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崇敬本以为陆良许接下来的时间能安分下来,没想到这人老毛病犯了,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晚饭后没多久,小姑父骆康毅就找了过来。
神神秘秘的把曹崇敬拉到没人的角落,才开口说话。
“崇敬,你咋得罪陆良许了?”
他媳妇上次想给曹崇敬说童养媳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可这种事情,总不能你说了别人就要同意吧?
没说好就没说好呗,咋还背后坏人名声呢。
“咋了?”
曹崇敬神色莫名,若是说得罪的话,应该是得罪的不轻。
“他们村那几个酒鬼不知道怎么藏的酒,今儿晚饭的时候拿出来喝了,我估摸着陆良许喝高了,在那边败坏你未来媳妇名声呢。”
曹崇敬面色一冷,继而冷笑出声,“他爹不是才喝酒喝死没几天吗,他还敢喝酒?”
说完也不管骆康毅的表情,径直回了自家营地,找到修理工具的地方,捡了一根顺手的铁锨手柄,就大步朝着陆集的营地过去。
曹家集有人看见曹崇敬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被曹崇敬的冷脸吓退,只能跑去通知曹德富。
曹德富这边听了消息就要去陆集营地找曹崇敬。
这么会儿的功夫,曹崇敬已经到了陆集营地这边。
一群大老爷们吃了饭,就把席子拖出来在河堰边上一个个铺好,躺在上面吹牛。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周围也没个火光。
但曹崇敬还是精准的找到了大着舌头说话的陆良许。
“我跟你们说,那小子就是个绿王八,没种的货,我跟他说了他不信,等洞房就知道信了,可惜被人摘了桃子……”
“啊……谁他娘的敢打老子!”
被打了一棍,陆良许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大着舌头喊了一声。
“你老子我!”
伴随着冷厉的声音一同而来的还有木棍呼啸而下的风声。
陆良许还没从第一棍的疼痛中反应过来,就又被结结实实地抽了一棍。
整个人惨叫着,从席子上翻滚到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纷纷坐起身来。
“诶呀你谁啊,你怎么打人啊,快住手。” 旁边也有醉的不是那么彻底的。
就算是藏了酒,也不够他们所有人都喝醉的。
以曹崇敬对陆良许一家子好酒的了解,这酒估计大部分都进了陆良许的肚子里了。
他根本不理会别人,眼神中是森然的冷光。
再次举起铁锨手柄朝着陆良许打去。
陆良许惊恐地在地上翻滚躲避,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住手,住手,疼死了。”
旁边几个和陆良许一起吹牛的人,也回过神来,估计是酒意上头,以为自己热血沸腾,什么都不顾了。
“小子住手,大家一起上,简直没王法了,给他摁住。”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更远地方的人的注意,曹崇敬丝毫不在乎。
有人上来就连人一起打,反正这几人也不无辜。
一群大老爷们,喝点马尿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满嘴喷粪还当自己在指点江山,今儿要是不收拾他们一顿,还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他这人轻易不动怒,但真要是怒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
看来前几次收拾陆良许还是轻了。
有些人,就是骨头轻,得多锤几遍,锤扎实了,才不会动不动就飘起来。
黑暗中只听到惨叫声不时传来,还有呼喝声,以及棍棍到肉之后的闷响声。
人群中心黑影攒动,没人看得清曹崇敬的动作,他却总能精准的找到陆良许的身影,八成的棍棒也都落到了他身上。
被曹崇敬压着打的众人以为过了很久,实际上才不过短短几分钟。
甚至追着曹崇敬过来的曹德富还没有到场。
这边乱起来,陆康胜也不是瞎子聋子,自然很快反应了过来。
奈何黑暗中,他也看不清,喊“住手”也没用。
只能慌忙回去自己的草棚里扒拉行李,那里面有一个手电筒。
等他在拿着手电筒回到这边的时候,战斗也已经进入到了尾声。
那几个帮忙的人意识到只要起来就会被打,也就干脆躺地上装死了。
而陆良许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只是不管他醒不醒,都不妨碍他挨揍。
手电筒的光亮下,他的样子无比的凄惨,脸上身上有被踩的鞋印。
棍子落到身上虽然没有留下印记,但疼也是真的。
曹崇敬还暗暗用了点巧劲,他身上的伤表面看不大出来,但内里几乎是全身的软组织挫伤。
足够这一段时间提醒陆良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陆康胜手电筒的光亮转移到曹崇敬身上的时候,曹德富也刚好赶到。
光线晦暗,他也看不清楚场中的人是谁。
“你哪个村的?怎么能无缘无故来打人?”
“无缘无故?”
曹崇敬的视线精准的捕捉到了手电筒光亮后面的陆康胜,冷笑了一声,抬脚就把陆良许又踹出去滚了两圈。
“你要不要问问他?”
陆良许已经疼的说不出来话了。
有人凑到陆康胜耳边小声点跟他说了刚才的事情,曹崇敬的身份,包括陆良许那些污秽不堪的话语。
曹崇敬冰冷的目光落到传话的那人身上,愣生生在大夏天给人冻了一个哆嗦。
“就算是他们说了些不该说的,不过是些酒后的醉话,你也不该打人啊。”
“哦?不过是些醉话?那想来不过是些棍棒你们这些人也不会计较的是吧。”
曹德富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陆康胜下意识的反驳:“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曹德富从人群中走出,几步走到了手电筒的光柱内,看向陆良许的目光犹如看死人一样。
“曹队长?你来的正好,你们村的人,说说你打算怎么办吧?”
曹德富冷笑一声,看向陆康胜。
“怎么办?不怎么办!你们村几个流氓散播流言诽谤他人,崇敬是来给他们醒醒脑子,是为了他们好。”
陆康胜气结,“你!你真当我们村没人了吗?”
看着蠢蠢欲动的陆集众人,曹德富笑了。
“怎么?还想打回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来,照这儿打,你们最好把我打死,要不然,就这群杂碎今儿说我闺女的那些话,我高低要送他们去大牢院。”
“什么你闺女?”
陆康胜愕然。
曹德富继续冷笑,“怎么?你都不知道他们惹了谁就来找我要说法?”
陆康胜的目光在地上的几人身上扫过,心中暗恨,想了一下,又把目光放到了曹崇敬身上。
“那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那边挖土机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疏通河道正是要人的时候,他这不是故意影响工作吗?我可以去上面以故意破坏生产告他的。”
曹崇敬险些被他的胡搅蛮缠气乐了。
“好啊,谁不去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