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喝两杯，到了第三杯，小弟弟都要暴血。” 阿污坏笑着还捏了一把旁边的靓妹。
搞得人家娇笑连连：“阿污哥，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待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阿污揉啊搓啊的，比揉面团还起劲。
韦吉祥无语，刚刚马杀鸡，双料的，晚上还来? 挨着阿污坐，他都一阵恶寒，怕会长菜花。
真是人如其名，污。
等跟阿污又饮了几杯酒，稍稍上了点头。 “阿妹，你们先出去。”
“哒哒哒，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女孩们都乖乖出去，把门带上。 韦吉祥赶走陪侍，这才结束前奏，步入主题：
“听闻阿污哥最近很得龙哥器重，搞了国际货给你散?”
阿污抓起桌上餐盘里的一块卤蛇肉，塞进嘴里啃着，阴笑道： “祥哥不会是打这批国际货的主意，想骗我吧?”
“这话说的，什么叫做骗?”韦吉祥佯装愠怒： “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条件谈得拢，那就是皆大欢喜，合作共赢，真金白银给出去，怎么叫骗?” 阿污已经啃完了蛇肉，又拿起一只鸡爪，啃得骨节咔咔作响。
他手上油腻地举着鸡爪，猛地看进韦吉祥的眼底：
“我怎么听说，祥哥拿下洪泰的场子后，从不走粉。”
“卖海鲜，卖盗版，卖A货，什么都卖，就是不卖粉。” “还不允许别人在你的地盘走粉。”
他冷笑一声：“突然要我的国际货，这不是骗我，那就是想坑我咯?”
走粉的，哪个不谨慎。 这可是拿命换的。
生手想要入行，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是韦吉祥是振兴的龙头，这么大一尊佛，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不过，卧底执行完任务，早就召回了。 有哪个卧底能当上老大?
再说，韦吉祥以前在洪泰是双花红棍，实打实用命打出来的。 还要经过三大社团龙头的认可。
当年可是红极一时。
否则，没有这咖位，他今天见都不会来见韦吉祥。 “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
韦吉祥眼神不躲不闪，表情非常诚恳：
“当时我刚拿下洪泰根基不稳，必须拿个态度，做个样子给差佬看嘛。” “现在又吞了几个小子头，盘子搞大了，要养的小弟多了，顶不住啊。” “出来混，就跟搓麻将是一样的。”
“有钱大晒，就是天胡，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小弟个个都恭恭敬敬地喊你大佬。” “没钱就扑街，就是鸡胡，就算是龙头，人家都不服，背后叫你衰佬。”
韦吉祥演技爆发，一顿哭穷，首先示弱。 “真的假的々「?”阿污心里可不太信。
“我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考虑的就多了。” 韦吉祥瞥了一眼阿污微微动容的表情，继续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小弟跟我，不就想往上爬，提大水，扣靓女，楂豪车。” “卖海鲜、卖盗版、卖A货哪有卖白面赚钱。”
“我不怕丢脸，就今天，我旗下番茄仔就过档去了乌鸦那里。” “乌鸦那吊毛，三天两头掀桌，跟着他的小弟，三天饿九顿。” “可那些小弟还是死心塌地的，为什么?”
韦吉祥越说越激动：“因为他走粉啊，赚钱啊!” “有钱，命都有大把人帮他卖!”
“凭什么别人都可以做，我韦吉祥做不了，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当捞家!” “我也要赚钱!”
韦吉祥戳着胸脯，义愤填膺的样子，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 阿污看着他这幅走火入魔的样子，心头一跳。
丢，难怪韦吉祥突然要卖粉，原来是小弟过档，人心已失，众叛亲离啊! 这个扑街，总算想通了。
出来混就别搞什么清高了。 什么钱不是赚。
人在江湖，不图暴利，不图速利，不如去元朗乡下卖红薯咯。 阿污又不动声色地用双眼仔细地观察韦吉祥。
看到他眼里得却满满的都是渴望和贪婪。 微微心动。
现在韦吉祥的地盘可不小，重点还是个雏，没被开发。 如果能拿下这单生意，赚啊!
思索片刻，阿污还是不放心地试探道：
“国际货，比大学生还纯，贵价哦，不如拿本地货划算啊。” 韦吉祥看阿污开始松嘴。
于是拿起酒瓶，讨好地给他添上酒，很认真地道： “不知道，污哥对A货感不感兴趣?”
