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将许婉清脸上那一抹冷笑照得格外分明。
贺君泽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人迅速回到了贺府。
回到书房,许婉清小心翼翼地展开信件,昏黄的烛光下,娟秀的字迹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吐露着阴冷的毒液。
“夜枭…”许婉清喃喃自语,这信中除了交代一些走私交易的细节,并没有提及“夜枭”的真实身份,只是反复强调要确保“货物”安全送达。
贺君泽也凑上前来,眉头紧锁,“这‘夜枭’藏得够深啊,看来是个难啃的骨头。”
两人对着信件研究了大半夜,却依旧毫无头绪。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少夫人,不好了!库房…库房被盗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禀报。
许婉清和贺君泽对视一眼,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两人赶到库房,只见原本堆放着账册的架子空空如也,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纸片。
“看来,这‘夜枭’是狗急跳墙了。” 贺君泽冷哼一声。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少夫人,少爷!李管家…李管家他…他被人打晕在花园里了!”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贺府上下人心惶惶,下人们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在作祟。
许婉清却异常冷静,她仔细观察着库房里散落的纸片,突然,她目光一凝,指着其中一片边缘烧焦的纸片说道:“君泽,你看…” 贺君泽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纸片上赫然印着一个模糊的印章……
“这是…” 贺君泽脸色骤变。
“去把府里所有管事的都叫来。” 许婉清语气冰冷,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
贺府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聚在厅堂,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安。
许婉清端坐在主位上,眼神锐利地扫过众人,仿佛能洞穿每个人的心思。
在她身旁,贺君泽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啧啧啧,这内鬼玩得还挺花啊,这是打算把贺府搅个天翻地不成?”许婉清语气轻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纤细的手指轻点着桌面,一下一下,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少夫人英明,这贼人真是胆大包天!”一个下人连忙附和道,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许婉清微微一笑,“胆大包天?我看是蠢到家了。偷账本,打晕管家,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搞事情是吧?这操作,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面教材。”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几个管事身上,“诸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想必对府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这贼人如此明目张胆,难道就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生怕惹祸上身。
“少夫人,依老奴看,这贼人偷了账本,又打晕了李管家,定是想掩盖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不定,是和府里的账目有关。”一个老管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许婉清挑了挑眉,“哦?账目?看来老管家是看出什么门道了?”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说道:“老奴斗胆猜测,这贼人偷走的账本,很可能与前些日子丢失的那批货物有关。”
“货物?”贺君泽眉头一皱,“你是说,那批江南的丝绸?”
“正是。”老管家肯定地点了点头,“那批丝绸价值连城,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咱们贺府可是担待不起啊。”
许婉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意思,看来这幕后之人,胃口还不小啊。” 她站起身,目光如炬,“走,带路!”
“去哪儿,少夫人?”贺君泽问道。
“去一个,可能会藏着惊喜的地方。” 许婉清神秘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贺君泽紧随其后,一群下人也连忙跟上,浩浩荡荡地朝府里的一个偏僻角落走去。
那是一间废弃的柴房,平日里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然而,许婉清却径直走向了柴房,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柴房里,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出来吧,别躲了。” 许婉清的声音在空旷的柴房里回荡。
黑影僵住,缓缓从一堆杂物后走了出来。
竟然是贺府的二管家,王福!
他脸色惨白,眼神闪烁,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包东西。
“王管家,深夜造访柴房,有何贵干啊?”许婉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王福哆哆嗦嗦地开口,“少…少夫人,我…我只是…只是来巡视一下…”
“巡视?”贺君泽冷哼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夺过王福手中的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几本账册,正是从库房丢失的那些!
“人赃并获,王管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贺君泽厉声喝道。
王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少爷,少夫人饶命啊!小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许婉清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展开那封信,“一时鬼迷心窍?我看未必吧。这信上说,要确保‘货物’安全送达。这‘货物’,指的应该就是这些账册吧?”
王福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许婉清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的冷意让王福不寒而栗。
“是…是…”王福吞吞吐吐,眼神飘忽不定。
“不说?”贺君泽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说!我说!”王福吓得魂飞魄散,“是…是贺老爷的远房侄子,贺远山!”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贺远山?
那个一直对贺家产业虎视眈眈的远房亲戚?
“他…他答应事成之后,分给我贺家一半的产业…”王福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贺君泽和许婉清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看来,这贺远山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吞并贺家!
贺家众人得知真相后,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王福,竟然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少夫人真是料事如神啊!”
“是啊,要不是少夫人,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赞美之词如潮水般涌来,许婉清却只是淡淡一笑。
她看向贺君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样,夫君,我厉害吧?”
贺君泽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和自豪。
他当着众人的面,紧紧地拥抱住许婉清,“婉清,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许婉清也感受到了他深深的爱意,心中一片甜蜜。
“来人,把王福押下去,严加看管!”贺君泽一声令下,下人们立刻将王福拖了下去。
“至于贺远山…”贺君泽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许婉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夫君,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夜深了,贺府的灯火渐渐熄灭,然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许婉清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贺远山…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转头看向贺君泽,“你说,要不要给他送份大礼呢?”
贺远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会败露得如此彻底。
他前脚刚收到王福“一切顺利”的口信,后脚贺府的管家就带着官差上门了。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贺远山百口莫辩,直接被押送官府,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这速度,简直比火箭发射还快!
消息传回贺府,下人们奔走相告,简直比过年还热闹。
之前那些对许婉清还有些许质疑的声音,现在全都变成了赞美之词。
“少夫人真是神机妙算!”“少夫人简直就是贺家的守护神!”各种赞美之词,听得许婉清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她表面上谦虚地笑着,内心独白:低调低调,常规操作而已。
这场风波过后,许婉清在贺家的地位简直是直线上升,堪比坐火箭。
以前那些对她阳奉阴违的管事,现在一个个都变得比兔子还乖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厉害角色”。
就连贺君泽,也对许婉清更加刮目相看。
他原本以为许婉清只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聪慧过人,简直就是个宝藏女孩!
“婉清,你真是我的福星!”贺君泽深情地握着许婉清的手,“以后贺家就交给你了,我放心!”
许婉清微微一笑,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君泽,你这么说,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实际上,她内心早已波澜不惊:贺家?
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好吗?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贺家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
“少夫人,不好了!江南的丝绸庄…出事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
许婉清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江南的丝绸庄是贺家的重要产业,这次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难道是贺远山还有同伙?
还是另有其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丝绸庄…丝绸庄…被烧了!所有的丝绸…都化为灰烬了!”
“什么?!”贺君泽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怎么会这样?!”
许婉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背后果然还有黑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