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简愧疚道:“对不起哥……我在车上睡着了,没有注意到,早知道就把我的外套给你了。”
裴简昨天晚上太亢奋了,压根没睡着,睡了两个小时后又早早的起来给裴镜收拾行李,陪裴镜晨练,给裴镜做早饭,忙忙碌碌了一早上。
下午的时候,上了飞机他也一直在忙着照顾裴镜,又是给裴镜倒水又是给裴镜披毯子。
最后飞机上也没怎么睡。
到了车上的时候,裴简挨着裴镜坐,那个亢奋劲儿过去了之后,他嗅着裴镜身上淡淡的香味,更加让裴简感到安心。
刚上车没多久,裴简就靠在裴镜的肩膀上睡着了。
为了让裴简睡的好一点,裴镜主动往两个座椅中间挪了挪,把裴简的脑袋垫高了一点。
这也就导致空调的风正对着裴镜的脑袋吹。
裴镜倒是把自己的帽子盖到了裴简的脑袋上避免他着凉,下了车之后他自己就开始头疼了。
裴镜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关系的,睡一觉就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出去了,我先休息一会儿。”
裴简现在简直愧疚死了,裴镜说什么他都点头,扶着裴镜躺到床上后,他匆忙下楼去找问前台有没有药。
前台没有,裴简就叫外卖送了点药过来,急匆匆跑上楼之后,裴镜已经睡着了。
裴简把热水和药放到边上,轻手轻脚的过去替裴镜把被子掖好。
因为是海景大套房,所以卧室非常亮堂,裴简又赶紧去把窗帘拉上。
裴镜的身体其实没有那么差,只是被吹久了有点头疼,但没有到生病的地步。
他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半,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黑暗。
裴镜茫然了片刻,花了几秒时间清醒,清醒后就撑着床坐起来,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唔?哥……”
裴镜刚伸出手,就听见自己床边的位置传来裴简的声音。
裴镜微愣,下一秒,床头的小暖灯就被打开了。
裴镜低头,看见裴简盘腿坐在软乎的坐垫上,身上披着毯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趴回床边。
“哥,你醒啦,头还痛吗?要不要给你泡点药?”
大概是刚睡醒的原因,裴简的脸上有几道压出来的印子,声音也微微沙哑着。
裴镜微微回神,他摇摇头,道:“不用了,没有生病,睡了一觉已经全好了。”
“那我摸摸你的额头……哎呦!”
裴简刚想撑着床站起来,但由于他盘着腿睡觉睡了太久,腿麻了,刚动了一下,瞬间就痛苦的坐回去了。
“啊……腿麻了。”裴简委屈巴巴的皱着脸揉腿。
裴镜终于彻底清醒,轻声笑了起来。
裴简哼哼唧唧的:“哥,你还嘲笑我,太过分了。”
裴镜依旧笑着,他弯下腰,低头过去,将裴简的手臂拉起来,道:“来吧,不是要摸我的额头?”
裴简非常轻易的就被哄好了,嘿嘿笑着伸手摸了摸裴镜的额头,感受了一下,道:“嗯……不烫,看来真的没有生病。”
裴简松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揉着腿艰难的将盘起来的腿舒展开。
裴镜道:“怎么没有上来睡?为什么要趴在这里睡?”
裴简摇头道:“我其实也没睡多久,这床很软,我又重,要是躺到你身边的话,这床估计动静会很大,我担心会把你闹醒。”
说完,裴简抬起头,刚想问裴镜这一觉睡得怎么样,却在猝不及防间撞进裴镜温柔清澈如潭水般的双眸中。
裴镜眼眸中的情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和浓烈,他笑道:“谢谢你。”
裴简被裴镜的温柔给冲昏了头脑,他愣愣道:“不、不用谢……”
裴镜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将房间里的大灯打开,下了床。
直到裴镜离开卧室去了客厅,裴简才反应过来,揉着脑袋艰难的站起来:“啊,哥。谢我什么呀?”
裴镜正准备烧水。
他把热水壶放进水槽里放着,打开水龙头往里灌水。
却在装水的途中发起了呆,陷入了沉思。
“……哥,哥!”
裴简由远及近的声音唤回了裴镜的意识,一只手从他背后伸过来,关掉了已经满出来的水龙头。
那只手关掉水龙头后,直接落到了裴镜的肩膀上,和另一只手一起,将裴镜整个人翻了个面。
裴镜被迫转身面向裴简,裴简担忧的看着裴镜,“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是不太舒服?要不要再去休息一会儿?”
裴镜看着裴简的脸,停顿片刻后,摇了摇头,“我没事。”
但刚说完,他却低下头,皱起了眉。
裴简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裴镜再度摇摇头,道:“我真的没事……只是,刚刚……做了噩梦。”
裴简这才松了口气,上前一步,将裴镜拥入怀中,手掌顺着裴镜的后背轻抚着,道:“没事没事,噩梦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裴镜微微垂眸,乖乖的站着,任由裴简抱着,还侧过头,将脸贴在了裴简肩膀上。
虽然他做的噩梦不是假的,而是曾经真实的记忆。
但这还是第一次,在他噩梦醒来后,有人守在他身边,有人会这么安慰他。
裴镜承认,他是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的。
但他不会贪恋这种感觉。
裴镜缓缓深吸一口气,将裴简推开,道:“好啦,我已经缓过劲来了。我有点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
裴简看了一眼时间,点头道:“行,我在你睡着的时候煮了粥,放在那边保温了。你先喝一点垫垫肚子,我去做菜。”
在裴镜睡着的时候,裴简做了很多事。
煮粥,买药,买菜,收拾行李。
把一切都收拾好了,裴镜还没醒,他才找了个软垫,坐到裴镜床边,守着裴镜睡觉。
裴简把温着的粥拿出来,放到餐桌上,裴镜在面对着厨房的位置坐下,这样就能一边吃一边看着裴简做饭了。
裴简去厨房忙碌了,一直没说话的啾啾才滑了下来,落到裴镜的手上,担忧道:“镜镜,你做了什么噩梦啊?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