“我每个月有三四个货柜的A货会进港。”
“如果污哥有兴趣，我拉几个货柜的货给你，尝尝鲜?” 韦吉祥拿出甜头。
话说得再漂亮，也只是打消一些阿污的疑虑。 江湖生意，必须利诱，这种手段才是王炸。 哪有人嫌钱多的。
果然，阿污眉头一挑，来了感觉。
他扔掉鸡爪子，随手抽了两张纸擦拭了下油腻的手。 揉成一团扔在一旁，身子微微向韦吉祥靠。
一只手搭在韦吉祥的肩膀上：“这A货是什么成色，包赚吗?” “全是1:1还原的全真皮仿真包，我在港岛经常卖断货。”
韦吉祥笑笑：“污哥，你随便过一手，拿到你的地盘，找几个商铺出了，就是赚。” “这跟社团的生意不一样，不用交规费，利润百分百，比真金还纯，包赚!”
阿污端起杯子，小口地饮着杯中酒，若有所思地砸吧着嘴。
社团拿了国际仓，货很多，肯定是要往外出的。
把货给韦吉祥，也算是为社团拓展生意。 拿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一方面出货有他的分成，能赚一笔。 私底下A货还能再捞一笔。
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不过，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即使面对巨大的诱惑，也没有失了理智。 玩女人可以不正经，做生意一定要正经。
阿污放下杯子，考验道：“祥哥第一次做生意，就指定要国际货，还出这么高价。” “玩这么大，真不会是要搞我吧?”
“最近你搞的人可不少。” 韦吉祥见他还没彻底放心。
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酒水溅起，愤然起身。
一甩手：“踏马的，你们这些走粉的，偷偷摸摸，被差佬搞怕了，这个不信那个不信的。” “怀疑来怀疑去的，还做个毛的生意。”
他指着阿污故作恼火：“全港岛，又不是你们忠信义一家有国际货。” “不怕告诉你，我早做了功课，倪家、昆哥、东星哪家没有?”
“做生意讲究一个诚信，你不信我，那就没得谈咯。” “没得谈，我就去找别人谈，这笔钱总会有人想赚!”
韦吉祥拿出十足的气势，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阿污也没叫他，搞得心里无比的忐忑。 “演砸了?”
“不会也搞成淡水鱼充海鱼了吧?” 韦吉祥心里有点遗憾。
他脚步不停，走在包厢走廊上。
盘算着去忠字堆找下一位的话，还有谁可以再让他重演一遍。 连浩东精明，还是连浩龙的小弟，不好搞。
阿发深得忠字堆信赖，但是和素素姐抱团，搞他就要连素素姐一起。 难办啊!
其实，最好搞的，还是阿污啊。 可惜，搞砸了。
“祥哥，歌都没唱完，走乜呀?”
阿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叫住了韦吉祥。
这么大快肥肉，给别的社团吞，不如给他吞。
刚才他透过门上的窗户，观察了许久，韦吉祥的脚步连停都没停。 这个生意做得。
韦吉祥心中大喜过望，表情却紧绷着，停步回头： “丢雷老母，你唱歌那么难听，让阿妹来唱啦!”
大手一揽，两人勾肩搭背，像是好兄弟一样，回到了包厢。 坐下后，酒杯碰得叮当响，干了两杯后。
阿污起身把音响调大，这才凑到韦吉祥耳边开口： “龙有龙道，蛇有蛇道，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走粉不收卡，开房不收支票。” “一切全部现金交易。”
“第一次合作，要先给定金。”
听完阿污的话，韦吉祥来到走廊上，拍了拍手。 手下就递了个箱子给他。
他进来后，放在腿上，“啪嗒’一下打开箱子。 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现金，最少一百万。
“污哥，我可是诚意十足的。” 这让阿污很满意。
对于走粉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不懂规矩的合作伙伴。 韦吉祥充分的准备和完美的表现，让他打消了所有疑虑。 ““々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阿污一边笑着，就要伸手去拿装着定金的箱子。
在他要碰到箱子的瞬间，韦吉祥突然把箱子合上，抱着箱子道： “在合作之前，我先把条件说清楚，大家好做事。”
“你说。”
阿污神色一正。
“三天之内，我要见到货，没有的话，合作就直接终止。” 韦吉祥开口要求。
现在主动权已经到他手上，自然有恃无恐。
阿污听完，只当是韦吉祥第一次交易，怕夜长梦多。
于是道：“祥哥放心，我们忠字堆的货大把的，三天之内一定交货。” “况且万一交易出事，货没过手，算我们的，货过手算你们的。”
“老牌社团了，江湖规矩都门清，你放心!”
韦吉祥在听到保证后，这才把定金交给阿污： “好，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