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欣看到元婉如义愤填膺,替梁雨淞讨公道,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曹兰芝不明就里,气愤难当,帮忙声援:“就是,你们这家是不是黑店,谁家店里会有那么多的老鼠,人在你们店里出了事,你们必须给个交代。”
梁雨淞出身高门,她们曹家得罪不起,今天这一趟,是三姐姐提议的,事后,她真担心梁雨淞会迁怒于她们姐妹。
掌柜本来还一脸蛮横看着她们,听到元婉如抬出卫国公府和忠勇侯府,就知道今天这件事,不能善了。
他立即恭恭敬敬对元婉如拱手道歉:“让贵客受惊,是小店的错,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你们,还不赶紧去扶梁姑娘,入内堂休息。”
他伸手指着几个女仆,让她们帮着腊梅一起,抬着梁雨淞去了内堂。
元婉如冷哼一声,根本就不买账,表现得张扬跋扈:“我不听这些,我现在就想知道,老鼠是哪里来的,你又打算怎么补偿我的损失?”
“我昨天在你们这里买了两件衣服,一定被老鼠爬过了。”
“衣服我不要了,我要你们给我十倍的赔偿。”
真是狮子大开口。
红袖坊不是赔不起这个银子,但是不能开这个口,不然,传开了,来索要赔款的人那么多,红袖坊岂不是把老本都赔出去了?
只是,眼前的人是忠勇侯府的人,他也不想得罪。
“夫人息怒,眼下店里乱糟糟的,明日小人一定亲自登门,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元婉如抬起下巴,高傲得如同天鹅一般,对他不依不饶:“不要明日,我现在就要收到银子。”
“昨天我花了五十两银子,你们赔偿五百两给我,衣服我送回来。”
“我们府上的贵客在你们这里受到惊吓,压惊费、医药费各种,你们给个三千两就行了。”
“马上给银子,不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掌柜脸都气绿了。
一张口就是三千五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那些客人都没有走,方才被老鼠吓得乱成一锅粥,如今也想听听后续的发展。
特别是,听到元婉如索要赔偿的事情,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红袖坊她们以后是不打算再来了,可是若能够得一笔银子,谁不想要呢。
“就是,赔钱,我在红袖坊买了好几年衣服,说不定都让老鼠爬过了,一定要赔钱。”
“对,我也是在这里买过好多衣服,一想到那些肮脏的老鼠,居然满屋子爬,我就浑身都难受,红袖坊必须赔钱。”
掌柜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夫人莫要逼人太甚,红袖坊是蒋家的产业,大家你好我好,不要坏了彼此的脸面。”
元婉如哈哈哈大笑,指着掌柜的鼻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蒋家是你的吗?”
“不过是蒋家一个看店的小喽啰,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就是你们蒋家的主子在这里,今天也得给我赔!”
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这些年在红袖坊当老大,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讥讽。
也不知道这是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忠勇侯府又怎么样,难道他还真怕她不成。
他们蒋家,可是昭华夫人的舅舅家。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怪红袖坊无礼了。”
“来人,把她们轰出去。”
元婉如就等他这句话,她听到之后,立即撒泼了:“好啊,做错事还这般嚣张,我就不走,我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呸,你这狗仗人势的窝囊废,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这句话,把掌柜最后一丝理智都拉断了。
“都是死人吗,给我轰出去,立即轰出去。”
许婆子刚才一直站在门口,她悄悄退出去,跑到大街上大喊大叫:“红袖坊仗势欺人,在殴打客人,谁快报忙报官啊,要出人命了。”
红袖坊不得人心,周围讨厌他们的人太多了,听到这句话,已经有好几个人掉头往衙门跑去了。
红袖坊的打手,听到命令,立即上前,想对她们拉拉扯扯。
元婉如今天出门,带了三个护卫,其中就有石海。
“石海,这些怂包,你必须一招制服,不然我看不起你。”
石海真想求她别说话了,他是看出来了,今天这位主儿就是来找茬的,一直拱火。
他是能打,但是对面的五个壮汉五大三粗,下盘稳健,一看就练过,他又不是大公子,怎么可能一招制敌。
她这些话说出去,就是激发敌人的戾气。
果然,那些人脸色的狠意,越发明显了。
元婉如再度开口,满眼轻蔑鄙夷:“一群没胆的脓包,长得獐头鼠目,我就不信他们真敢动手,不如乖乖跪下来把钱捧过来给我,我大概会赏你们几文钱。”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受不了她接二连三的嘲讽,掌柜一声令下:“动手。”
石海脸都黑了,大少夫人平时不这样,这张利嘴,今日是杀人不见血。
“你守着。”
他留一个护卫守着女眷,带着另一个护卫冲了上去,和那五个人缠斗起来。
红袖坊的正堂不小,但是摆满了衣服,打起来之后,屋里一下就乱起来了。
元婉如大喊:“大家都别走,等着红袖坊赔钱啊,有钱一起分。”
“卫国公府的梁二姑娘在红袖坊换衣服,却被一群老鼠吓晕了,外衫都没来得及穿,红袖坊居然不想赔钱,大家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掌柜仗势欺人,可我不怕他,我一定要为梁二姑娘,讨回一个公道。”
掌柜怒气冲冲看着她,这女人就是个刁妇,仗势欺人的人,明明是她!
她就是来砸场子的!
不知不觉,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元婉如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曹兰欣一阵恶寒,元婉如这是要败坏梁雨凇的名声啊,什么“外衫都没穿”,喊得那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梁雨凇,扶着腊梅走出来,差点又被气晕过去了。
元婉如到底在乱说什么!
石海几人还在打斗,忽然闯进来一个矫健的身影,不过两招,那五个人就趴下了。
留雁惊呼一声:“是大公子。”
元婉如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来了?
陆江年朝她走来,她还没说什么,梁雨凇就哭得委屈巴巴喊了一句:“陆大哥,我……”
她泪眼迷蒙,满眼希冀和难过,楚楚可怜望着他:“你帮帮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