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的缝隙照射进来,晃醒了睡梦中的女人,贺清欢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第一感觉是头疼,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场欢爱的回忆。
她有些失落的喃喃自语:“真没用,云景都有妻有子了,为什么梦里还想着和他滚在一起,看来自己真的是空虚寂寞了。”
正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身体不可言说部位的异样感让她瞬间清醒一些,慌忙的坐起身来低头望去,落入视线的是胸前一个个红痕如花朵般盛开,再往下看,床单上烙印着那些斑驳痕迹,种种迹象让她清楚的知道,昨晚不是梦。
她惊慌失措的跳下床,那些被扯碎的衣裙顷刻间映入眼帘。
“天啊,天啊,我竟然睡了别人老公!云景这个混蛋,有别的女人了还敢来碰我,我要打死他,啊啊啊!疯了疯了......”
正在她歇斯底里的抓狂时,余光瞟到了枕头旁边的一封信。
她压抑着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打开了信纸,熟悉的字迹一字一句的映入了眼中。
“清欢,见字如面,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月,在你历经生死诞下我们孩子时,我却未能陪在你身边,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如今,让庶弟与属下扮成我和沈吟洛的模样现于人前,将来他们的孩子会被当作我所出,云家有了嫡子传承,父亲就会淡了抢夺我们孩儿的心思。”
“赶在无忧和无念的百日回来,只因太过思念你们,怎奈皇命在身,不能私自回皇城,便只能夜深时见你们一面就离开。“
“清欢,等我回来,那时我们一家人就能安稳幸福的生活,请相信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爱着你,身心从未沾染别人半分,想与你说千言万语,奈何信纸太小装不下的我的思念……”
一封书信阅完,贺清欢已经泪流满面。
信中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将他所有的筹谋与深深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向她。
那些字里行间透露出了牵挂、担忧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然而,当得知他从未背叛过自己时,原本以为会汹涌而来的激动与喜悦之情并没有如期而至。
相反,一种莫名的迷茫悄然涌上心头,如同迷雾一般笼罩着她的思绪。
她不禁开始思考,为何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若狂?
难道是因为长久以来的误会和猜疑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即便真相大白也难以轻易抹去那份阴影吗?
那时在宫里,当知道他同意把自己孩子带回云家给沈吟洛抚养的时候,心中就对他有了深深的芥蒂,也许从那时起,对云景炙烈的爱意就消退了些许。
或许忘不掉的始终都是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给自己依靠的云景,是那个为了成全自己观念与父亲勇敢抗争的云景.......
怎么办 ,心好乱!
就这样,怀着复杂的心情又过了几日,这日清晨,微风拂面,让人的心情都感到舒畅一些,可此时皇帝时渊却带着张太医再一次的来到了清雅居。
半个时辰后,房间中只剩下一男一女的身影。
身材高大,气质威严的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王者之气满溢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清欢,你听到了吧,张太医说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现在完全可以孕育孩儿。”
女子思虑片刻,惴惴不安的说道:“时渊,万一,我生不出男孩怎么办?难道要一直生么?”
男人却面色沉稳而坚定:“无论男女,只要生下一胎,对稳定朝中局势,都有益处。”
“之前让你在宫中扮作孤的女人,用你的身孕稳住了那些文臣,也安了子民的心。后来孤找借口孩子已夭折在腹中,他们又开始惶恐,近期早朝都在让孤选新的秀女进宫。”
说到这里,尊贵无比的男人竟然泛起了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怜悯之色:“你也知道我的身体如何,此时后宫已经有一众日夜伤心的女人,不能再害一些女子孤苦一生了!”
贺清欢听完这番说辞后,心中纠结不已,自己的身体竟然与国家大事扯上了关系。
目前的情况,在时渊心中似乎已经不是个人情爱上的事情,怕是不会给自己退路!
可云景......虽然对他心存介怀,但是自己很清楚,内心深处还在爱着他。
想到这里,她缓缓站了起来,与男人视线相对。无比的庄重严肃。
“皇上,在这之前,我想见云景。”
时渊听到她这么说时,心中酸痛,醋意如潮水般袭来,可又不敢表现在面上,怕眼前的女子看穿自己的心思。
生下皇嗣自然是至关重要,可若是能与心爱的她亲密无间,再生一个自己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儿,那将会是自己此生最为愉悦的事情了吧!
他思虑良久,终究是开了口:“好,孤让人飞鸽传书,命他即刻回皇城。”
次日,丰县的一处府衙。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封带有皇帝印玺的信件,眉头紧蹙,俊朗的面容皆是凌厉之色,让旁边的侍卫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主子,可是有什么事?”
男人声音低沉,尽显忧虑:“皇上不知因何急召本卿回皇城,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侍卫闻言劝解道:“说不定是让您回去为复职做准备。主子莫要了乱了分寸。”
“希望如此吧,你找人看好沈氏,莫让她逃了出去,她必须等到青柠诞下孩儿再回云家。”
墨竹俯身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安顿好这边的事情,二人便匆忙的骑上快马向皇城狂奔而去。
经过了几日的奔波,云景风尘仆仆来到了皇宫之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了满怀墨香的御书房。
只见帝王端坐在龙椅之上,专注的批阅着奏折,他在位这么多年,为国为民殚精竭虑,配得上百姓赞誉其为圣明君主。
他带着敬畏的心,上前几步:“微臣拜见皇上。”
时渊微微抬眸看向下方行礼的男子,竟有种莫名的情绪升起,是愧疚吗?是嫉妒吗?又或是即将从他手里抢走贺清欢的骄傲?
似乎都不是.......又似乎都掺杂一些......又仔细想了想,终是愧疚占了上风,他看向自己之前的近臣,看向这个忠君为民的忠臣,暗暗的吸了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波澜的内心。
“云景,此刻孤复你大理寺卿职位,明日去办理你走后积压的案件吧,还有,召你回来是清欢的意思,晚间,你去清雅居找她。”
下方的那个男人此刻内心犹如被一团厚重的乌云所笼罩,满满的都是疑惑和不解。他眉头紧锁,目光深邃而迷茫,心中暗自思忖。
“这似乎不是清欢的作风,她如果想让自己回来,也不会主动求皇上,到底是为何呢?”
随后便离开皇宫去了客栈,洗了一澡,又换了贺清欢最喜欢自己穿的月白色锦袍。
清清爽爽的去往清雅居,只要想到即将见到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们,整个人都透露出难以言表的愉悦和激动,就连日夜赶路的疲惫感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