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浪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道:“二嫂想多了,我还是我,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见萧浪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林清瑶莞儿一笑。
嗯,的确是自己想多了。
“你医术如此了得,爷爷、父亲与你的几位兄长在天之灵,会感到很欣慰的,我先收拾一下,然后就出发。”
萧浪摇了摇头:“在出发之前,我还需要入宫一趟。”
“入宫?”
林清瑶诧异的看着萧浪,但却很善解人意的没有追问。
目送其远去,她越发觉得看不透萧浪了。
与此同时。
煊王府。
秦云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秦阳昨日遭遇伏击,现在不知所踪?”
“是的殿下,咱们的人将方圆二十里地都搜寻了一遍,仍是没有任何收获。”
“坏了!”
秦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脸色十分难看。
护卫长见状,不解的问道:“殿下,这又不是咱们干的,您何需如此担心?”
“本王与老四有过节,这是全城皆知的事情,如今他被贬淮南路上遭遇刺杀,且下落不明,任谁都会怀疑到本王头上的。”
“可这的确不是咱们做的,即便大家都怀疑,他们也拿不出证据来啊。”
秦云摇了摇头,“别人怀疑,本王倒不在意,但若父皇也如此猜疑,可就另当别论了。”
闻言,护卫长心头一沉。
的确,秦阳与三皇子的侧妃有染,且还闹得人尽皆知。
皇上一旦得知秦阳出事,最先怀疑的定会是三皇子。
若有人将秦阳的尸首或是别的什么线索,引向煊王府的话,那三皇子真的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他郑重其事的说道:“殿下,属下以为咱们不能干等着,当务之急,是得入宫将此事禀报陛下知晓。”
“可如此一来,父皇他会不会觉得我是欲盖弥彰?”
“也许会,可殿下若不主动说明,陛下心里多半会认为殿下您是做贼心虚,如此一来,后果更加不堪设想啊。”
秦云细细一想,觉得也是,便火急火燎的入宫了。
如此一幕,在其余皇子府中也接连上演着。
诸如秦桓等人,均都担心会被皇上猜疑,便不约而同地往宫里赶,以证清白。
萧浪刚进宫门,看见一众皇子争先恐后的朝御书房而去,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随后就转身直奔永寿宫而去。
“小浪,我的乖乖重孙子,可算把你给盼来了。”
他刚进入大殿,太皇太后便喜出望外的迎了上来。
那健步如飞的模样,哪有半点耄耋之年的神态。
萧浪行了一礼,道:“太奶奶,您的身体越发的好了,可喜可贺啊。”
“还不是多亏了你前段时间给的丹药,我按照你的嘱咐,每日睡前服一粒呢。”
一旁的宫女附和道:“浪公子,太皇太后最近睡得可香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呢,而且每日醒来都精神奕奕的,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十几二十岁哩。”
“你这丫头,哪有那么夸张,不过哀家的确感觉越发精神了,真没想到萧浪你医术竟如此了得,你娘在天之灵看见,也会感到欣慰的。”
萧浪不动声色的问道:“太奶奶,在我出生之前,您和我娘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听到这话,太皇太后忽然愣了愣神,脸色也随之黯淡了下去。
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笑着摇了摇头,“只见过几面,倒是你爷爷,那时候哀家还想着收他为义子呢,可惜啊,缘分不够,唉,一眨眼,几十年过去喽。”
见太皇太后避而不谈,萧浪也不好继续追问。
但他隐约觉得,太皇太后与自己娘亲之间,许是存在着某种不寻常的关系。
所以太皇太后才会爱屋及乌,这般宠溺自己。
如此也就解释得通了。
但此时太皇太后不愿透露半点,就只能日后再找机会旁敲侧击了。
而且他此番过来永寿宫,也并非为了此事,而是要给御书房那边添把火。
于是,他也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很头疼的模样。
太皇太后见状,便关切的问道:“小浪,你怎愁眉苦脸的,是遇到什么忧心之事了吗?”
“别提了,今日我们大理寺接报,说是四殿下被贬淮南的路上遭遇刺杀,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现在也不知该从何查起呢。”
“什么?秦阳那小混蛋被贼人杀害了?”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兴许淮南王还活着,只是被人绑到什么地方了而已。”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道:“既是如此,你便让你大理寺的人去查便是,有何好忧心的。
皇上若因此事责罚你,哀家替你撑腰,秦阳那狗东西早就该死了,哪怕是你干的,哀家也不会让皇上动你分毫!”
闻言,萧浪诧异的看着太皇太后。
不是吧?
这话听着,怎么觉着我才是你的亲重孙子,秦阳才是外人啊?
见萧浪这个反应,太皇太后好奇问道:“小浪,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当然不是,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怎可能会如此丧心病狂。”
顶多把他敲晕关府里密室而已,他心中暗暗腹诽。
“所以啊,又不是你干的,你烦恼个什么,放宽心,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查不出结果,就直接递奏折上去说明情况便是。”
“多谢太奶奶指点,不过,方才我看见诸位殿下都前往御书房了,三皇子也在其中,世人都知道他与四皇子有嫌隙,若是因为此事被陛下猜忌,可就有碍父子和睦了。”
“这还不简单,走,随哀家过去御书房。”
……
此时的御书房内。
明帝冰寒的目光,在众皇子身上逐一扫过。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最后,明帝目光定格在了秦云身上。
后者心头咯噔一下,急忙辩解道:“父皇,老四遭遇刺杀,此事与儿臣无关啊,请父皇明察!”
明帝冷冷道:“老四与你有嫌隙,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秦云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欲哭无泪道:“父皇,真不是儿臣啊,正如父皇您所说,儿臣的确与老四有嫌隙。
可若这时候派人去杀他,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儿臣真丧心病狂的要置他于死地,也不会傻到这时候动手啊。”
这时,御书房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秦云别怕,太奶奶过来给你撑腰!”
见太皇太后进来,众人恭敬的行了一礼。
明帝蹙眉问道:“皇祖母,您怎过来了?”
太皇太后白了他一眼,道:“玄煜,朝政之事哀家本不该过问,可事关皇室争端,哀家就不能不闻不问了。
秦阳丧心病狂,与秦云的侧妃苟且,事情还闹得沸沸扬扬,身为受害者,秦云早就脸面扫地了。
所以就算杀了秦阳报仇,那也是情有可原,你别因为此事而责怪他。”
刚开始,听见太皇太后要给自己撑腰,秦云是又惊又喜。
可听完太皇太后的话后,他傻眼了!
这哪是给自己撑腰啊,这分明就是给自己乱扣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