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这小李将军,
“别的不说,光他自身经历就很传奇,从一开始的签军身份,到如今我们李帅的结义弟兄,可不是靠拍马屁得来的,”
“说着,便把李如璋如何发迹的来龙去脉,再加上一些他自己道听途说的夸张故事,一股脑,讲给冯道文听。”
这让冯道文听的也大为震惊,
就在魏大牙讲的唾沫横飞的时候,
冯道文却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哎哟,哎呀~魏大哥,你待会再讲,刚才应该是吃饼子太急了,现在腹痛得不行。
你等我去方便一下,回来你再跟我讲。”
那魏大牙讲的兴起,本有点意兴阑珊,又见冯道文面色痛苦,也只得让他先去方便。
还意犹未尽道
“抓紧回来啊,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好,我快去快回。”
冯道文一边应着,一边往林子里跑去,
一直跑了很远,来到一处黑色岩石下边,他才停下来,
停下来以后,他并没有着急解裤带,
反而先是小心翼翼环视四周,待发现四下无人以后,便蹲下假装方便,然后脱掉鞋子。
只见,他从鞋底摸出一个叠的方方正正的布片,塞到岩石下边。
然后又拿三个石头,摆了个箭头,箭头的方向,正好是刚才塞布片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
他再一次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才起身往回走,
“你怎么才回来啊,等你半天了。”
魏大牙嘴里依旧叼着根草棍含糊不清的不满说道
冯道文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
“这不是吃坏肚子了嘛,想着躲远点,离得太近,窜了味儿,这地方咱们不就没法呆了嘛”
魏大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当即,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继续和冯道文讲起了李如璋的奇闻异事,
这边魏大牙接着讲刚才的故事,另外一边的人却没闲着。
过了一会,山坡之上,
熊三儿的那名伙伴,重新趴下来,挨着他。
“探查情况怎么样?”
那伙伴回道:“看清楚了,看的清清楚楚。”
“那走吧,回去报告将军。”
北虏大营里,
乃蛮利野,捏着手上书信,又开始了思索
他在思索四个字,鱼以上钩。
这说明对方上当了
可是他心中仍有一丝疑虑,莫非真就这么随意,这么简单的一个计谋,对面就上钩了?
上次阵前打交道那位年轻小将,可不像是庸碌之辈,连他也骗过去了?
军中缺粮,确有其事,但是,军中有储备粮,也不至于断炊。
他想用这个机会,骗开城门,倒是真实目的。
如今之计,
先看看对面,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再说吧,
又修书一封,交与自家亲卫,
那亲卫趁着夜色出营将书信,依旧放置在那石岩下边。
第二日,冯道文探查到附近,找了个借口,来到石岩下,
取出书信,只见上面写着
“计划,时间,人数,皆须探听明白,再作回报”
看完之后,他直接讲纸三下两下,塞进嘴里,吃了下去。
“众弟兄,这几日,探查情况如何?”
那都尉,将汇总的军情,细细道来。
“启禀将军,料是那北虏以为之前那一战,我军被打怕了,只敢龟缩城内,
不曾想到我军会出斥候,刺探军情,
一路防备,甚为松懈,卑职特意按将军的意思,
让人尽可能抵近大营,发现他们粮草确有不足,每日,北虏都会派出十几波征粮队,四处寻找粮草,
但,收获甚少
不光如此,
还分出军士四处寻找草料,卑职料想,应当是人马食料俱缺。”
“如此,传令你部,今日探查以后,便全部回营,我自去禀报,届时夜间袭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那都尉领命而走,向李如璋汇报。
这边,李如璋收到自己人的汇报,当即和几个主将聚将商议。
将近些天来,自己所探知的一切,告诉大家,
引得另外两军主帅,一时悚然动容,
耿虎是个直性子
拍桌子,骂到
“狗日的北虏,还敢玩儿花花肠子?小李将军,你说,今夜这仗怎么打?”
