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前无退。
冲锋,冲锋,望纛而行。
参战的大汉军卒只有一个信念,便是追逐大纛,将前方拦路之人斩碎,碾成肉泥,这样就没有人能阻止他们朝大纛靠拢。
随着时间流逝,大汉军卒战损不少。
可死去的鲜卑人遍地都是,如同麦草一般倾倒。
大军仗刀行过之处,只有残肢断臂,将平城关外化为真正的尸山血海。
“喀嚓。”
战场中一声鸣响,第二柄定业刀崩碎。
刘牧面容冷肃的撒手而投,断裂刀锋没入一个鲜卑人的头颅。
回手将化为布条的长袍扯下,又从马鞍上抽出刘宠给他锻造的定业刀,伴随血红色的披风迎风而展,顷刻成为战场中心最为耀眼的存在。
随着光环加持,三万余铁骑成为战场上无可匹敌的先锋之势。
刘牧携纛入阵,一往无前,万军莫敌。
吕布,赵云,张辽等人紧随其后,拱卫整个护纛营不断深入鲜卑人阵地,为各营军卒竖起聚军之旗。
他们不能停,前方更是没有人能拦路。
鲜血,残肢断臂,倾倒的战马,一一被甩在身后。
刘牧左手持刀,右手持槊,领着护纛营,带着龙骧,介士,狼骑,往前不止,欲要杀穿鲜卑人阵地,分兵向左右合围。
茫茫旷野,天空变得阴沉沉,大地被浸的殷红一片。
鲜卑营地大后方。
护商军,河内守备军,幽州军杀至。
远处的血腥让他们为之震惊,又见到鲜卑人踩踏着自己族人的身体,如潮水般朝着营帐,朝着他们涌来。
“放弃羊马。”
“周慎,公孙伯圭,你们立刻入营焚帐。”
张济眸子大瞪,持着锋矛大喝道:“寿成,刘玄德,某等率军而击。”
“诺。”
周慎,公孙瓒,马腾,刘备大喝。
鲜卑人在溃败,说明前方有大凶之事,若是让这些人退入营地,借着地势之利整备军卒,便是他们三军之罪。
故而,只能将羊场,马场俘虏的牲畜放弃,领军向鲜卑人和营地杀去。
前有追兵,后有堵截。
旷野,好似都变成死战绝地。
当鲜卑人看到护商军之时,神情惊恐的可怕。
他们逃不脱,被人无声无息抄了后路,截停在战场。
此刻,只能恨自己为什么仅长了两条腿,更恨早已不知所踪的魁头,一个代可汗凭什么给各部发布可汗令,召集他们犯境大汉。
若没有魁头自作主张弄,操弄寇边九郡之事。
他们应该还在水源地放牧,教自家儿郎骑马射箭,而不是喋血旷野。
“勿动。”
“某等愿退,永不犯境。”
鲜卑人群中,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崩溃大吼。
“死。”
万骑冲阵,关羽绿袍飞扬。
驾驭枣红战马,拖着青龙偃月刀,带着冲势扬刀而落,将素利皮甲切开,连带着战马头颅斩下。
什么勿动,什么愿退。
难道,杀了人还能当做不存在吗?
关羽未曾犹豫,持刀而挑,将素利首级斩下,随意挂在马鞍。
骠骑将军刘牧对外征伐,习惯以枭首记功,更喜欢用京观震慑邦野,此事大汉各州军卒熟知。
他自然也清楚,这喊话之人应当算得上鲜卑头领。
封侯之功不敢奢望,只请求骠骑将军能查察河东刑狱事。
将他的罪案消去,能回家看看妻儿,教授分别多年的平儿读‘春秋’。
素利之死。
令所有鲜卑人明白。
大汉内外夹击,从未想过俘虏,而是要截断他们的退路,彻底歼灭他们。
故此,死战,还是死战。
既然逃不脱,打不过,能杀一个汉军便杀一个汉军,成为绝响,亦不能孤行。
“唏律律。”
猛然,一抹血影从半空中跃出。
丈八长槊穿过三四个鲜卑人的胸膛,砰的一声甩落在远处沙尘中。
一个,两个,三个,无穷尽的铁骑,从鲜卑人群中踏血戮杀而出,将四周化为一片不可直视的以泽量尸之地,令护商军,幽州千骑愣在原处。
不远处,鲜卑人愈发的绝望。
大汉铁骑,竟然真的杀穿了广袤战场。
“骠骑。”
张济持锋而至,带着血色惊呼道。
刘牧拽着披风擦去马槊上的鲜血,猩红眸子扫过护商军与幽州轻骑,嘶哑道:“护商军,介士往东;龙骧,狼骑往西,合围歼敌,勿留一人。”
“诺。”
张济,张辽,赵云应喝。
吕布御马上前,挑衅的看了眼赵云,亦是随即应道。
“嗯?”
张辽眉头微微一挑。
吕布马鞍上挂着首级,没看错的话是魁头。
“典韦。”
“护纛再入阵。”
刘牧没有迟疑,脚磕马腹朝着西边杀去。
杀戮,还是杀戮,大军所过之地几乎没有完整的尸体,显得幽州轻骑格格不入,更显得护商军找到同类一般。
鲜卑阵列被撕开,数百步宽的尸河作为分界。
大军从左右开始配合各营包抄,但战场太过广袤还是有不少鲜卑游骑逃离,当他们想要入营整备抵御大汉军卒之际。
才发现营地早已沦陷。
河内守备军,幽州军正在杀人焚帐。
烈火与鲜血同样鲜艳,大汉军卒犹如从烈焰中走出的不可敌神灵,让他们不敢朝着营垒靠近,调转马头朝漠北夺路狂奔。
一场歼灭战,杀的方圆百里血煞弥漫。
群山峻岭的飞禽走兽一退再退,生怕被这场战争波及。
此战刘牧入阵,虽一往无前,但身后并不孤单,有进无退的介士之卒,克敌万胜的并州狼骑,更有随驾入阵的龙骧军卒。
大军所掠,鲜卑丧胆,围杀的丧钟响彻天地。
溃逃无路,上天无门,死亡是寇边鲜卑唯一的归宿,陈尸旷野才是结局。
“可汗何在。”
“大人,可汗的旗帜不见了。”
鲜卑军列杂乱,不断有人朝着步度根大吼。
“逃,快逃。”
“勿要聚兵,先脱离大军。”
此刻,无匹的兵锋击溃步度根的理智。
敢阻他离开战场的人都要被屠杀,不管是扑上来的大汉军卒,还是鲜卑人,谁也不能拦他的路。
他畏惧了,比会战之际更加畏惧。
若刚才惧怕的是刘牧携纛入阵的威势,此刻便是被大汉军卒杀破胆了。
哪怕是檀石槐复生,齐聚三部各大部落,鲜卑恢复到巅峰时期,敢让他领军侵犯大汉边关,他都敢提刀砍下那个人的首级。
大汉不可战胜,大汉骠骑不可触怒,便是唯一的认知。
“步度根。”
“留下首级再走。”
骤然,侧翼传来华雄急迫的怒吼。
步度根被吓得失了分寸,顾不上掉落在地的弯刀,僵着脖子扭头看去,想要看看什么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头留下还能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