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制度。
刘牧从萧关之战所制定。
封侯,兑田,兑钱帛,这是不可被人撼动的制度。
杀敌御寇,开疆拓土,不应该只是为了些许的禄秩,死亡之后余下各家各户的白绫,或者草席一卷,便是一座荒丘。
当然,他能兑换军功的前提,便是背后有刘宏在支撑。
不久。
各营主副将齐入帐。
不少人目光落在公孙瓒的身上。
他们都是带着营中副将,或者如陈国军营的中郎将而来,为何公孙瓒如此离奇,竟然敢带着三个人入帐,八千人需要三位副将吗?
“骠骑……!”
公孙瓒想要解释。
“好了。”
刘牧翻看着功勋簿,沉声道:“抚恤你们都清楚,此战按照边军抚恤,由太尉,大将军双府拨调,此事我会遣人督促,年内会发下,更会让人督促抚恤到户!”
“诺。”
“谢骠骑。”
各营主副将恭敬道。
“封侯。”
刘牧扬起功勋簿,目光落在帐中不起眼的一个青年身上,笑道:“李肃,五原人,以郡吏之身领役夫来平城关负责后勤辎重,可对。”
“骠,骠骑所言甚是。”
李肃有些惶恐,磕磕绊绊的回道。
“无需如此。”
“该是你的,便是你的。”
刘牧扬手止住,淡笑道:“奉先斩魁头,封赐为武都亭侯;关羽斩素利,封赐为忠义侯,禄秩等同食邑三百户;祝公道斩弥加,封赐为勇毅侯,禄秩等同食邑三百户。”
“谢骠骑。”
“骠骑万胜,大汉万胜。”
吕布,关羽,祝公道作揖大拜。
帐中不少人用羡慕的目光看去,封侯之功难得,为之羡慕,又为之恭贺。
“华雄。”
刘牧笑着问道:“你是关西人,想要封在关西,还是封在河东?”
“还能选?”
华雄惊愕之后,瞬间大喜。
“准你选。”
刘牧拂袖笑了笑。
“哈哈。”
顿时,整个帅帐爆发出一阵大笑。
毕竟,华雄对于封侯之功的执着,可是传遍整个营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豫州行吗?”
华雄不假思索的问道。
“可。”
刘牧思忖片刻,沉声道:“你斩步度根,可为定陵亭侯,至于军阶擢升,我会拟文发往洛阳!”
“诺。”
华雄咧着嘴朝帐下所有人望去。
“咳。”
赵云忍俊不禁的咳了一声。
张辽,段煨等人都麻了,感觉华雄现在像个张开翅膀的大公鸡,炫耀自己的雄姿,还非得强迫着他们看。
“典韦。”
“己吾亭侯。”
刘牧目光落下,沉声道:“军职不升,依旧是王卒尉令,公与发公文回陈国,让军谘司置办一套宅邸,赠与典韦!”
“诺。”
沮授研墨备书道。
“还有一件事。”
刘牧缓缓起身,沉声道:“从今日起,吕布以护匈奴中郎将之身,统率并州狼骑,此事我会上禀天子,羌渠与奉先要多有交流,再有兵谏,叛部犯境之事,鲜卑就是尔等下场。”
“诺。”
“谢骠骑。”
吕布肃然应喝道。
羌渠则是松了口气,感慨长生天庇护。
休屠,呼衍犯下的孽,终究是过去了,再者吕布为护匈奴中郎将,也算是与他同生共死之人,应当会好说话一些吧?
“李肃。”
“你呢,准备如何?”
刘牧目光落下,说道:“我可以举荐你为大县之令,或者让你进入并州刺史府为吏,且不会少了你的封侯之功。”
“骠骑。”
李肃深吸了口气,忐忑道:“臣能迁为豫州县令吗?”
“可以。”
刘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笃定道:“你斩阙机,封赐安顺侯,禄秩等同食邑二百户,并迁为许县令,至于为何禄秩少了,你应该明白!”
“臣谢骠骑。”
李肃感激涕零的躬身大拜。
战场杀敌,封禄秩等同食邑三百户,他是打扫战场所杀阙机,不封侯者大有人在,能封禄秩等同食邑二百户,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便如此吧。”
刘牧拂袖道:“各营功勋我会让公与拟写成榜文张贴开始兑换,军卒内部晋升你们自己提拔,战死之人由并州刺史府竖立碑铭于关外战场,辎重从卒把所有敌首运输至匈奴人首级堆砌之地。”
“诺。”
沮授,赵云等人应喝道。
“且去吧。”
刘牧俯身坐下,沉声道:“刘备,关羽,张飞留下。”
“诺。”
各营主副将拱手退出帅帐。
公孙瓒暗中给刘备颔首,又紧跟在张杨身后离开。
刘牧既然留下刘关张三兄弟,自然是要问三人的前程。
他为刘备同门,且老师卢植在陈国,自然希望这位不成器的同门能选择留在骠骑幕府。
帐外,张杨看向祝公道。
“将军。”
祝公道斟酌片刻,复杂道:“某与鲍出,杨阿若,皆是追随骠骑而来,如今龙骧,介士正在补充兵源……!”
“去吧。”
张杨淡笑道:“你们想去龙骧或介士,选好了某给你们写推荐公文,公明你也是如此,不必留在复土营,这是并州的边军营,自有并州青壮!”
“谢将军。”
徐晃,祝公道作揖大拜。
伐关外之战结束,龙骧,介士补充兵卒。
除却河东,河内守备军之外,其他人无不是奢求被选中,若有张杨的推荐公文,加上封侯之身,自然能轻易被挑中。
“结束了?”
公孙瓒有些唏嘘的问道。
他从涿郡起兵,一路北上,又翻山越岭向西南而行,大规模的战争就打了一次,剩下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
“还欲如何?”
“莫要人心不足啊。”
张杨调侃一笑道:“骠骑可没有剥夺我们的军职,说明这就是对我们的奖赏,封侯之功不可求,你看华雄将军从萧关开始,就念叨着封侯,如今才得了亭侯之位。”
“非是如此。”
公孙瓒拳头紧攥,问道:“骠骑不出兵对外吗?”
“朝廷撑不住了。”
张杨摇了摇头,低声道:“此战调动三州之兵,更是从京畿守备营,陈国调集兵马,加上动用的辎重从卒,超过数十万人,大汉撑不住远征。”
公孙瓒决然道:“某可孤骑入漠北。”
“错了。”
“你我皆不可。”
张杨劝说道:“你以为骠骑不想远征?你以为各营军卒不想封侯?将军莫要被仇恨与功勋迷了眼,战争有始有终,剩下的事情当由政治手段来扫尾了。”
“或许吧。”
公孙瓒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