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萱说到这里，面色已恢复如常，拿起香皂仔细闻了闻，而后蘸水试洗。
水珠滑过掌心，细腻的泡沫在指间流转，带着淡淡的清香。
\"确实不错。\"她轻声道，\"清洁力比寻常香皂强了许多，香气也不会太浓，用完后手上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张晓忠闻言大喜：\"那销路......\"
\"这个不愁。\"王玉萱擦干手，微微一笑，\"城中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谁不想要一块好用的香皂？更何况......\"
她看了看手中的香皂：\"若是加上精美的**，再配上些许故事，这价钱怕是能卖得比寻常香皂贵上十倍不止。\"
\"二夫人果然懂行。\"张晓忠笑道，\"既如此，这销路就交给二夫人了。\"
王玉萱闻言一怔：\"大爷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张晓忠耸耸肩，\"二夫人出身王家，见多识广，人脉也广，这销路交给你，再合适不过。\"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在家中也总该找些事做。整日无所事事，怕是要闷出病来。\"
王玉萱看着张晓忠，神色复杂：\"大爷就不怕我从中作梗？\"
\"怕什么？\"张晓忠摆摆手，\"你若真想害我，也不会等到现在。\"
他看向王玉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真诚：\"再说，你我如今也算是一家人，何必互相猜忌？\"
这话一出，王玉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她看了看张晓忠，又看了看一旁的潘金莲，忽然笑了：\"大爷这话说得倒是在理。既如此，这销路的事，便交给我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张晓忠拍拍手，\"今日这些香皂，就当是试验品。二夫人若是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尽管说。\"
王玉萱点点头，随即有些犹豫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香皂，若是卖得太贵，怕是会有人说闲话。\"王玉萱道，\"毕竟这只是块香皂。\"
张晓忠闻言大笑：\"二夫人这就不懂了。人啊，总是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一块普通的香皂，谁都买得起，那便没什么稀奇。若是卖到十两，虽贵，但确彰显了与众不同品味，咱们一开始的定位就不是所有人。\"
\"这......\"王玉萱若有所思。
她看向张晓忠：\"若这么定位，光有好货色还不够，还得有个好的卖点。\"
\"二夫人有何高见？\"
\"既是卖给那些富贵人家。\"王玉萱道，\"不妨说这是唐朝宫廷秘方。\"
张晓忠眼前一亮：\"二夫人这主意妙啊。\"
他看向王玉萱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不过，\"王玉萱继续道，\"若只卖这香皂，单独租个铺子倒是不值当。\"
张晓忠点头：\"二夫人说得对，这香皂虽好，终究是个单品。\"
王玉萱沉吟片刻，轻声道：\"其实......我在城西有个绸缎庄。\"
\"哦？\"张晓忠眼前一亮，\"二夫人的私产？\"
\"嗯。\"王玉萱微微点头，\"当初嫁过来时，父亲给我置办的嫁妆。\"
她看了张晓忠一眼：\"若大爷不嫌弃，倒是可以在那里开个专柜。\"
张晓忠闻言，目光渐渐发亮。
绸缎庄......绸缎......
\"二夫人。\"他忽然开口，\"你们绸缎庄可有做女子内衣？\"
此言一出，王玉萱顿时脸色微红：\"有，你关心这个干什么？难不能你个大男人还能做出更好的......\"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你看现在的衣服，是不是太繁琐了，若是裁剪两个半圆形的布，再以布条拼接，这样是不是更方便？\"
\"且这个布冬天厚，夏天薄，运用各种颜色，配上各种花纹，穿起来是不是非常好看？你说这男人看了……\"
王玉萱从一开始的害羞，转为了惊讶，眼睛越来越亮。
一旁的潘金莲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见王玉萱来了兴致，他又补充道：\"而且，还可以做些......那个......\"
\"什么？\"王玉萱下意识问道。
\"就是......\"张晓忠有些尴尬，\"那个月事用的，只要简单的两个三角形补料，中间用双层长条缝制留口，装入草木灰。\"
\"当然，还是各种颜色以及花纹点缀，即平时能穿，月事来了也能自己换草木灰。\"
\"你想想看，一般人家或许还会自己换草木灰，但富贵人家的小姐哪里会在意那点钱？这可是一次性快速消耗品，夫人算算其海量的商业价值。\"
\"只不过，这其中没什么技术壁垒，别人想仿就仿，不过只要维持花纹独特性……\"
\"大爷！\"王玉萱惊呼一声，脸已红到了耳根。
潘金莲更是羞得直接转过身去。
\"咳咳。\"张晓忠干咳两声，\"二夫人别误会，我纯粹是想赚钱......\"
\"知道了！\"王玉萱连忙打断他的话，\"大爷若是还有什么主意，不如写下来......\"
张晓忠看着两位夫人羞红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年头的女子，还真是含蓄。
\"也罢。\"他点点头，\"我这就去写，二夫人看完再议如何？\"
王玉萱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走。
临走前，他似乎听到王玉萱低声嘀咕：\"这人，怎么什么都敢想......\"
张晓忠正在书房写着详细章程，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大爷。\"是王玉萱的声音。
张晓忠抬头，见王玉萱正站在门口，神色间似有几分犹豫。
\"二夫人有事？\"
\"方才想了想。\"王玉萱走进书房，轻声道，\"既然大爷说要做一次性快销品，我倒是有个主意。\"
\"哦？\"张晓忠放下笔，\"二夫人请说。\"
王玉萱在他对面坐下，略一迟疑，道：\"大爷说的这些物件，若是走一次性路子，那不如做些好看的肚兜。\"
好看的肚兜，那不就是，瞬间张晓忠都惊呆了。
果然不能小觑任何人的智慧。
\"大爷，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通过你的话得到了启发，若花纹不重样，用过即换，为何不大胆一点，反正也是只穿给夫君看......\"
\"哈哈，二夫人果然有经商的天赋，这主意当真妙极，在下自愧不如。要是这样，咱们就可以每月推出新款，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追着买。\"
\"这......\"王玉萱被夸得面色微红。
\"不过，样式，若没人试，怎知好坏？\"说着，张晓忠坏笑着看向王玉萱：\"二夫人，不如我现在画几个款式，你找人做出来，穿给我看看......\"
\"大爷！\"王玉萱羞恼地跺了跺脚，\"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
\"诶，二夫人。\"张晓忠在后面喊道，\"我是说真的，新款确实需要......\"
\"再议！\"王玉萱头也不回地丢下两个字，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