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动静,赶来看见这一幕,连忙把发狂的姜瑜压制住。
混在人群中的几位盛国使臣还没来得及高兴他们太子回来了,就见到陆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花容失色!
“殿下,殿下啊,您怎么了?”
“快,快叫大夫啊!”
“殿下您一定要没事啊!”
几人的哭嚎,让陆玄终于睁开了双眼,一双死鱼眼静静看着他们。
他没死,真的。
只是想把这群吵吵闹闹的人豆沙了。
殿下瞪着死鱼眼,眼底乌青还那么重……想到自家殿下曾经对一位送上床的国色天香的美人都能发飙的战绩,几位盛国使臣背后一凉。
火速看向齐国使臣们,要求他们给一个交代!
说不定从齐国手中抠出来的东西多点,殿下就心花怒放起来了。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比如现在齐国使臣们看姜瑜的眼神。
相比之下,姜音的事情都不那么重要了。
姜音也不甚在意。
她本来就是要彻底毁了姜瑜,惹到盛国,姜瑜更是没有了一丁点翻盘的机会。
至于赔偿?
反正也不是她头疼的事情。
陆玄站起来时,一道娇纵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玄你不是从小习武,武功也不俗吗?怎会轻易被人逼得如此狼狈?”
人群让开一条道路,身着红衣的张扬女子缓缓走进来。
陆玄打了个哈欠,机械地扭头,语气凉凉:“你在说我吗?”
万俟乐衍要说的的话瞬间卡在喉咙!
等等!
这个睁着死鱼眼,眼底乌青严重,满身浓浓怨气,垮着一张脸的丧气玩意是谁!?
万俟乐衍瞪大眼睛:“陆玄,你虚了?”
看起来这么虚,她好像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陆玄故意的欸。
陆玄:“……”
几天没怎么睡觉,陆玄并不想再和他们纠缠下去。
所有的事,以后都可以慢慢处理。
所以拨开人群,直接回到自己房间,脱下外衣就躺在了床上。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陆玄神清气爽地洗漱完毕,一个白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附近,语气平淡,说不上多么恭敬:
“这是主子让属下转交给您的,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嗯。”
陆玄接过药囊。
这就是未来一段时间扮演阮枫的人?
陆玄仔细打量了会,还没感叹易容术之高超,忽然看见对方还提着一大油纸袋东西,药材味道极浓郁,不禁问道:
“这是?”
白衣人:“这是主子开的药方,让属下每日为您煎一副,滋补身体的。若您不放心,可以找大夫来看看。”
陆玄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突然有些古怪:“我看起来很虚吗?”
习武之人身体大都挺不错,他年纪轻轻就很注重养生的好吧?嫖、赌等等一样不沾,生活作息也挺规律的吧?
就是几天没睡好觉,除了想睡觉没有出什么问题啊。
白衣人:“……”
这让他怎么回答?他是主子的暗卫,又不是陆玄的暗卫!
所以白衣人保持沉默,拒绝回答。
陆玄也没在意:“小枫有留下什么话吗?”
白衣人犹豫了会,小声道:“免费开药方不要的话,可以付点钱,当然,您也可以选择白嫖。”
陆玄:“……”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但凡要点脸的人都会付点钱吧?
但陆玄不要脸。
“那就白嫖吧。”
让他想想,他的私库里有什么东西是小枫会喜欢的。实在不行,齐国国库的也行,就是要拉扯一会。
白衣人:“……好的。”
好无耻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
“阮肆,主子赐的名。”
聊了会,陆玄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房间。
看见来人,被五花大绑的曹信瞳孔猛地一缩,满是恐惧与懊悔!
燕王那边放弃了他,圣师懒得管盛国内务,把他丢了回来。
虽然一开始圣师把盛国使团全带走了,但每隔一天就放回来一些,陆玄是最后一个放回来的。
那些回来的人怎么会放过他?
几乎每天都在折磨他!
但陆玄没回来,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如今陆玄回来了……
曹信整个人都在发抖!
别看陆玄对任何人都是微笑着,看起来脾气挺好的样子,但他也能微笑着杀人不眨眼!
对方从来不是一个善茬!
陆玄半蹲下,微笑着看着冷汗直流的曹信:“你跟了本宫这么久,应该知道的,本宫非常厌恶内鬼。”
“呜呜呜!!!”
嘴里塞着布条的曹信疯狂挣扎!
陆玄本想拿下布条,手伸到一半,想到布条沾染了对方口水,瞬间收回手:
“你做出这个决定,就应该知道失败了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本宫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的才华打动了当时的本宫,本宫才给你举荐信的吧?
你的心性、才华,都没有达到,而当时打动本宫的,那种心怀抱负的踌躇满志……”
陆玄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眼曹信:“好自为之。”
……
千月宫。
头发花白,但精神奕奕的老人左看看右看看面前悠然泡茶的蓝衣少年,一脸为难:
“小枫啊,要不你平时就在后山练剑,不要去习武场了吧?”
阮枫的武艺比几年前更精进了,他大喜,还特意问对方能不能去习武场走走,给弟子们树立个好榜样。
结果!!
他忘了当年还没长开的少年都那么受欢迎,如今气质更加内敛,神秘而强大的少年会勾走多少人的魂!
淡蓝色面具下,少年绯红的薄唇微微弯了弯,依旧慢条斯理地泡着茶:
“您老不用担心,大家只是好奇而已,过了一段时间好奇心就过去了。”
月眠叹了口气:“听说你去了陆玄那里?没受委屈吧?那小子居然敢让你坐囚车!”
阮枫倒了杯茶,推到月眠面前:
“无碍,和师父风餐露宿、偶尔进牢,都习惯了,我无所谓的。再说了,若我真不想,他也强迫不了我。”
月眠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复杂:
“能在你师父手下活这么大,辛苦你了。对了,陆玄还不知道你是千星沉?”
阮枫倒茶的手一顿,放下茶壶,垂下纤长的睫羽,语气平淡:
“他啊,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月眠似乎嗅到了八卦的气息,顿时兴奋起来:“此话何讲?”
阮枫微微一笑:
“就比如,我见过他哇哇大哭的样子。”
“豁哟!”
“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