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令渊昏睡了几个小时,醒了过来。
迎接他的是剧痛。
他轻哼一声,微微睁开眼,就感觉床边坐了个女子。
“柔......”
“嗯,醒了。”
这一嗓子寒冰,彻底让司徒令渊清醒了过来。
除了上官长离,还会有谁一句“嗯”都带着杀意。
司徒令渊想动,又是一阵钻心地剧痛,特别是整个右半边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回忆起了不久前遇袭的事。
看来,自己没有死。
于是,他狂笑起来。
这一下扯动了伤口,笑变成痛呼,但痛呼完后,又是狂笑。
“脑子果然撞坏了,”上官长离喃喃道,“林啸,杀了吧。”
“是。”林啸走上前,拔出腰上的刀。
“老天爷嫌我人没杀够,还不想收我!哈哈哈哈!”司徒令渊说。
他此时双眼已经清明。
“好像没傻,小姐。”
林啸接着对司徒令渊说:“司徒大帅您晚些再笑,再感谢老天爷吧!”
然后又把伤情告诉了他。
“嗯。”司徒令渊应了一声,对林啸偏了偏头,示意他走开。
林啸就退开去,这才知道,这位是想看他身后的上官长离,于是调整了角度,接着挡住。
“谢琛伤得怎么样?”司徒令渊偏了头去看上官长离,问她。
“死了。”
司徒令渊表情那么一瞬的变化。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大帅说。”
“这脏活儿啊也不是咱家大帅干,都是我,不如我留下听听?”林啸显然不放心两人独处一室。
司徒令渊丢过来一个阴狠的眼神,但是林啸什么人?滚刀肉,他不怕啊!
就一脸挑衅地看着司徒令渊:
【就你,还要觊觎我们小姐?那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司徒令渊咬起了牙:“你信他是你的事,我谁也不信。”
上官长离抬手让林啸出去了。
林啸没有带上门,退到了前屋的门边,手放在腰带上,眼睛望着里屋。
前后屋都不小,能看到但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说吧,消息怎么递?”上官长离上前一步问。
“说我死了。”
“那我让他们弄具烧焦的。”
上官长离看到司徒令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
“烧谢琛。”
上官长离愣了愣。
“我十几岁的时候被司徒家的大哥打掉了一颗牙,镶了金牙。谢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拔了同样位置的牙......”
“我想他也应该是你的替身,身高身形都与你极相似,他甚至在模仿你的姿态。如果穿相同的军服,不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倒是个忠心的,可是,值得吗?”
上官长离话语间有了几分敬佩。
能给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当靶子,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司徒令渊不知道哪里痛,抽了抽嘴角。
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就商量完了大事。
司徒令渊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上官长离安排的刺杀,那么他想知道这人是谁,更想知道如果自己死了,谁会来接手他的队伍,手下人谁是忠谁是奸。
难得的好机会。
“你信我?”上官长离睨一眼他。
这事儿不算小,就算是她要帮,也得对方是过命的交情。
显然,两人只有算计来算计去,想弄死对方却又不能弄死对方的交情。
“不信,凭你刚才都没有向我索取报酬,我就不能信你。”
“那你还交给我去办?”
“我觉得你想趁着这事儿接了我的队伍。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先找到这个人才行,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至于以后我们俩人怎么打那是以后的事。”
上官长离轻笑一声:“好好养着吧!别瘸了。”
她正要走,司徒令渊叫住了她。
“大帅留步。”
“说。”
“你......在京里肯定有针吧!”
“那必然是有的。”
司徒令渊顿了顿,道:“帮我把心柔接来,没有我,她活不了。”
“这事儿,那就是另外的价了,我的人收得可不便宜。”上官长离挑眉。
“说,什么价?”
“一千两黄金。”
“要钱而已,给得起,等我顺利回京里就给你。”司徒令渊痛快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