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腿被压在桌子下面，整个身体困在五条悟的双腿之间，嘴唇贴在杯子的壁沿上，辛苦拉出的那点距离，立刻就被淹没。
五条悟伸出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手腕回旋，手指轻易就抓住了夏油杰脑袋上那个被扎起的小丸子。
轻轻用力，夏油杰就不得不跟着他的力道微微抬起头，露出脆弱的颈部线条。
视频对五条悟的影响力逐渐显露出来，他变得强势。亲手杀死夏油杰的经历，让他在对待夏油杰的态度上，不再那么轻易的退让。
他的尊重他的体贴，换来的是夏油杰坚决的走向死亡。五条悟从来没有那么小心的克制的对待一个人，结局却那么讽刺。
就在夏油杰的思绪稍微飘忽了几秒的时候，贴在自己唇上的茶杯开始倾斜，微凉的茶水涌进口腔。夏油杰连忙吞咽，让它们顺着喉咙滑下去。
很快一杯茶水就见底了。
五条悟放下茶杯，非常贴心的伸出拇指，擦干夏油杰唇上的水渍，只是他的声音完全不像他的动作那样轻柔。
“呐，究竟是什么味道？”五条悟的手很大，掌心包裹在下巴上，小拇指和食指因为动作的关系轻轻浮在喉咙上。
尽管没有用力，但脖颈脆弱又敏感，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异物性。
喉结滚动，夏油杰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身体被固定住，五条悟的手又拽住了他的头发，他只能把视线放在五条悟的脸上，连回避的余地都没有。
上次的蛋糕因为加了足够量的糖，他是可以尝到甜味的。但是这杯茶，无论是苦还是甜都太淡了，他根本尝不出味道。
五条悟看着被禁锢的夏油杰，联想到蝴蝶的标本，被牢牢的钉在框架中，虽然痛苦，但是它再也没办法挥舞着那双漂亮的翅膀，离开所有者的身边。
五条悟呼吸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略微加重了手指上的力道，表示催促。
夏油杰咬了一下嘴唇，“是苦的。”
“真是遗憾啊，”五条悟拽住夏油杰的脑袋上扎成一团的小啾啾，像是发现了一件好玩的玩具一样，轻轻的抚弄着。
力道虽然被放轻了，但是毕竟五条悟是一个成年的男人，还是让夏油杰感到了轻微的刺痛，但是他很好的掩饰住了，总感觉表现出来的话，悟会有意想不到的反应。
“这么不相信五条老师的吗？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是甜的。”
五条悟的手终于从小丸子上移了下来，他把手放到夏油杰的腰上，顺着滑下去，探入了裤子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了两个咒灵玉。
夏油杰在收服袭击七海建人的咒灵玉之后，回到盘星教没有多久，五条悟就来了，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服这两颗咒灵玉。
五条悟随手拆下眼睛上的绷带，露出苍蓝色的天空之瞳，雪白的睫毛掩映着，像是飘浮在天空中的云絮，实在是一双太美丽的眼睛。
只是这双眼睛，此刻像是冻结了一样，散发着森森的寒气，“既然味觉都失灵了，那现在调服咒灵玉，对于你来说不是难事了吧。”
作为彼此最熟悉的搭档，虽然每次夏油杰调服咒灵玉的时候，都背着五条悟，但是多多少少五条悟也猜得到，调服咒灵玉对于夏油杰来说并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很辛苦。
虽然已经很熟练了，但是这样狼狈的样子，夏油杰还是不想让五条悟看到。虽然自己的形象已经很差劲了，但是还是希望尽可能的给悟留下的是体面的形象。拒绝的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咽下。
此刻拒绝悟不像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已经拒绝过悟那么多次，【总是由你说再见，真是.....】，幻境里悟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天枰在逐渐倾斜。
“当然。”夏油杰甚至主动伸出了手。
夏油杰难的示弱配合，却没有得到理想的效果，五条悟身上的冷气更加强了，目光冷的甚至有种刺人感觉。
“我自己来，”五条悟身体前倾，声音生硬的命令道，“张开嘴。”
这就有点过分了，而且这样的姿势他们也保持了一段时间，有点不太合适。要不干脆就这样打一架吧，也许悟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即便是不忘记，也能解决这样尴尬的局面。至于他们两个动手，会打坏办公室，没关系，他们盘星教有钱！
“不要觉得动手就可以解决问题，”五条悟冷哼一声，“我会用茈把整个盘星教轰成渣。”
怒气顶到头，但又觉得五条悟态度怪异的夏油杰不敢轻举妄动。他索性软下一直挺直的脊背，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椅子上。头上的丸子卷发，已经被五条悟弄乱了，有几缕碎发贴在脖子上。
“那就请五条老师，为我服务吧。”阴阳怪气的说完，就张开了嘴。
夏油杰的嘴唇是一种浅淡的粉色，接近于无，并不明显。下唇的唇肉更加饱满一点，颜色也略微深一点，让他整个人不至于苍白憔悴的地步。
嘴唇包裹着整齐的牙齿，只露出雪白的一点，像是蔓延的山峰上一道白雪，再往里面是殷红的舌头，这是他脸上最深的颜色。
因为空气的侵入，舌尖不自觉抽动几下，像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五条悟捏着咒灵玉，送到夏油杰的嘴边。咒灵玉的体积已经有整个口腔的大小，让人怀疑怎么吞咽下去。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心软。五条悟手指稍微用力，整个咒灵玉就滑落到夏油杰的口腔里。
十年的时间积攒七千的咒灵，平均每天就要吞咽两颗，实际上要算到他在战斗中被消耗的，是大于这个数字的。
调服咒灵玉几乎已经成为本能，喉咙和口腔已经适应了吞咽过于庞大的物体。但是自己投放和别人塞进来，感觉还是不一样。
夏油杰的舌头反射般的向外顶了一下，但在五条悟不容拒绝的力道下，又顺从的放下，小心含住。
咒灵玉虽然名字里有玉，但并不像它的外表那样坚硬。进入口腔之后，表面会变得柔软，就像是果冻一样。但是即便是表面变得柔软，但它的体积依旧摆在那里。人类的喉咙受限于本身的构造，并不能像蛇那样轻松的吞噬掉自己也体重数倍的猎物。
喉管已经张到了极限，带着一层薄薄骨骼的上颚用力下压。因为味觉失灵，咒灵玉那如同擦拭了呕吐物抹布一般的味道淡了很多，但依旧让人恶心。
压下胃部的痉挛和呕吐的欲望，舌尖用力，配合口腔分泌的液体，咒灵玉穿过狭窄的喉咙。
从五条悟的视角，可以明显的看到有异物划过喉咙。浮在脖颈上面的青筋，都因为用力而突出来，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
如果摸上去，一定能感受到那细微的颤动吧，如同澎湃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