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和自家住得近,在云家吃完饭聊了一会儿天后,云引川把恂初送回了奚家。
喻兰见恂初回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奚蒙拍拍自家老婆的肩,又对恂初说道:“小初,明儿中午你二叔二婶一家会来家里,你没事的话就在家里一起吃饭?”
“嗯,好。”
他虽然在龙渊有职务,但龙渊除了后勤人员需要在工位处理分析一些报告之外,他们这种武力人员并不需要每天都去报到。
所以他的确是没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恂初还在房间里打坐修炼,奚家二房一家就来了。
奚海问奚蒙:“哥,你家老五还没起床呢?”
“这孩子不会是还在赖床呢吧?”这是奚海的老婆蒋丽梅,“哎哟,这可不行啊,这多大的孩子了还睡懒觉,我们和然每天早上六点就起床锻炼了!”
奚家谁不知道蒋丽梅的臭德行,奚蒙要是和她计较,能被这女人气死。
“小孩子嘛,多睡会儿长身体嘛。”奚蒙笑着说道,“对了,和然呢?”
不等奚海开口,蒋丽梅抢着说道:“我们和然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哎,他大伯,这孩子就是太上进了,我们让他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这孩子就是不听!”
奚家除了恂初,全都在客厅,听了蒋丽梅的言论大都只是笑笑,但奚和慎很讨厌他这个二婶,当即就十分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那二婶你可要好好劝劝堂哥,你不知道,现在过劳猝死的人可多了,全都是年轻人,唉,你说钱什么时候挣不完,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蒋丽梅脸色一变:“和慎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诅咒你堂哥!”
“二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诅咒堂哥了?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奚和慎大惊失色,“别好心当做驴肝肺行不行?”
“你!”
奚蒙咳嗽两声,调和道:“好了和慎,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好的一句话被你说成什么样了?!”
好吧,这根本就是拉偏架。
奚和慎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起身道:“我去叫小初下楼。”
奚蒙佯装生气:“这孩子......!他二婶,别生气,这孩子从小脾气就倔,唉,骂了也不听。还是和然好,打小就听话。”
是打小就特别讨厌!蒋丽梅在心里冷哼。
奚海笑笑:“好了,丽梅。你跟小孩子斗什么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和慎的脾气。”
“哼!”蒋丽梅不说话了。
奚海不是奚老爷子老太太的亲生子,是奚老太太妹妹的儿子。奚海他妈未婚先孕,生奚海的时候羊水栓塞没抢救回来,所以夫妇俩把奚海抱回来,一直养在身边。
奚海倒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对奚家的家产倒也没什么太大想法。反正他成年的时候,奚老爷子就送了他一家公司,只要他不乱折腾,这家公司足够他们一家稍微富足的生活一辈子了。
只是蒋丽梅和奚海的想法不一样,她一直都认为,奚海在奚家几十年,那就是奚家人。既然是奚家人,那奚家的财产就应该有奚海的一份!
所以她一直都撺掇奚海和奚蒙去争,不仅奚海,连自己儿子奚和然,她也一直都告诉他,奚家的财产应该有他的一份。
奚和然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奚家不给,那他就抢过来!这也是奚和然为什么这么勤奋的原因。
奚和然刚到奚家,恂初也从楼上下来了。
他看到恂初的时候,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艳。他没想到这个小堂弟居然这么漂亮!怪不得都传云家那位,冲冠一怒为蓝颜,不惜与谢家作对。
“和初你好,我是你堂哥,奚和然。”奚和然伸手。
恂初浅握了一下,不冷不淡地回道:“堂哥你好。”
奚和然问了恂初一些这些年的生活,越问他的优越感就越高,看来这个小堂弟这些年真的是过得很不好。
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
恂初始终语气淡淡,反正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想聊天的味道。
这时,蒋丽梅眼睛一转,状若关心地问道:“小初啊,你现在在哪里上学啊?”
恂初有点奇怪,但还是答道:“我没上学了。”他为了奖学金和能早点出来挣钱,提前一年就完成了学业。
毕业了还上什么学?
“哎哟你这孩子这才多大,怎么就不上学了?这可不行的呀!”蒋丽梅仿佛听到什么惊天新闻一样,满脸的不可思议,表情极其夸张,“你看你堂哥,可是京大毕业!我说大哥大嫂,你们怎么不让小初继续上学啊!真是的......”
奚蒙难得沉默了一下,当时看到连家这么虐待他儿子,实在是太生气了,完全没注意到有关孩子上学这件事。后面又沉浸在孩子回来的喜悦之中,竟都没想起来这件事。
奚和言看了眼奚蒙,又看了眼蒋丽梅,再扫了一眼客厅的一家子,疑惑道:“小初半年多前就已经在燕大毕业了啊?你们不知道吗?”
一家人瑟瑟不敢说话,他们真忘了qAq!
蒋丽梅则是讪笑道:“哎呀你这孩子,你怎么不说你已经从燕大毕业了呢!害你二婶怪担心的。”
原本是想看笑话的蒋丽梅顿时收起了奚落嘲笑的眼神。
燕大再怎么也是大夏排名前五的大学,蒋丽梅还能说什么?
奚和慎阴阳怪气:“哟,二婶,那可真是谢谢您关心了呢。”
喻兰抿嘴一笑:“开饭了,吃饭去吧。”
“对对对,吃饭!”蒋丽梅赶忙站起来,“我去盛汤!”
奚和瑜扬眉:“二婶今天还挺勤快。”往常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坐在那里等着人请她去吃饭的那种,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奚和言听了进去。上次妈发病,二婶就来探望过。虽然他没有查到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他,上次妈妈发病,多半是和这个二婶有关。
恂初:“和言,你在看什么?”
奚和言盯着厨房的方向:“我总觉得二婶这次来,有别的什么目的。”
“怎么说?”看来这个“二婶”是真的全家都不喜欢。
“二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从来不会这么主动去做事。”奚和言说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第三天我本来是打算找你玩的,但管家说妈突然又发病了,所以我连夜赶了回去。我出门前,特意问过医生,妈妈的病情那时候基本稳定,我出门几天完全不会有事。”
“但是二婶探望回去之后,妈妈当天夜里就发了病。我一直觉得妈上次发病很奇怪,但是我什么都没查到。”
一个人的行事准则不会突然改变,除非有什么不得不改变的理由。
恂初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拍拍奚和言的肩:“可能只是意外?我们吃饭去吧。”
“嗯,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