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华兰王府,紫云请来柯司伯爵,将出城见到的一切告诉了他。
“是的殿下,雇佣兵不是华国人,所以往往唯利是图。如果打了胜仗还好,有奖励金。一旦被打败,奖励金没了,死亡的风险加大,顺手抢劫老百姓,捞点钱逃命的情况就会层出不穷。”
柯司伯爵显然早知道这种情况,他接着说道。
“但华国的现实是,百姓都比较富裕,所以愿意当兵的人不是很多,军队数量只能维持在10万人左右,这样的兵力平时防御可以,一旦进入战争状态,肯定不足,就往往只能依靠高薪聘请雇佣军。因为这样还减少了培训时间,基本上招募完成就可以投入战斗,就像这次新招募的3万人,已经完成7天的集训,投入到华兰城的防御中了。”
“我记得父王曾经对我说过,让人听从的最好方法,就是给人实实在在的希望。我们能给这些雇佣兵什么希望,从而避免他们这些恶行呢?”紫云有困惑的时候,总是愿意谦虚地请教博学、实干又处事冷静的柯司伯爵。
“我想可不可以和雇佣兵们签订长期合约?采用长期积累的积分制度,如果达到一定的积分,就可以申请加入华国国籍,成为华国的国民。”
“成为华国的国民有什么好处呢?”
听柯司伯爵提出的建议,紫云突然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我们税收公开公平,很少有乱收税费的情况,而且税收是全体国民一视同仁的,即使是华兰王室的产业也一样纳税。海天大陆中像我国这样税制公平的邦国,为数极少。像神圣帝国,王公贵族的产业都不用纳税,而税吏可以随意地欺凌百姓。当初被神圣帝国强占的卢城郡、碧林郡百姓每年都有迁居回华国的,就是因为时常被官员勒索,被税吏侵扰。没有迁回来的人听说也是越来越穷,不少人染上了酗酒的恶习,不再像华国国民一直以来喜欢储蓄,这些人宁肯去乡村小酒馆把辛苦挣的钱挥霍掉,也不愿因为手里有点钱,被帝国税吏天天上门骚扰。所以,成为华国国民,可能会有一定的吸引力。”
“我觉得应该有一定吸引力。”在军队里待过的紫川男爵对此深有感受,“在军中接触过的不少雇佣兵和我聊天时,都羡慕华国国民的生活,提到过如果能成为华国国民就好了。我国一向对于加入我国籍较为严格,这样一个激励制度我想会有帮助的。”
接着,紫云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痛苦告诉柯司伯爵。
“华国的国民正在受到侵犯,财产正在损失,很多人一生积累的财富可能已全部化为乌有,虽然政府建有济贫院可以救济一下,但我能感觉到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生活。我们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吗?我们怎么才能让华国的百姓感到幸福安定呢?”
“我们东海商会有一个做法,殿下、伯爵大人,我可以为您们介绍一下。”
一直在旁边的姜珊想起了商会的一个惯例,许多商会老伙计老了之后每年都会有一笔钱,叫做年金,足以解决他们老了以后日常生活的开支。
“我记得是根据个人的职务等级标准,结合工作年限,职务等级越高,工作年限越长,到了年老退职后,每年领取的钱就越多。当然,具体制度我还不能说得很清楚,我们可以飞鸽传书给在华兰新港的贺老,他了解得很清楚,也可以把殿下的想法告诉贺老,听听他的意见。”
“我觉得很像政府在公务员退休后,给予的半俸养老金。但是如何满足普通国民,而又不过分增加财政的压力?这就比较难办了。我也觉得听听东海商会贺老的意见,毕竟我们命运与共,说不定,还能找出一个好办法。”
“现在战事吃紧,有必要这么急的考虑这些事吗?”夏开觉得现在打仗才是第一位的,亲王殿下有些不分轻重缓急了。
“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明白一个道理,打仗打的是人心。”柯司伯爵笑着说道,“殿下,您能在此时想到这些关乎民生的事,恰恰是我华国的幸运。”
柯司伯爵说罢告辞,回政务院研究改革雇佣兵制度,而姜珊则按紫云的想法写信给贺老。
“太好了。”
两天后,看到贺老的回信,紫云兴奋的叫起来。
被急急忙忙请过来的第一大臣柯司伯爵、国事顾问卫特公爵、元老院首座冯霆山公爵、陆军大臣蒙克将军、海军大臣安松海军上将和齐息王太后、夏定海统领、呼延谷都督等人看过贺老的回信后都非常开心。
贺老提出了一个非常高明的建议,现在的华国正值战乱,不少人手里拿着大笔的金银依然忐忑不安,金银财物在混乱中不仅容易丢失,而且极易招来杀身之祸。而东海商会的年金实际就是一种养老储蓄,东海商会愿意把过去只针对内部伙计的年金制度与华国政府一起,针对华国所有国民,可以一次性存入,也可以分期存入,由华国政府和东海商会联合成立一个年金管理会,以华国政府和东海商会在海外价值数千万金币的资产为担保,承诺每个年金的购买人可以指定年金受益人,年金受益人达到合约约定年纪就可以每年领取。
“这太好了,我要为帅成斌郡侯的儿子帅乙征买一份丰厚的年金,约定领取年纪为现在开始。”
紫云的话让大家很感动。
柯司伯爵沿着紫云的思路说道,“殿下说的对,华国政府要为每一个军人家中的子女、老人买一份年金。贺老的建议是一个我们各方都有利的好办法。目前在华兰城的400多万人,手里拿着上亿金币,却一直担心被盗、被抢,另一方面又要担心如果自己被杀,家里老人孩子没有保障。而华国政府也一直担心战争费用和今后恢复重建资金的筹措问题,作为年金的共同管理者,这笔巨额资金可以为我们带来巨大的机会,我们可以在一些安全的领域使用这笔资金,减轻财政的很大部分压力。比如,现在的华兰新港建设和海外省的建设,一直困扰我们的资金缺口,现在看来就不是问题了。东海商会方面加入年金计划,既让他们得到了一个巨大的生意,也借着他们良好的信誉和可靠的经验让老百姓放心购买我们的年金。”
“我虽然现在还不是华国国民,但我请求亲王殿下和第一大臣阁下,一定要同意我为我的家人购买年金。”
“同意”
“肯定同意”
蒙克将军的话,让大家开心的笑了起来。
柳暗花明,所有人突然就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