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收剑,一把抓起四五条钢绳,用力把巨鱼从水里提了起来,摔在甲板上。
这时候众人才感受到鱼的巨大,像是小型鲸鱼一般,至少有上千斤。
这么大的鱼,在水里的拉力可想而知。
好在船够大,也够稳,要不然真的有翻船的可能。
不过众人注意到的都是巨鱼被砍开一个洞的肚子,里面全是人的手脚。
鱼内脏,全是密密麻麻的人类手脚,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手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进去的,并没有被河水泡得发白,也没有被鱼的胃液腐蚀。
它们静静地躺在鱼腹中,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活力感,仿佛随时会动起来,抓住靠近的人。
王凯旋看到这一幕,吓得倒退一步,脸色煞白。
“这些手脚像是粽子的肤色,这鱼吃僵尸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神情一凝,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些诡异的手脚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王月半强忍着恶心,壮着胆子,从鱼肚子里拉出一只手。
粘稠的液体顺着断裂的腕骨滴落在甲板上,发出“啪嗒”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手臂,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黑色,指甲很长很锋利,如同鹰爪一般,闪烁着寒光。
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充满了力量感。
指尖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污垢,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王月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指尖直窜头顶,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连忙松开手,任由那只诡异的手掉落在地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杨雪莉认真观察了一下说道:
“确实不像是正常人的手臂,但是如果说它吃粽子,这河里的死尸就算有怨,尸体也不会久留,下水就被鱼吃了,怎么会变成粽子?”
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吴天真奇怪的说道:
“那怎么回事?这一肚子的手脚怎么来的?”
“或许,这些手臂不是这条鱼吃进去的,是在他肚子里长出来的?”胡巴一皱着眉头说道。
“老胡,你这说法不对,谁鱼肚子里长手脚啊,那不是抵得慌吗?”王凯旋说道。
“胡先生说得对,这手脚就是鱼肚子长出来的。”陈凡说道。
众人都转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陈凡则转头看着吴天真道:
“天真,把我让你吴家查的资料说给大家听。”
吴天真点了点头道:
“出发前,陈爷让我三叔查了黄河上铁头龙王的资料,得知这是黄河上的一种大鱼,被黄河边上的人称为河中龙王,在古兰镇的深山里还有富伤,用这大鱼的鱼骨建的鱼骨庙。”
众人都心思通透,听完就恍然大悟,杨雪莉问道:
“陈先生的意思是我们要找的雮尘珠线索,在那鱼骨庙之下。”
“嗯,你想想龙王庙不建在河边,建在山上,这是什么理由?我猜测那富商和我们是同类,打着建庙的幌子,挖洞进墓穴去了。”
陈凡道。
众人听闻全部深吸一口气,都带着佩服的神色看着陈凡。
自古摸金手段百出,也只有陈凡这种敏锐的感知,才能这种通过点点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同类。
陈凡看见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误会了。
不过随着血脉的逐渐提升,他的城府也越来越深,也不会去解释。
反正知道剧情也是金手指是一种!
而陈凡一定要看这铁头龙王,还有一个原因。
黄河边上的人不是都愚昧迷信,一条大鱼能让人误会是龙王,肯定不止是大的原因,肯定是有其他特殊的地方。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道:
“这些手脚就是鱼身体里长出来的,它个头大,在这河里活得长久,吃的死人不计其数,胃里成了最大的极阴地,冤魂不散时间一长就长出了这些手脚,出行也有阴魂跟随,所以才会影响天气变化。”
众人听闻看着上方被黑云遮挡的天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
胡巴一说道:
“这鱼真的成精了,竟然有虎伥的能力了,也就是阁主在,一刀劈成了两半,要不然就算我和小哥使劲全力,也奈何不了它。”
张麒麟点了点头,刚刚那一下他已经感受到吃力了,虽然钢叉射插入了这铁头龙王的皮肤里,但是他没有能力把它拉起来。
“好了,把这鱼丢到水里去吧,生于黄河死于黄河,喂其他鱼虾,时间一长它身上的极阴自然就散了。”
众人合力将那房屋般大小的巨鱼推入水中。
浑浊的河水瞬间沸腾起来,无数鱼虾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巨鱼,疯狂撕咬着它的血肉。
河面上翻滚着血沫,腥臭味弥漫开来。
原本遮天蔽日的黑云,仿佛被这血腥的盛宴驱散,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小船缓缓驶离这片血腥之地,朝着古兰镇的方向前进。
不久后,船在古兰镇靠岸。
众人找了家旅馆,简单休整了一天。
翌日,他们便带着吴天真根据村民描述绘制的地图,进入了深山。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鱼骨庙。
三天后,他们找到了鱼骨庙的遗址。
时间仿佛一把无情的刻刀,将这座曾经辉煌的寺庙雕琢得面目全非。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
倒塌的墙体间,隐隐可见埋藏其中的巨大白色鱼骸。
一股刺鼻的腥味,即使经过了漫长岁月的洗礼,依然挥之不去。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重的阴气,仿佛无数冤魂在此徘徊,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踏入鱼骨庙的废墟。
庙内空空荡荡,没有供奉任何神佛,只有一条巨大的鱼骨雕像。
鱼骨雕像栩栩如生,但形象却扭曲凶恶,狰狞可怖。
巨大的鱼头,布满尖锐的牙齿,仿佛要择人而噬。
扭曲的鱼身,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令人望而生畏。
这诡异的鱼骨雕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侵蚀他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