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的力道停下来了，蘑菇有些不满地睁开眼睛，就发现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刚才还有一定距离，现在他耳朵都快贴在她唇上了，她推了推，“没说什么，你快点按摩。”
“是吗？”裴斯年不信，刚才他明明就听见她说夸他厉害什么都会。
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夸奖没有了，丧尸先生抿起了唇角，忍了又忍，低头，冰冷的薄唇在她的唇瓣上贴了贴，细细研磨，“不是说我厉害吗？”
孟晓悠猝不及防被偷袭，惊慌地睁大了眼睛，用手去推他，“不许亲。”
他的嘴有毒！
孟晓悠对上次那场亲吻的后遗症心有余悸，亲完了蘑菇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
要毒死蘑菇了，不给亲。
可惜，这一次，裴斯年打定主意要欺负她，轻而易举擒住她不听话的两只小手，钳制住手腕顺势举至头顶，像是一只标记的野兽，强势地把她圈禁在自己的地盘，任由蘑菇慌乱地试图上蹿下跳，都没能逃出去，反而被他拖到老巢狠狠欺负了一番。
到最后，她红着眼眶，泡泡扑簌簌从眼尾掉落，尽数被他的唇吻个干净。
男人面貌依旧冷峻，淡漠的视线染上了灼人的温度，没有戴眼镜，狭长的厌世眼尾弧度锋利，睫毛垂落认真亲吻一个人的时候，更有着说不出的魅力。
既禁欲，又破欲。
高岭之花，被拉下神坛，也不过如此。
这些词汇，蘑菇都不懂，但是她的心脏怦怦跳，空间里的本体像是遇见了天敌，本能地蜷缩起来，紫色伞伞掩藏住下面的白杆，泡泡也不冒了，呆呆地试图装死。
而孟晓悠也想和本体一样藏起来，可惜她这么大一个，根本藏不了，她就这样傻傻地看着男人毫无瑕疵的俊美容颜，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笨拙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坏了……
蘑菇想吃人是什么情况？
菇不能，至少不可以……
可是，她好馋啊，馋得肚子咕咕叫，馋到想咬他。
她不受控制地仰头，张开红唇，嗷呜就是一口。
咬了个空。
男人的唇撤开了，冰凉的指腹抵住她的小白牙，清冷的声音裹上一层隐晦情绪，“不要咬。”
世界上只有这一只笨瓜，总是想倒反天罡去咬丧尸。
和她相处，丧尸先生不止忍受自己的食欲，还要管住她的食欲。
他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孟晓悠顿时眼泪汪汪，眼巴巴看着他的脸，吸溜吸溜，“就……就想咬。”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裴斯年看起来很可口。
蘑菇试图商量，“我不吃你，你就给我咬一口呗。”
裴斯年：“……”
好半晌，他才找回状态，冷静分析：“很危险，不能咬。”
孟晓悠眼睛委屈成荷包蛋眼，“可是，你刚才对我又亲又抱，我都没说什么，你给我咬一口都不行吗？”
她刚哭过，澄澈的眸子像是水洗了一样干净，此时用那种湿漉漉的目光，任谁都遭不住。
这下好了，裴斯年的獠牙也痒得厉害，他深呼一口气，“要一口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孟晓悠连连点头，水润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
经过刚才的亲吻，男人的脸上似乎也有了气色，禁欲的唇瓣随着说话一开一合，看样子也很好吃。
“一，不许咬得太过分，破皮了会伤害到你。”
孟晓悠不知道为什么破皮了她会受伤，但是她还是点头。
此时此刻，蘑菇来了兴致，腰也不疼了，菇也不哭了，情绪上来，一心想咬裴斯年。
“第二，以后想咬也可以，但要经过我的同意。”
“第三……”他顿了顿，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叫我一声裴哥哥，不过分吧？”
孟晓悠眨了眨眼睛，“就这样吗？”
裴斯年正要思索，她都给机会了，是不是要给条件加码。
结果怀里的小姑娘已经歪了一下脑袋，躲过他手的欺压，一仰头，脆生生叫了一句“裴哥哥”对着他的下巴嗷呜就是一口。
挺有分寸，和被小鱼啄了一下似的，柔软的触感，反而如同，甜软得他想咬回去。
丧尸先生耳朵都被叫麻了，心脏缓缓复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正要低头亲回去，谁知孟晓悠得到了却不珍惜，啃他一口之后，脑袋用力把他的下巴撞开。
“不好吃。”
什么味道都没有，和吃雪一样。
蘑菇想不通，为什么长得很好吃，味道这么差劲儿。
她像是一个小渣女，立即变了个模样，让裴斯年松开她。
丧尸先生：“……”
他喉结滚动，低声轻哄：“要不要再咬一口？”
孟晓悠干脆利落：“不要，我饿了，物资找到了，再抓几波丧尸，我们就回基地解毒，之后回去找唐姐姐，再继续清理丧尸。”
无论裴斯年怎么套路，孟晓悠都不乐意和他粘糊了，他意犹未尽地叹口气，拿起床头桌的金丝边眼镜戴好，再次抬眼，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不过接下来丧尸先生发现，小笨瓜不对劲儿，抓丧尸的时候不给他泡泡就算了，竟然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他沉默不语，推了推眼镜框，特意在她用泡泡读心之前，把她身前一排丧尸冻成冰雕，只剩下丧尸脑袋露在外面。
“这样不用担心丧尸伤害你，你直接读心就行。”
“嗯！”
孟晓悠头都没回，认真地把一串串泡泡分出去。
裴斯年：“……”
行，她忙乎正事儿，他不打扰她。
丧尸先生冷脸召唤丧尸。
然后，孟晓悠就发现，丧尸怎么越来越丑了？
到不能说是丑陋，而是尸化的比较久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而且都是女丧尸，头发掉光光，脸上的腐肉灰褐色，勉勉强强挂在头骨之上，有的没有眼球，有的没有下巴，有的更是能够看见胸腔里面腐烂的内脏，还没凑近，就扑面而来一股子难言的味道。
孟晓悠看着它们呲呲着黄黑色牙齿，生理上不适了。
她不应该以貌取人，但对方是丧尸，取一下没关系吧？
孟晓悠甩给它们几个泡泡，就后退两步，不小心撞进了裴斯年怀里，她后背都撞麻了，总算将注意力转移到裴斯年身上。
漂亮的眸子认真凝视半晌，呼出一口浊气，“还是你好看。”
裴斯年眉眼压低，“那为什么之前……不肯看我？”
要知道，很多时候孟晓悠就算生气，也都会气鼓鼓瞪他，从不会像刚才那般漠视。
就好像……他是无关紧要的尸。
总之，裴斯年心里不是滋味。
“我这不是……”孟晓悠惭愧地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别扭道：“我在思考，我们之间乱.伦的关系。”
裴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