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岳父母坐在这里,他连个招呼都不打,他爹妈是怎么教育他的,什么玩意儿!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种!”
无耻!
“你们全是好种!”
我转身将一个盘子丢到客厅地上,摔的稀巴碎。
我自己也走了出去,指着这两个老东西的脸:“听着,我跟李蓉有什么事,可以吵闹,可以离婚,但不许你们夹枪带棒侮辱我父母。”
李蓉的妈还很不屑的嘲笑我:“哟嗬,挺像个男子汉啊,还会护短?难道我说错了?你把孩子藏起来,算有教养?你爸妈不让我们看孩子,算有教养?”
盘子一碎,儿子响响难受的揉着眼皮。
大概是我没当着他的面发过这么大火,把他给吓住了。
老丈人用手指在桌上叩击,义正言辞的说:“要离婚可以,孩子得归我们,你没钱本事的,凭什么养孩子。”
“龙生龙、凤生凤,我怎么做是我的事,优优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你们别痴心妄想了。”
她妈一听就炸刺了,跳起来喊话:“你看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假的吧?就知道他把优优藏起来了!这个坏种!”
老丈人鼻孔冒粗气:“易盛,我到现在才看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今天你必须交出孩子,不然我李家跟你没完!”
“呜呜呜……呜呜呜……”
响响哭了起来,他好歹是我儿子,他这么一哭,我到嘴边想骂人的话,又被堵了回来。
此刻,杜成安却蹲在响响跟前,抓住他两条胳膊,安慰道:“响响不闹,你爸爸只是一时糊涂了,叔叔带你去吃炸鸡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儿子真的不闹了,又蹦又跳的:“太好了!我要去吃炸鸡!杜叔叔最疼我了!比我爸爸强一百倍!”
丈母娘怨念极深的瞪着我:“你看看,杜成安一个外人尚且知道怎么做人,你比的上人家的十分之一么?”
杜成安大咧咧的笑着:“哎呀,伯母,您就别说我了,易盛是心里不痛快。这样,我先带两个孩子去吃炸鸡。”
他们出门时,响响还冲我不痛快的‘哼’了一下。
亲生的儿子被人抢走,这份感觉我体会了好多次。
既然这里有几个神经病在闹,我也出去吃饭好了,在这儿吃,吃的全是一肚子气。
“易盛?!你去哪儿?!”
“易盛!把优优带来!不然我真跟你打官司!”
“易盛!——你真不算个男人!小肚鸡肠!你混蛋!”
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猛的甩上家门。
出门后,我也没去吃东西,气都气饱了,先让自己安静一下把,好歹还有女儿的照片陪着我。
李蓉给我打了七八个电话,我调了静音,一个没接。
我对法律上的事了解不多,可我现在真的想马上离婚,不愿意再见到李家人了。
从家里出来后,我立即去了律师事务所找朋友询问情况。
“哎呀,啧……易哥,这事不好办呐,只有一方签字,不具备法律效应。”
“你替我想想办法。”
“这?难,这是国家规定的,我也没辙啊,李蓉是不是对你还有感情,不想离?”
这我真的很无语。
我对李蓉已经死心了,不离不可能。
看到她,我就觉得恶心,心里烦躁。
国家婚姻法规定,必须双方到场,协商一致签字,离婚才能生效。
朋友帮不了我,只能让李蓉签字,这是硬性条件。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我一个人去了公园,因为优优最喜欢在公园里划船。
我坐在岸边,看到人家一家三口乐趣横生,心中满是失落感。
我陪伴优优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嘟嘟——电话又进来了,但不是李蓉,居然是杜成安。
我记得他的手机尾号。
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呢,应该没好事。
对他,除了我自己的认知之外,外头对他和李蓉的风言风语也不少。
但我现在要的是尽快离婚啊,也许杜成安能促成这件事。
思前想后,我还是接了电话。
“喂?!易盛么?!我是杜成安!”
“有话说,有屁放!”
我已经尽量做到心平气和了。
他没生气,反而焦急的说道:“响响肚子不舒服,人在医院呢,你快过来看看吧!”
之前还好好的,成天活蹦乱跳,怎么会住院呢。
“易盛,响响可是你的儿子啊,你对我再有怨气,也不能不管儿子,你说是不是?”
杜成安虽然让我很不爽,但他这句话说的对,哪有父亲不管儿子的。
响响对我不友好,跟我平时没时间照顾他也有关系。
何况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我一个成年人何必去跟小孩子计较呢。
“响响问题严重么?”
“你先来看看吧,你是他爸爸。”
我打车去了医院,加快脚步去住院部,刚出电梯就看到继姐蒋芸焦急的抱着个小女孩儿,急匆匆从自己身边跑过。
蒋芸是院长,能有什么事让她着急呢。
“姐!”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我:“唉!易盛!你来了可太好了!帮帮忙,这是我侄女,她出车祸了!”
趴在蒋芸身上的小女孩跟优优一般年纪,满脸是血,看着令人心疼。
“怎么了?”
“先不说这些了!你是o型血!帮忙输液一下!我侄女也是o型血,现在医院没存量!”
孩子失血过多,关乎性命的大事,这我不能推辞。
“好!现在就去!”
抽血完毕,我整个人也疲劳了,浑身乏力。
我还记得儿子在住院部的事,不想耽搁,起身就要去,才站起来,就看到杜成安父女和响响站在通道里。
儿子什么事也没有,人看上去很正常,完全不像肚子疼。
“易盛,你怎么在这里,刚才响响可等了你半天,我都给李蓉打电话了,以为你不来了呢。”
响响怒气满满的看着我:“你是坏人!你不管我!你不配当我爸爸!”
赶巧了,蒋芸也来了,抓住我的手,满含谢意:“易盛,谢谢希你了,不然我侄女一条命真的保不住了。”
“姐,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然而,儿子的眼中,火气越烧越旺:“原来你是为了别人家的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