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向问天就不想打的,他只想借这次下山摆脱东方不败的掌控。但是身边有六位长老看着,不好走。上山之后左冷禅也不是好惹的,一上来就盯上他,一路追着他打,无奈之下只得应战,却是差点抽不了身。
向问天才得脱身就是一声大吼,头也不回地跑了。此时魔教长老和弟子也摆脱了纠缠,退得十分迅速。
左冷禅自向问天逃了后,又立马盯上另一人,一番打斗后将其击毙。见魔教已经退了,也不好带人追击,一怕埋伏,二是己方损伤不小,追上去也讨不了便宜。
一番清点,双方各有损伤,但是嵩山损伤更大得多,八太保只剩下了五太保,十七个左道一流高手也死了九个,二流的死了十二人,普通弟子也没了快二百人。等少林和武当赶来支援时,向问天等人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只留满地疮痍。
魔教众人一路出逃,长老死了一个文仲若,这是个一流中的好手,折了实在太过可惜。那些普通一流的高手也没了五个,二流高手战损十五人,三流更是过百。这一战双方亏损很大。大家都没想到嵩山居然有那么多左道高手,一流水平的就有十几人,二流三流加起来也近百人。一番惨斗吃了个暗亏。
向问天趁逃跑的时候是真的逃了,只是喊了一声头也不回转身就跑,没有再管任何弟子和长老。
文长老就是被所有人一起卖了,左冷禅在向问天脱身之后就盯上了他,最终没能跑掉,被左冷禅冻成了冰雕后一脚踢得粉碎。
鲍大楚、桑三娘等长老一番清点,不见了向问天。叫来弟子们挨个问了问,谁也没见着,只得飞鸽传信黑木崖。
……
却说林风庭这边,过完了正月,在二月初一冰雪融化时就离开了京城。初一的凌晨时分,林风庭运转轻功直奔丽春院,飞身翻进围墙,四处找了找,才发现洛雪住的小院。
跳了进去,轻轻弄下门闩,林风庭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见床上的正是洛雪,于是先点住穴道后再将她摇醒,问道:
“想离开吗?我救你出去,我解开你的穴道时不要叫喊。”
洛雪一开始是十分害怕的,可是身体根本动弹不得,想惊呼也发不出声音。但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又听闻他想带自己离开,心中便开始矛盾挣扎了起来,害怕这是教坊司的试探,也害怕被人带出去害了。
林风庭倒是没想那么多,解了她哑穴。
“你是什么人?”
“你不走的话便不能透露给你,但你尽可以相信我,我只是看你可怜顺手救你。”
“你们不必试探我了,进了这里我也走不了。”
“你也不必试探我,听你这话该是想逃的,要走就赶快穿好衣服,天亮了城门一开我们就马上出城。”
“那你先转过去。”
“我在门口等你。”
说罢,解开她的所有穴道,退出了屋子,并关上了门。
没一会儿,洛雪就穿好了衣服,轻轻拉开了门,见林风庭规规矩矩地等在门口,心下多了几分好感,轻声道:
“多谢少侠搭救了!”
林风庭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言,一把抓在对方腰带上之后,一个助跑蹬在柱子上跳上了房顶,沿着屋顶往反方向跑了出去,之后拐了几次弯绕回了几人住的小院。
此时天才刚刚开始亮,二李已经起床在院外正套着马车。这是林风庭买的,说是师妹还小,现在冷,不好让她跟着几个有武功的成年人走这近万里的路。
林风庭口严,没把抢花魁的计划说出去。回来时,刚好让二李见着了,把俩大男人都吓了一跳。李宗德先开口道:
“风庭,你怎么犯糊涂了!抢民女师父非劈了你不可!”
“师兄!我是那种人吗?这是个身世可怜的,救她一救罢了。我去叫师父师叔他们,你们先带她上马车。”
李高平望着林风庭背影说啧啧道:
“啧啧啧!这年轻人,得,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姑娘,上来吧,马上出发了。”
进了院,两个长辈已经带好包袱随时准备出门了,郭天云还在蹲坑,林言在替林风庭收拾衣服。
“师父,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
“你小子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师侄,一大早的捡好的说就得。”
“成,好消息,阿言路上得个伴。”
莫大心思电转,这一屋子人都是伴,为什么还这么说?
“你不是又买了个人回来吧?这天没亮你上哪儿……混帐!你抢民女去了啊!”
林风庭倒是不好意思,但却狡辩道:
“不是抢民女。”
莫大和刘正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抢了个花魁!”
这心是落到地上摔了十六瓣啊,一人八瓣!
“臭小子!说不清楚一剑剐了你!”
“风庭,好好说话。”
“她是可怜人一个,其父含冤获罪被问斩,她被充入奴籍,永世不得翻身,于是搭救一二。”
“是真?”
“师妹知道的。”
“被人撞见没?”
“没有。”
“抓紧出城。”
几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口,此时天刚大亮,城门已开。守城兵丁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没有盘查,几人顺利出城。
出了城,城中事已与他们无关。几人一路挨着海边南下,穿天津,过沧州,入得山东。
此时已经是二月中旬,气温渐渐回升,不过北方大地上还是有些冷,即使有暖湿的海风,可春的踪影并不明显。
山东自古多好汉,山多,也险,绿林多聚集在此。但绿林好汉在普通人眼中,都是杀人放火的响马。
泰山派弟子很多,也时常四处剿匪,但是鞭长莫及,总有漏网之鱼。
百姓日子过不下去了——上山!
年轻后生不想刨一辈子地了——上山!
失手杀人了——上山!
惹到地主恶霸了——上山!
就连书生考不上公务员了——还上山!
所以泰山派很头疼。
这不,刚进山东没两天,衡山小队就被人拦下了。
十几个提刀扛枪的壮汉拦在前面,后面也涌上来十几个。
“站住!如今奸臣贼子误国,乡间酷吏恶霸横行。我们这些人没了活路,在此向往来客商借些银钱过活。几位若给我们方便,我们也不会让几位为难。”
林风庭几人听了,都很无语,你抢就抢吧找这么多借口,到底是客气还是不客气?林风庭忍不了,怼道:
“那你们被恶霸欺负了怎么不去打恶霸斗土豪劣绅?”
为首那汉子听了,大怒。
“给脸不要脸,上!”
三十几人大声喊杀,一下子冲了上来。林风庭刚来山东时,一时心血来潮,买了个唢呐,此时为兄弟们吹起了《王进打高俅》。
几个师兄弟表情很不自然地拔剑杀了上去,曲还没吹完,孝子贤孙跪倒一大片!
“求爷爷饶我性命!”
“爷爷饶了我们吧!”
给林风庭都整无语了。
“我吹的不是《百鸟朝凤》啊!起来!都给我起来!”
“爷爷我错了!这会尿裤裆里了怕站起来污了您眼睛!”
衡山小队彻底无语了,这不杀留着也是个祸害,这杀了也不落忍,都是壮劳力啊。最终莫大决定,押着送官,让官府头疼去吧!
一行人进了县城,把人交了,转身就走。县太爷还想请客吃饭来着,但是大家都没理会。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大家界线得划清楚了,不然害人也害己。
出了城,吃着火锅还唱着歌。火锅是煮好了连锅端来的,歌是林风庭请出了弘一法师的大作《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曲是美国的,歌是中国的。美中不足的是麻匪被提前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