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跪拜结束后,韩悦婵就带着大部队,返回了营帐。
军队歇息调整了半个月后,朝廷也终于来信了。
信中的内容是这样的,蛮夷此次大败,军心受挫,目前已向我朝陛下递交了降书,之后每年,都会向我朝进贡上万匹牛马羊,至于韩悦婵带领的这帮军队,则是可以班师回朝了。
这对韩悦婵来说,自然是好消息,稍后几天,她就带领着余下的军队,离开边境荒原,返回了朝廷。
路上,个别将士都觉得此次平定边境的蛮夷,皇上一定会大大的犒赏他们,封个官职也说不定啊。
一个月后,京城。
韩悦婵回到将军府,调整数日后,就立刻照旧训练起将士。
烈阳当下,将士们在训练场上挥舞着拳头,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不久之后,圣旨便到了。
训练场内,来的是一名老太监,满脸褶皱,头发花白,手里捧着圣旨。
他一进来,就摆出极高的姿态,让韩悦婵跪下接听圣旨。
韩悦婵知道眼前这老太监姓魏,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可轻易得罪。
没办法的韩悦婵只能跪下听旨,及训练上数百名将士也一同跪了下来。
“韩爱卿此番平定蛮夷有功,让那北方蛮夷再不敢轻犯我国边境,朕特赐百坛佳酿美酒,还有白银一万两!”
韩悦婵听完,心里未起半分波澜,只是说了一句感谢吾皇隆恩,就将圣旨收了。
等到那姓魏的公公走了后,场上的将士皆开始为韩悦婵鸣不平。
“此番平定边境,驱逐蛮夷,全仗的是韩将军还有我们这么多将士之功,可我们这位陛下呢,却根本未对我们进行任何封赏,仅是赐了一些金银细软给我们!”
“你们莫不是忘了,我们这位陛下最害怕的便是朝廷内有人功高震主!”
“要知道我们将军已官拜平王侯,手下将士有数万人,这些年来,将军平定西北还有边境的叛乱,立下的大小军动无数,早就可以得到晋升,却因为陛下的猜忌,始终停留在这个位置上!”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
韩悦婵让众人闭嘴。
她又何尝不知当今皇上昏庸,奸臣当道,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如此下去,这个国家必亡。
就在她叹气之时,一名侍卫来报。
随即他在韩悦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后者的脸色瞬间大变。
但几分钟后,她就逐渐恢复了平静。
“好,今天晚上我会去的!”
韩悦婵面色凝重,主动回了一句。
那名侍卫稍后就立即退了下去。
至于韩悦婵的脸上,此时看不到任何的喜色。
……
晚上,京城东月楼。
韩悦婵刚来到包间,一个穿着明黄袍服的男子起身欢迎,脸上满是笑意。
“韩将军,你可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半天了!”
韩悦婵目带恭敬回道:“不知大殿下深夜见我,所谓何事?”
那被称作大殿下的男子旋即一笑,然后缓缓坐下。
“自然是听说韩将军平定边境有功,大胜归来,所以我特在这东月楼摆下晚席,来宴请大将军罢了!”
“莫非韩将军连这个面子也不愿给哦?”
韩悦婵回了一句不敢,也只得就坐。
而就在她刚落座时,目光一瞥。
忽然注意到大殿下旁边,站着一位穿着绿色袍服的男子,男子眼睛如鹰,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剑。
大殿下为其解释道:“这是我的贴身护卫,清风!”
“他的剑术,可在京城中称第一!”
“韩将军改日有空,也可与其切磋一下剑术!”
韩悦婵只是回了一句有空可以切磋一下。
稍后大殿下让人朝后者敬了几杯酒后,就迅速切入正题。
“国不可一日无君,想必韩将军也懂这个道理!”
“我朝陛下虽说有些功绩,却还不及我朝太祖武皇帝半分,况且陛下年纪大了,未来这朝廷由谁做主,可都还说不准呢!”
韩悦婵闻言,赶紧提醒说道:“大殿下,还请慎言。”
谁知对方听到这话,却是丝毫不慌,随即反倒是轻蔑一笑。
“韩将军此番平定边境,可谓是劳苦功高,但我记得陛下貌似只赏赐了一些金银细软给将军……”
“将军也知道,陛下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为人又相当谨慎!”
“将军手握重兵,且又官拜大将军之职,如今更可谓是功高震主,你说陛下他能不防吗?!”
韩悦婵直接打断了他,大声喝道。
“太子殿下,今日你约我过来,莫不就是为说这些话的?!”
“既是如此,想必我也可以走了!”
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大殿下却是走了过来,将其拦了下来,脸上轻轻一笑。
“既然韩将军不喜欢绕弯子,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
“我非常仰慕将军的才能,还有你所向披靡的韩家军!”
“只要将军效忠于我,我可以保证,我登上大宝后,将军品阶将连升三级,将来封王封侯也说不准!”
这显然就是在拉拢她。
而韩悦婵也十分清楚,当今朝堂之上,大殿下与太子殿下的党争闹的十分厉害,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至于当朝的陛下,则是选择了坐山观虎斗,既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大殿下。
现如今朝堂上的许多官员,为了明哲保身,也都选择了中立,坐山观虎斗。
最后无论是谁赢了,对他们而言,都是有利无弊。
“大殿下,我只是一名将军,麾下统领着上万名的将士是没错,可我也是当今陛下的臣子啊!”
“殿下刚才那番话,可着实有些抬举我了!”
“这样,等会儿我出了这门,至于刚才自己听到的,我就权当耳朵坏,没听见了!”
韩悦婵心里思索一会儿,就有了计较。
就在她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这里时,大殿下起身,徒手便将手中的茶杯给捏爆,面目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