李如璋环视众人,见众人都眼含期盼之色,
果然,士气和胆量都是在阵前磨砺出来的,之前一仗,虽然没取胜,但是也没溃败,就这样都让一众军将胆子大了不少。
李如璋当下也不再卖关子,
先让所有人,斥退周遭亲卫
这才对众人说道
“今日一战,非打不可,自上一战开始,全军监军都没了,
帝都那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已过半月,除了军中搪报照旧传递,监军的密札,可是一次都递到帝都那边吧?
“帝都方面,不可能没察觉异常。”
“我断定,朝廷使者,这会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到达。
到时候,如果又是一个不知兵的来,大家觉得,自己的命是否够硬?
何况,搪报上说是击溃北虏,
但是,真实情况没有人比你我更清楚。
“首级,旗号……我不说,诸位也清楚。”
“届时,监军一到,我们拿不出战绩,到时候督促我们出兵不说,再降罪下来,我们一个都逃不了。”
众将那里不明白,朝廷的一惯做派,
文官能不能打仗不要紧,重要的是对朝廷忠心,只要忠心,就算打败仗,朝廷也能捏着鼻子认了。
武官则不一样,行军打仗,多是听从文官调遣不说,胜了是监军督军有方,可一旦打败仗,十之八九会被文官推卸责任,也必定会受到重责。
如李如璋所说,到时候监军一来,是个不知兵的,真就瞎指挥,让众人浪战抛洒,怎么办?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其中也包含自己的性命,不是儿戏。
还是耿虎这个急性子率先说道
“哎!小李将军,你就说吧,这仗怎么打?额们都听你的。”
李如璋没有接话,以眼神询问其他几位将帅,众人都表示只要详情周密,可以一战。
得到其他几位将帅的认可以后,李如璋才开口道
“我的计划是这样,今夜,我们三军人马,各自抽调精锐兵马,出城夜袭…………,各位意下如何?”
耿虎已经迫不及待了,连连同意,耿平瀚却思考了一番,才答应
“可行!!!”
益州军统帅,秦彝
也点头示意
“若是没有其他问题,那各位便回去准备吧,夜间汇合出发。”
李如璋说道
当天傍晚,有亲卫持令,来到冯道文他们这一都。
“将军口谕,你部近日连续奔波,疲乏难战,特命你部,镇守城门,以示宽慰。”
都尉又分派军令,让熊三儿冯道文他们这一什,看守城门。
“得……,军功又轮不上咱们了。
咱们就是属夜壶的,什么脏活累活干完了,把咱们扔一边了。”
魏大牙抱怨道
什长听见自家下属这般说话,当即喝骂道
“狗日的魏狗子,不识好歹,上官体恤我等,胡说八道什么?鼓动军心,可是想挨刀了?”
说完,骂骂咧咧的走上城楼,
夜幕很快便来到了
三部人马挑选出来的精锐,尽皆口衔枚,马裹蹄。
静悄悄的出发了,
这边守城的冯道文他们这一什人马,不光是魏大牙,其他人也多少有些怨气。
斥候本就是军中精锐,真就是像魏大牙说的,
郁气难消,加上大部队出去偷袭,若是成功,北虏溃败,便不再有危险了,
所以,熊三儿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两坛子酒,
带着其他人喝了起来
以发泄心中不郁
魏大牙闻着酒味也上了楼,见到其他人围在楼上喝酒
当即,也是吓了一跳
紧张道,
“执行军务饮酒者,轻者杖责,重者砍头啊!
你们不要命了?”
“咱们这么多人,喝这两坛子酒,还能醉了?
将军们,都在忙大事,又派出那么多兄弟劫营,
哪有空管我们啊!!!”
“你狗日的该不会去告发我们吧?”
熊三儿满不在乎说道
魏大牙一听这话,勃然大怒,
“放你娘的狗屁,我魏大牙是那种出卖弟兄的人?”
当即也是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酒,一仰头,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老子现在也喝了,我总不能再去告发吧?我连我自己一起告发了?”
说着又往城下走去
又有人问他干什么去
魏大牙嘿嘿一笑,说让下面那年轻人,也来上两口,军中袍泽,一视同仁嘛
出得城楼,下到城门口,被寒风这么一刮,顿时觉得寒风刺骨,
顶着朔风来到城门洞口,
魏大牙撺掇着冯道文,让他也上去喝两口,说天寒地冻的,让他去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