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承庆帝身姿略显疲惫却依旧挺直地坐在龙椅上,对面的静妃则是一身华服,妆容精致,只是那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意。
“陛下,要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看如今的局势,陛下何不顺应局势。”静妃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紧紧锁住承庆帝,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承庆帝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答应你,可改立轩儿为太子,不过,你要答应我,放过殿内的这些人,让李卫带兵撤出京城十里以外。”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静妃听闻此言,不禁冷笑道:“我将人撤出,好给你时间调兵是吗?”她莲步轻移,裙摆摇曳生姿,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走到承庆帝跟前,静妃微微俯身,细长的眼眸中满是轻蔑与怀疑,她伸出手轻轻抬起承庆帝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陛下,您莫不是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承庆帝轻轻挥开静妃的手,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说道:“即便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两个时辰内调兵对抗你。朕只是不想看到兄弟残杀的局面,而且你别无选择,你即便通过造反当上承庆帝,但你别想以这种手段蒙蔽天下人,不管过去多久,轩儿永远都会顶着谋朝篡位的名头!”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又有几分无奈,额头上隐隐有青筋跳动,双手紧紧地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静妃直起身子,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正统?陛下莫不是忘了,这天下如今早已是人心惶惶,您的统治早已不得人心。轩儿贤能,比您那不成器的太子更适合坐上这皇位。”她一边说,一边在大殿中踱步,双手优雅地交叠在身前,只是那眼神中的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承庆帝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怒视着静妃,喝道:“你莫要在此妖言惑众!朕多年来励精图治,虽有不足之处,但也绝未到失德失政的地步。你这般兴兵作乱,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妄图颠覆我李氏江山!”他猛地站起身来,龙袍随风飘动,由于动作过猛,头上的冕旒也微微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静妃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承庆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与凶狠。
“陛下既然如此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臣妾无情了。”她轻轻拍了拍手,殿外立刻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承庆帝和殿内的其他人团团围住。
侍卫们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冷酷,铠甲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承庆帝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侍卫,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透着一股威严。
“你以为这些人就能困住朕?执迷不悟!”他昂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坚定地与静妃对视。
静妃冷笑一声:“您还是乖乖听话,改立太子,否则……”她没有再说下去,但眼神中的杀意已经十分明显。
此时,一直站在承庆帝身旁的老太监陈公公向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陛下,老奴愿以性命护驾,绝不让静妃娘娘得逞!”他满脸皱纹,涕泪横流,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承庆帝看了一眼陈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公公,你起来吧。生死有命,朕不会怪罪于你。”
静妃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她呵斥道:“你这老东西,滚开。否则,本宫先拿你开刀!”
陈公公抬起头,狠狠地瞪了静妃一眼:“静妃娘娘,您如此大逆不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静妃不屑地哼了一声:“天谴?本宫就是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与傲慢。
承庆帝长叹一声:“静妃,你今日这般作为,日后定会后悔的。朕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再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武器,朕可饶你不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眼神中却依然透着一股王者的气度。
静妃再次大笑起来,那笑声犹如夜枭啼鸣,尖锐而刺耳,回荡在金碧辉煌却又剑拔弩张的大殿之中。
她的双眼眯成一条细缝,满是嘲讽与不屑:“陛下,您真是天真。事已至此,您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说罢,她猛地一甩长袖,那绣着华丽金丝花纹的袖口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同时向侍卫们挥了挥手,高声喝道:“给本宫拿下!”
侍卫们齐声应诺,如潮水般一拥而上。
他们个个面色冷峻,眼神凶狠,手中的长刀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道身影仿若暗夜流星般从暗格中飞跃而出。他们身姿矫健,衣袂飘飘,落地之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一名黑衣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紧紧地护在承庆帝身前。
他身姿挺拔,双脚稳稳站立,手中的长刀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舞得密不透风,只看得见一片寒光闪烁,密不透风的刀光将承庆帝护在其中。
陈公公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趁着混乱之际,连滚带爬地冲到承庆帝身边,声音颤抖地催促道:“陛下快走!”
承庆帝却仿若一座巍峨的山峰,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他的面容冷峻而坚毅,深邃的眼眸中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微微侧身,看向身旁的黑衣人,轻声说道:“来了!”那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黑衣人闻言,立即俯身下跪,动作干脆利落,单膝跪地,低头抱拳,恭敬地说道:“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责罚!”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愧疚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