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苏婉清所居宫殿的地上,映出一片斑驳光影。楚天阔与韩煜正帮着苏婉清整理着从民间收集来的医药典籍,预备从中筛选出能在宫廷推广、造福更多人的良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值守宫门的侍从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用火漆封印、带有加急标识的信件,口中喊道:“将军、韩大人,国内来了急信,要二位速速回国!”
楚天阔神色一凛,迅速放下手中书卷,上前一步接过信件。韩煜也围拢过来,两人目光紧锁在那封信上,只见信封上熟悉的宫廷印鉴昭示着信件的权威性,楚天阔手指微微颤抖着拆开封印,展开信纸,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随着阅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韩煜在旁按捺不住焦急,连声问道:“将军,信上说什么?可是国内出了变故?”楚天阔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信中未详述详情,只说朝堂有紧急要务,需你我二人即刻返程,不得有误。”
苏婉清听闻,手中原本正翻阅的医书“啪”地掉落地上,她莲步轻移,快步走到楚天阔身旁,目光急切地扫过信件,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天阔,韩煜,这来得如此突然,国内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一路山高水远,我实在放心不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
楚天阔轻轻握住苏婉清的手,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婉清,莫慌。想必是国内局势严峻,急需用人。你如今在这异国宫廷立足不易,万事要小心谨慎,提防王后余党。”
韩煜挠了挠头,一脸愁容:“将军,咱们离国有段时间了,对国内当下朝堂局势犹如雾里看花。这贸然回去,会不会一脚踩进权力争斗的泥沼?万一有人趁机对咱们不利……”
楚天阔微微摇头,目光坚定:“韩煜,即便前路荆棘满布,咱们身为臣子,受君命召,不可不回。况且真有暗流涌动,躲避也绝非长久之计,唯有直面应对。”
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似在低吟着离别的序曲。三人心中皆明白,此去路途艰险、变数丛生,而这突如其来的分别,更让相聚的时光显得弥足珍贵。
数日后,楚天阔与韩煜一路马不停蹄,终于踏入了阔别已久的故土。京城的繁华依旧,可街头巷尾弥漫的紧张气氛却让二人心中一沉。
进宫途中,韩煜压低声音对楚天阔说道:“将军,你看这情形,怕是风雨欲来啊。咱们得多个心眼儿。”楚天阔微微点头,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踏入皇宫大殿,一股压抑之感扑面而来。皇帝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可怕,下方群臣鸦雀无声。楚天阔与韩煜忙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帝却冷哼一声:“哼,楚天阔、韩煜,你们可算回来了。”
楚天阔恭敬回道:“陛下,臣等接到诏令,日夜兼程赶回,不知朝堂有何紧急要务,望陛下明示。”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边境告急!敌军来势汹汹,连破我数座城池,我大楚百姓深陷水火,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二人闻言大惊,楚天阔抬头,目光坚定:“陛下,臣愿率麾下将士奔赴前线,拼死抗敌,定将敌军赶出我朝领土,护百姓安宁。”韩煜也紧接着道:“陛下,臣愿一同前往,出谋划策,助楚将军一臂之力。”
皇帝脸色稍缓,微微点头:“好,朕命你们即刻整顿兵马,三日后出发。此次出征,只许胜不许败,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退朝后,韩煜忧心忡忡地对楚天阔说:“将军,时间紧迫,可咱们对如今军队的状况还不太熟悉,这可如何是好?”楚天阔沉思片刻,道:“事不宜迟,咱们先去军营,了解将士们的情况,再制定作战计划。”
刚踏入府门,阿璃公主便迎了上来,她身着一袭嫣红绣金的华丽宫装,身姿婀娜,莲步轻移间,环佩叮当。那精心描绘的面容娇美动人,此刻却满是委屈与不舍,恰似带雨梨花。她径直走到楚天阔身前,仰头望着他,眼中泪光闪烁:“你我成亲不久,怎么又要出门?这一去战场,生死未卜,叫我如何放心得下。”说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稍不留神,便会簌簌滚落。
楚天阔见此情景,心中满是愧疚,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阿璃公主的柔荑,那手微微颤抖,似在传递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公主,如今边境告急,百姓受苦,我身为将领,责无旁贷。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试图给公主注入一剂强心针。
阿璃公主听闻,哽咽得更厉害了,胸脯微微起伏,抽噎着道:“我知你心怀大义,可战场凶险,万一……万一你有个好歹,我该如何是好?”话未说完,泪水已断线般淌下。楚天阔心疼不已,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双臂收紧,似要把她融入骨血,柔声道:“不会有万一,等我凯旋,定好好陪你。”
阿璃公主努力平复着情绪,强忍着泪水,抬手轻轻擦拭眼角,随后拉着楚天阔进了内室。她走到床边,打开衣柜,一件件翻出早已准备好的衣物,边整理出征的行囊边叮嘱:“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多小心。这几件冬衣,是我新做的,用的是最厚实的料子,冷了记得穿上;还有这金创药,是我特意寻来的,听闻药效极佳,万一受伤,切莫逞强,一定要及时用上。”她拿起一件冬衣,仔细抚平褶皱,又摸了摸料子,似在检查是否足够保暖。
楚天阔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阿璃公主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温情与酸涩。他瞧见公主眼角那未干的泪痕,伸手轻轻拭去,轻声道:“公主,莫要再伤心了,你这样,我走得也不安心。”阿璃公主闻言,转过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我不伤心,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你此去,定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多与韩煜商议,莫要冲动行事。”
窗外,微风轻轻拂动窗帘,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映出斑驳光影,似也在为这即将到来的离别添一抹惆怅。阿璃公主又从妆奁里拿出一个荷包,递到楚天阔手中:“这里面装着我从寺庙求来的平安符,你带在身边,就当是我陪着你。”楚天阔接过,紧紧攥在手心,郑重地点头:“公主放心,有它相伴,我定能逢凶化吉。”
这一夜,二人相对无言,只是静静依偎。烛火摇曳,映照着两张满是眷恋的脸庞,似要把这短暂相聚的时光,镌刻在彼此心间,以抵御来日分离的漫长思念。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楚天阔才缓缓起身,穿上戎装,戴上头盔,最后回望一眼仍在沉睡的阿璃公主,转身大步迈出房门,奔赴属于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