妃实在是不甘心。
当初她为了还是德妃和王爷的命令,亲手端了堕胎药给亲如姐妹的年世兰,事后年世兰给她灌下那一大壶的红花,让她变得体弱多病。
后面那么多年,年世兰每每不顺就来折磨她,皇上却从未阻止过。
……
她不好过,年世兰也别想好过,最初那份背叛姐妹的愧疚,早在多年的折磨下变成了恨意,日渐发酵,变得酸臭无比。
年世兰被幽禁的第二天夜里,端妃就去了翊坤宫,将欢宜香的真相告诉了她,还说出了当年那碗堕胎药,到底背后是谁的主意。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格格,德妃娘娘的吩咐她拒绝不了,爱人的期盼她不忍拒绝,最后承受这份后果的,自然就成了姐妹年世兰。
年世兰虽隐隐信了,但是齐月宾心机深沉,嘴里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加工了多少,她不信,也不愿相信皇上会这般对她,那可是皇上的亲子,虎毒不食子啊!
那是已经成型的男胎,皇上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况且这件事情明明是太后动的手,怎么可能是皇上。
看着还在面前喋喋不休的齐月宾,怒气涌上天灵盖的年世兰直接一把揪住齐月宾的衣领,将人掀翻在地,翻身坐在齐月宾身上就开始甩耳光。
一连招下来,齐月宾直接晕乎了,毫无反抗之力。
等到年世兰将心中的一腔怒火和恐慌发泄出来,齐月宾已然是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反正已经到了这份田地,她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但是真相她不弄明白她不甘心,她的孩儿,到底是不是被他父亲下令害死的。
不顾还是深夜,年世兰直接出了翊坤宫,去了养心殿叩门。
大胖橘披着披风起床,看到的就是一身素色衣衫,脸色苍白无力的年世兰,被叩门声唤醒的怒火就这么降了下去。
大胖橘一眼瞪向苏培盛:“狗奴才,还不快去给你年主子拿件披风过来。”
看向年世兰时,语气柔和了下来,温声细语道:“世兰怎么挑了这个时辰过来。”
年世兰看着这个让她深爱多年的人,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皇上,臣妾想问您一件事,只求您能如实告诉臣妾。”年世兰努力压制着身体的颤抖。
皇帝微微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看着年世兰这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年世兰:“臣妾当年的那个孩子,齐月宾端来的那碗堕胎药,皇上,你有参与吗?”
大胖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便是沉默。
年世兰见状,一颗心不断下沉。
许久之后,大胖橘才缓缓开口:“世兰,最开始我是不知道此事的,后来你出事了,我查真相时才查到了背后有额娘的影子,我去质问过额娘,可…
世兰,那是我额娘,我没有法子对她如何,只能瞒着你真相。”
大胖橘看着年世兰越发苍白的脸,只能对不住额娘了,这个弑子的名他不能背。
额娘,最开始确实是你提议的此事,如今你已经不在了,便帮帮儿子,把此事全部揽过去吧,儿子已经很对不起世兰了。
年世兰稍微松了一口气,不是皇上就行,不是就行,只要皇上说,她就信。
“那,欢宜香呢?这是你亲手为世兰配的香。”
大胖橘再次沉默,什么都否认没有人会信,唯有真假参半才能取信于人。
“世兰,是朕对不住你。欢宜香是朕亲手配的,额娘不会允许你生下朕的孩子,朕实在不想看你再次承受丧子之痛,只能出此下策…”
“那你便眼睁睁看着臣妾日日求子心切,却每每失望透顶吗?太后去世了几年了,臣妾的欢宜香从未断过!”年世兰凄厉地喊着,泪水夺眶而出。
大胖橘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皇上,你害得世兰好苦啊!”
年世兰满腔的怨恨,却不知该恨谁,太后她能轻易的动手复仇,那皇上呢?
她恨不起来,便只能恨自己无能。
虽恨不起来,却做不到再与皇上相见了,年世兰郑重跪下,磕头跪拜:“请皇上恩准臣妾幽居翊坤宫,再不参与宫中事宜。”
大胖橘心下复杂,种种劝导之言划过嘴边,只留下一句:“准。”
年世兰迅速起身,转身快步离开养心殿,只留下大胖橘站在那里看着年世兰离开的背影。
而年世兰满心都是被挚爱之人背叛后的绝望,就算她相信那个孩子都是太后动的手,不关皇上的事,可欢宜香…
年世兰回去后就发现,无人治疗的齐月宾死了,年世兰也不在意,差人报给皇上,便不再管此事。
自此,年世兰长居翊坤宫,再未踏出过一步。
深夜寂静之时,偶尔能听到翊坤宫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大胖橘在年世兰命人传来消息,说端妃死在翊坤宫时,就知道罪魁祸首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对端妃的愧疚已然消耗得差不多了,再知道是端妃泄露当年隐秘给世兰后,怒不可遏。
别说对端妃的葬礼风光下葬了,能让齐月宾以贵人的礼制草草下葬,大胖橘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
年世兰彻底倒下后,齐妃就蹦哒了起来,觉得她有三阿哥在,以后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后,就跟皇上提议让嫔妃们到长春宫请安。
大胖橘看着一副自作聪明样的齐妃,都不想生气,只无语的让齐妃不要一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然后转身就吩咐众人去承乾宫请安。
茗月:我谢谢你…
看着用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瞪她的齐妃,还有下面坐着的其他嫔妃,茗月无语,她也只是个妃啊,你好歹把她提到贵妃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