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滔乖乖的坐了下来,撩起裤腿。
姜晚蹲在陆泽滔面前,细细观察着膝盖,边摸边问。
“这里疼吗,这里酸吗,这里呢?”
陆泽滔只觉得那女孩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心上跳舞,连带着膝盖都痒的厉害。
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的模样,姜晚有些生气。
“啪”
一巴掌直接扇在陆泽滔的小腿上,也扇回了男人的心思。
陆泽滔瞬间回过神,对上姜晚不善的眼神,心虚到不行。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看着陆泽滔一脸歉意,姜晚虽还是有些不满,但也压了下去。
“问你的时候不要想七想八,认真点!”
陆泽滔讪讪一笑,也不敢再去想些有的没的,接下来的问话就没在出什么幺蛾子。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姜晚也算是确定了陆泽滔得的是风湿。
这个病虽然不算什么大病,但长期以来也会对生活造成一定的影响,关节痛关节炎都会导致关节外形和活动范围受限。
尤其是像陆泽滔这样的军人,对身体要求更高,长期以来不治疗,肯定也会对任务完成造成一定的影响。
看着姜晚一脸凝重,陆泽滔有些忐忑。
他之前看的时候医生说不能全愈,只能靠日常生活注意。
他昨晚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来,如果治不好他的腿,那姜晚会不会觉得她自己没用,姜晚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万一因为他的腿觉得自己医术不够好自责又怎么办。
可又是姜晚主动提出来帮他医腿,他要是不来治,会不会让姜晚觉得他看不起她。
而且这几个月来他的腿痛越发明显了,虽然他忍耐力强暂时没有对任务完成造成影响,可长期这样也就不一定了。
如果他的腿一辈子都这样那他肯定会退伍的,失去了军人身份,他又怎么配得上护得住姜晚呢,他又有什么资格喜欢姜晚呢。
陆泽滔一整晚都陷入在这种纠结死胡同中,几乎一整晚都没睡,直到天亮他才决定来试一试。
反正治不治得好都是他的问题跟姜晚没有什么关系,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能够喜欢姜晚的机会。
姜晚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陆泽滔,知道刚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吓到他了,噗呲一笑。
“你别那么紧张,你的膝盖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刚刚只是在想该怎么给你用药。”
听着姜晚的话,陆泽滔重重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有救。
他相信她。
“你的膝盖我准备给你分两个疗程治,第一个疗程是敷药,第二个疗程是敷药+针灸。”
“总共两个星期,你休假时间够吧?”要是治不到时间,那肯定也是没有什么效果。
“够的,我休假一个月。”
“那就好,以后你每天早上来就可以了。”
陆泽滔看着一脸认真跟他说着救治过程的姜晚,眸子里染上几分笑意。
“谢谢你,姜晚。”
谢谢你给我能喜欢你的机会。
姜晚摆摆手,扬唇:“谢什么,我是医生。”
“你就坐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药,今天就可以开始敷了。”
说着便拿着小篮子走到柜台前开始抓药,这个小篮子还是姜晚之前在集市上买的,用着很方便。
很快就把药抓好了,只是这药是用敷的,需要全部捣碎,姜晚一股脑把药材全部倒进了石臼,拿着一旁的锤子就开始锤。
陆泽滔见状赶紧前去帮忙,姜晚直接把手里的锤子丢给了他。
反正受伤的是膝盖又不是手臂,真让他这样一锤一锤锤下去,明早起来胳膊肯定会酸,现成的劳动力为什么不用?反正也是他的药。
她又不傻。
姜晚直接倚着墙抱着手臂,看着陆泽滔在那卖力干活。
不得不说,陆泽滔确实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手臂上绷着的肌肉,那一大坨,啧啧啧。
姜晚目光略过陆泽滔的小腹,也不知道这腹肌是6块还是8块。
想摸……
许是姜晚的目光太过于强烈,陆泽滔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她,却见她盯着他的肚子一脸傻笑。
“姜晚,你在想什么?”
“想摸你的腹肌。”
……
空气是死一般的静寂。
姜晚这才回过神,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让你嘴快,让你嘴快!
就这么水灵灵的把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努力无视陆泽滔通红的耳尖,强制转移话题。
“这药锤的差不多了,你赶紧过去,我给你敷!”
陆泽滔僵硬的走过去。
脑海里全部浮现的都是刚刚姜晚说的话,想摸你腹肌,想摸“我的”腹肌!
陆泽滔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平日里锻炼充足,还有个身子能勾引勾引姜晚。
姜晚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陆泽滔的膝盖用纱布给敷好了,在陆泽滔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离他八丈远。
看着姜晚一脸正色,仿佛不认识他似的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陆泽滔笑的一脸诡异。
殊不知此刻姜晚的脚趾已经扣出了一栋大城堡。
恰好有几个大妈来诊所看病,这才救了姜晚一命,走上前去让她们排队诊脉。
第一个恰好就是唐爱国的媳妇黄大花,她伸出手腕让姜晚给她把脉。
“姜知青,我这几天总有点流鼻涕,还有点咳嗽。”
说完自己的症状,又压低声音像姜晚挤眉弄眼,“姜知青,那男的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啧啧,还穿着一身军装,军人还会受伤啊?”
陆泽滔上次回家已经好几年了,这些年又时常执行任务,身上的气质早已变了样,大家没认出来也都正常。
不过这些姜晚并不知道。
姜晚奇怪的看了黄大花一眼,陆泽滔不是他们一个大队的吗,怎么还认不出来?
压低声音开口回答:“这是书记家的儿子,军人是人啊,怎么可能会不受伤,不受伤的那是怪兽!”
听到这话黄大花才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晓得了嘛!”
说罢还转头朝着陆泽滔嘿嘿笑:“是陆书记家的儿啊?哎哟,你这几年不回来,我们都不认识你了?”
一旁的其他几位妇人也听到了这话,她们本就对陆泽滔好奇,这会儿更是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陆泽滔是军人,耳力过人,他早就听到了黄大花八卦的声音。
听到姜晚的维护,他心里一阵动容。
是啊,军人也是人,怎么可能不受伤,怎么可能不会痛,只是受了伤他们也只能靠强撑,撑到任务结束才能去接受治疗。
作为军人,他们可以不怕苦,不怕累,但就是怕自己拼了命却得不到百姓的鼓励与支持。
陆泽滔看着姜晚,眼里满是感激。
“是啊黄婶儿,我都好几年没回来了,你们认不出来也正常。”
说完又是好一阵寒暄。
后来还是姜晚忍不住,以病人需要休息的理由让她们闭上了嘴。
黄大花只是有点微感冒,姜晚开了方子让一旁的姜招娣去抓药。
接连诊了好几个人,姜晚发现几人的病情都差不多,想来是降温导致的感冒。
这可得好好预防一下,村里估计还有好些人都有这样的症状,到时候拖严重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