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秘书喻艳莉:
“盐碱地治理得怎么样了?”
喻艳莉答道:“水渠都已经挖好了,不过还需要用石块堆砌,防止水流下渗。
我们已经招募了足够的人手。
按照计划,一个星期就能完成。
土地平整工作也接近尾声。
预计还有三天就能完工。”
江木点头:“很好,提前联系播种机,一个星期后开始播种。”
喻艳莉:“播种机容易联系,大部分水稻一个月前已经种完,现在都闲着。”
北方的水稻一般是在小麦收获后种植。
南方的两季水稻也已经在一个月前种完了。
农机和农具都是现成的。
……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
10万亩盐碱地经过初步治理,水渠修好了,土地平整了,碎石也被清除了。
如果不考虑土壤中过高的盐分含量,这里简直是一片肥沃的良田。
这一天。
几十台播种机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地开始了播种。
这场景让路过围观的人都惊呆了。
不仅仅是因为场面宏大。
更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是直接播种。
凡是种过水稻的人都知道,水稻种植比其他农作物麻烦得多。
需要先育秧苗,再插秧。
插秧也有讲究,要掌握好横纵间距。
原因有很多,首先是提高产量和质量。
水稻育苗的过程中,不良的苗会被淘汰掉,剩下的都是优质幼苗。
然后进行移植,不仅确保存活率,还能延长生育时间,从而增加产量。
根据统计,这种方法能提高三分之一的产量。
其次,这样做能增强抗风倒的能力,避免遇到大风导致作物倒伏从而减产。
将稻苗按照一定间隔插入水田中。
这样,稻苗间的距离比较均匀。
这样一来,抵抗风暴的能力就会增强。
可以防止因为大风引起的倒伏现象,减少产量损失。
如果采用撒播的方法,则空隙较大,容易出现倒伏的情况。
除此之外,这样的布局也便于日常管理。
由于水稻株距均匀,田间作业时会更加方便。
在施肥和喷药的时候效率也会提高不少。
因此,先育秧后移栽已经成为大家习以为常的操作方式。
现在神农集团种植海水稻不仅没有改良盐碱地,反而直接采取了散播的方式。
就像种小麦一样,直接把种子撒在田里。
这种做法,在外行人看来简直就是闹着玩。
……
“县长,今天神农集团开始了海水稻的种植工作,真是难以评价。”
淮水县副县长秘书摇头叹息道。
“哦?发生了什么事?”
包县长好奇地问道。
秘书马上讲了关于神农集团采用散播方式的事情。
包县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们会不会务农啊?”
“虽然租的土地不要钱,但是种子、播种机还有其他投入的成本不需要费用吗?”
秘书带着羡慕的语气说道:“谁让人家财力雄厚呢。”
……
丰城市农业科研所内。
几位农业专家正在办公室讨论。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直接撒播的做法。”
“作为一个农业工作者,他是怎么想出这个点子的?”
“据说他还是正规学校毕业的呢。”
严俊明刚从外面开会回来,放下公文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好奇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阿峰笑着说:“严科长,还记得淮水县那10万亩盐碱地吗?他们今天开始下种了,你猜怎么种的?居然直接撒种子,根本没提前育苗。”
“噗……”
严俊明被刚咽下去的一口水呛了出来。
他瞪着眼睛问道:“真的假的?”
阿峰回答:“真的,好几百人都见证了,现在都成丰城市的笑谈了。”
“看样子,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好好种这稻子。”
严俊明摇了摇头。
阿峰问:“你说他们到底图什么?”
严俊明撇嘴道:“谁知道呢。”
说完,他走到外面,再次打电话给栾喻教授,告知了这件事。
栾教授听后同样吃惊不已。
原本听说江木研究海水稻,表面上表现得无所谓,内心其实有些紧张。
担心江木可能真的研究出了厉害的新品种。
那样的话,栾教授几十年的心血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但现在,他的心完全放下了。
非常高兴。
主动说道:“严俊明,我记得你上次说写了一篇论文让我帮忙指导一下,正好最近有点时间,你发过来吧。”
严俊明感激地说:“谢谢,太感谢了。”
要知道,栾教授是农科院的大人物,无论是地位还是专业水平都远在他之上。
经过栾教授指点后,他的论文有很大的可能性发表。
这几年的工作任务也能顺利完成。
……
樱花佐贺县。
藤井信尹看完最新的报告,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什么年代?
还用直接撒种子的办法?
难道这次江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是,谁能保证一直能开发新品种呢?”
藤井信尹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还真害怕江木真搞出一种出色的海水稻来。
会对自家金芽米市场造成冲击。
……
农科院。
林雅文听着她的学生薛文翔汇报情况,捂住额头,满脸无奈。
“算了,让他折腾去吧,体会一下失败的感觉,就知道加入农科院的好处了。”
“农科院内部竞争也很激烈,但这里提供的农业知识是实实在在的。”
“希望他能吸取教训。”
江木种植海水稻的消息,在丰城市和淮水县引发了好几天的热议。
很快人们就被其他新闻吸引,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因为在大多数人的看法里,认为江木不可能成功。
他会以失败告终。
挖掘机司机迟正浩就是这种想法。
尽管半个月前,他曾和他的同行每人赚了1万多块钱。
当司富杰再次联系到他,请求帮忙疏通部分堵塞的灌溉渠时。
迟正浩的第一反应是:“你们还没放弃啊?
在他看来,一个多星期过去了。
那些撒下的种子估计早就在盐碱地里烂掉了。
根本没有必要再做任何灌溉工作。
司富杰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太多,“工资还是之前的数目,你干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