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熬夜了。”砾岩没好气地瞪了坐在不远处的芸一眼,“这两天都在和芸研究攻防战术,连时间都忘了。”
芸噗嗤笑出了声。
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来。
“对了,岚呢?怎么没看见她?”砾岩问道。
“形势吃紧,岚去工厂那边坐镇了。”
砾岩松了一口气,他今天可没公粮交。
“最近的袭击点在哪里?”
2小时后,帕米拉塔以西约120公里处。
砾岩看着现场,暗暗咋舌。
整个发射基地,被一个二十米宽,半米深的大坑取代。
巨大的发射圆盘早就不复存在,圆盘的高强度合金骨架,居然被爆炸的威力瞬间肢解,呈放射状散落在1百米的范围内。
别说修了,连重建都只能另外找地方。
“情报局那边,在调查了吗?”砾岩问伶道。
“在调查了,不过他们那边似乎刚改组完,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砾岩心里暗暗着急,发起者一天不解决,所有的项目地都会面临被袭击的威胁。
“这个炸药我认识。”
一旁的芸突然说话了。
“你认识?”
“对!”芸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撮黑色的粉末,在光线下从呈现出隐约的晶体光泽。
“这是我在坑底刮下来的,如果我没认错,这是一种军用炸药的辅助氧化剂。”
“军用炸药?”
“是的,这是军方秘密研制的一款超级炸药,并没有大批量装备部队。引爆时,必须要按比例添加辅助氧化剂,使用者可能不大熟练,氧化剂的比例放多了,剩了点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砾岩疑惑道。
“因为,之前情报局也分了一点,全都给了我。”
砾岩哑口无言。
“只有一家工厂生产这种炸药,而且很快就停产了。”
“那个工厂,在哪里?”
“东边,碚拉塔市,离这里大约有300多公里。”
第二天一早,砾岩和芸,马不停蹄驱车赶到了碚拉塔市。
这是一座工业气氛浓郁的城市,拥有数个大型工业园区,以生产轻工业品着称。
不过临时法案颁布以来,大部分的工厂都停工了,显得整个城市有些萧索。
那家生产特殊炸药的工厂,就在其中一个工业园区的角落。
面积不大,占地就几千平米,距离其他建筑和道路都比较远,厂房低矮陈旧,显得很不起眼。
两人很快发现,工厂大门紧闭,也没人在里面的迹象。
绕着工厂转了一圈,两人找到了一扇员工通道侧门,芸拿出开锁器,打开了门。
工厂里一片漆黑,连紧急照明设施都没亮,应该是所有的电源都被切断了。
两人拿着手电仔细找了一圈,发现所有的生产设备都不见了,看样子是被人整个搬走了。
“看来他们怕被知情人找到这里,把设备转移到其他地方生产了。”芸喃喃道。
说着她蹲下身,在地面上摸了摸:“从灰尘的厚度看,至少有一个月了。”
“能确定准确的离开日期吗?我看到外面主干道有监控,可能拍下了车牌号,但我们需要知道是哪一天。”砾岩问道。
芸思索片刻,点点头道:“有办法。”
“有办法?”
“跟我来吧。”
芸带着砾岩,打着手电来到一扇大门前。
“这是运货通道的后门,我刚才就发现了,它是军工厂和军事设施专用的防弹门。”
“这种门除了厚实打不穿外,还有一个隐藏功能,就是会自我记录大门开启和关闭的具体时间。”
说着,芸让砾岩拿着手电,自己则开始在门上一来回摸了起来。
不一会儿,芸喊道:“找到了。”
只见芸手碰到的地方,有一个四十厘米见方,看着像检修口一样的小门。
“我们去车上找点工具,顺便把车上的蓄电池也搬来。”
两人取了工具,打开检修口,果然,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小小的液晶显示平板,但是没法开机。
砾岩和芸一起,拆开平板的外壳,找到了电源模块,把线接出来,连上了车载蓄电池。
一阵亮光闪烁,液晶平板开机了。
芸在平板简陋的操作系统上一阵操作,指着一串数据道:
“找到了,最后一次关门时间,离今35天,你记下这个日期。”
离开工厂的时候,砾岩问道:“你怎么对这个门这么熟悉?”
芸笑道:“你自己不觉得它很眼熟吗?”
砾岩经她提醒,也隐约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这种门,只是没法想起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曼塔城外的驻军营地。”芸提醒了一句。
砾岩脑海中仿佛电流划过,尘封的记忆潮水般涌了出来。
这不就是古铜男逼迫他用电磁炮攻击的大门吗?
想到这里,砾岩忍不住把自己长久以来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当时和那个黑帮头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芸闻言,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了砾岩一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道:
“就是正常夫妻啊,你没看出来吗?”
砾岩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不适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芸咯咯笑了起来:“你的表情真好玩,我骗你的,我们是临时凑的一对假情侣,负责潜入矿产丰富的曼塔市,伺机破坏,以配合正面攻势。”
“我们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而已,私底下我俩基本上不说话的。”
砾岩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再说了。”芸放下手里的东西,探手轻浮地抚上砾岩的脸,“他长那么丑,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笑道:“姐姐这辈子,只看上过一个男人,而且是一见倾心那种。”
砾岩急道:“是谁?”
芸却没搭理他,而是重新提起东西, 往远处走去。
到了车上,砾岩拿出通讯器,打给了铱。
“铱,你在情报局吧,能不能查下这个时间和地点,有没有货车车队经过......”
“好,你别挂电话,我马上查。”
砾岩正等铱的信息,突然觉得自己裤子那里不对劲儿。
低头一看,芸不老实的手,已经伸了进去。
发现砾岩正在看她,芸抬起头,把手横在嘴唇上,微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几秒后,砾岩只觉得一阵温暖袭来,禁不住舒服得哼了出来。
“你怎么了?”对面的铱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