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怀疑陆明黎话的齐铁嘴回忆了一下,刚刚帐篷里没出任何乱子,看样子是这个邪恶的计划没成功,他脑袋一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周边洒了特殊配置的药粉,毒虫不会主动靠近。你不能强制命令吗?”
陆明黎喝了口水,漱掉嘴里的廉价糖精喂,嫌弃的将那些糖都推到了一边:“不是不行,但毒虫不敢咬张岐山。”
他哥那血的效果的确很强,张岐山应该也有相似的效果,但应该没有他哥那么强,不强制驱使虫进来的主要原因自然在他哥身上。他计划等张岐山自己出营地,远离他哥的时候再指挥虫子或者蛇之类的袭击他。
但齐铁嘴可是张岐山的“狗腿子”,就算不能说关于他的事,却能说毒虫的事,所以陆明黎半真半假的误导对方,只要他放松警惕,陆明黎就能想办法给张岐山找点麻烦,就算之后张岐山有所察觉也无所谓,坑到一次算一次。
没错,试探就是这么用的!
坏心眼的陆明黎在心底露出了邪恶的坏笑!
齐铁嘴暂时没发现陆明黎的险恶用心,他对张岐山的能力也有所了解,所以并未将陆明黎的话放在心上,倒是好奇陆明黎居然能驱使毒虫,转头一想就忍不住借机思考陆明黎的能力,进而推演出他的身份。
要说跟虫有关系的,又联想到这地方,齐铁嘴也不是没有联想。他很得张岐山的信任,所以从张岐山那里得知了更多的消息,比如说张家的血脉和纹身的秘密。
佛爷身上的纹身虽然是穷奇,但据说换过一次血的缘故,所以与麒麟血的功效差不多,但张家族长的血脉却是张家最浓的,被赋予的也是嫡系的麒麟血。
麒麟这东西在传闻中不亚于“龙”,甚至在传说中,麒麟乃是毛兽之长,也就是说,但凡是长毛的兽类,皆是以麒麟为首。但毒虫长毛吗?一般是不长的,那陆明黎大概率不是所谓的“麒麟”。
而毒虫的分类就多了,有的是有甲壳的,有的是没有甲壳的,还有的长着鳞的,在五灵中不太能分清楚到底是哪一类,但大致就是玄武灵龟以及蛟龙之属。配合那双眼睛……
莫不是……龙?
齐铁嘴倒吸一口凉气,上下又仔细打量了陆明黎一番,不知道为什么,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猜的没错,但眼前这位不是麒麟,而是龙?!
不是,真的会有龙吗?!
虽说以前在长沙的那个墓里面看到过“穷奇”大战“麒麟”的幻象,但那是因为他家佛爷的心魔具象化出的神兽,但眼前这人可不是心魔幻象,而是货真价实的……
不,等等,万一他想岔了呢,世界上应该……不存在龙吧?!佛爷不是说不存在穷奇也不存在麒麟吗?!佛爷不能骗他的吧!那眼前这位到底是怎么回事qAq!
陆明黎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还在尝试新零食,发现齐铁嘴半天都没有说话,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人正盯着自己面色发白,满脸冷汗,跟看到什么可怖怪物一样,差点以为自己不小心又亮出了黄金瞳。
要说变小后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必然是身体的掌控程度了,虽然他的属性没有变,但小孩儿身体的限制就摆在那里无法更变,他的情绪变得丰富且容易失控,容易疲惫,但有精力的时候却活力无限,恨不得马上跑出去将多余的精力发散出去,同时注意力也很容易被分散,对食物也逐渐变得挑剔。
当然后面这些无关紧要,他本来也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只是情绪太过丰富的后遗症就是黄金瞳不受控,但凡他稍微大点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结果偏偏现在还是一个正常人类幼崽五六岁的年龄,猫嫌狗厌不是说说的。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黄金瞳没有出现,那齐铁嘴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陆明黎陷入了思索,然后理所当然的得出了一个答案:“你怕虫子?”
被这个问题成功拉回神的齐铁嘴:“……”
“……我只是讨厌虫子。”正常人都会讨厌的那种。
但陆明黎显然不信,甚至一脸深沉看着他:“怕虫子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齐铁嘴:“……我总觉得,如果我说怕的话,你会往我帐篷里塞虫子。”
陆明黎指出他话语里的错误:“顶多是往你被窝里塞,这帐篷也算是我的,我不会让虫子乱爬的。”
齐铁嘴崩溃抱头:“我被窝不算帐篷范围是吗?!不准把虫子带进来!不然下次就不给你带零食了!”
这个威胁很有效,虽然陆明黎嘴上叭叭“这零食不要也罢”,但没再提塞虫子的事,并且合理谴责齐铁嘴只有三岁,毕竟只有小孩儿才会用零食威胁其他人!
齐铁嘴冷笑一声:“有本事你别吃。”
陆明黎往嘴里塞了一个甜滋滋的果脯,冷哼一声将盘子又往自己面前扒拉了一下,以行动表示自己不受威胁。
齐铁嘴:“……”果然他刚刚的猜测绝对是错的!眼前这位肯定不可能是传说中的“龙”,肯定是别的东西!毕竟他真的不是很能想象,一只龙崽子护食般的护一堆零食,祂甚至挑食的只吃甜的,并将酸口或者咸口的都偷偷扒拉出了盘子!
齐铁嘴拒绝形象幻灭的思考,并抬手又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平复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
应该……不会是龙吧?
……
第二天傍晚,在周围探索了一圈的张岐山就遭到了毒虫的袭击,虽然那些虫没有直接咬他,但任谁走着走着突然被浇了一身“虫雨”,想来都不会太开心,甚至跟他一起的人也遭了殃,并在被吓到的时候慌不择路乱跑,撞下了一个马蜂窝,于是一众人被迫逃了老远并跳到河里才躲开了马蜂的追袭,甚至这马蜂还诡异的在他们周围盘旋了许久,逼得他们在水里待了十多分钟,直到张岐山不耐烦的准备点火把烧蜂时才总算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