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他呀,这么帮他说话。”
“嗯。”夏怜十分认真地点点脑袋,“最喜欢温默了……”
苏娟“咯咯”地轻笑着,等到所有菜都准备好后一手端一个盘子,夏怜见状,也十分乖巧地端上另两个盘子。
“哎哟丫头,那盘重你端不动的,让温默那小子过来端就成。”说罢,她往外吆喝一声,“别光坐沙发上发呆了,过来端菜!”
原本还有点紧张的温默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跳下来,殷切地搓手来到厨房,“我来我来,你俩歇着就成。”
苏娟没说话,等到夏怜端着盘子出去后,才一脸嫌怪地看着他。
“那丫头进来和我谈半天,还要非要帮我做菜,这是你的主意吧?”
“哪有,她在家也那样,妈您想多了。”温默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谈笑风生地端起另外两盘菜稳稳放上桌。
所有菜都要准备完毕,而在外玩酱油的那个男人却还没回家。
苏娟不悦地“咋舌”一声,刚想一个电话干过去,下一秒大门就被“咔哒”一声打开。
“怎么菜都上齐了?我酱油买回来放哪啊?”温以全懵逼地拎着瓶酱油在玄关换鞋,望着自己老婆脸上嫌恶的表情然后讪讪走过。
“不用酱油了,买个酱油跟在路上迷路了一样要这么久。”苏娟白了他一眼,把酱油放到厨房里,回头坐在位置上招呼起几人,“行了,一家之主也回来了,咱吃饭吧。”
“呵呵,我都不知道我是一家之主……”
“你说啥?”
“没事,我吃饭。”温以全送两口米饭塞嘴里,没再吭声。
几人纷纷落筷,饭桌上的氛围莫名安静,只有筷子夹菜的动静,以及端碗放碗的声响。
温以全暗暗打量坐在对面的儿子,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吃得很开心,甚至还起身重新添了一碗饭,看起来胃口还挺好的样子。
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回来一趟,结果到现在又没吭声,急死人。
反观坐在他旁边的夏怜也是如此,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只是时不时眼睛往温默那边瞄。
“咳咳……小怜啊,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
许是见不得饭桌上沉默的氛围,苏娟轻咳两声,笑着温和提问道。
夏怜抬起脑袋微微一愣,但还是很快回答,“过得,很开心。”
“这样啊,那最近成绩怎么样呢?”
“妈,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问成绩。”温默翻了个白眼,端起饭碗边扒饭边嘟囔,“几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
“你懂什么,我这叫关心!”
苏娟伸出根手指狠狠往他脑袋上一戳,然后见怪不怪地继续笑着开口道:“没事,咱不理他。”
夏怜看看被戳的温默,又看看坐在对面的婶婶,犹豫几许后还是诚实回答道:“最近,第一名了。”
“全校第一了?!”苏娟又惊又喜。
温默无奈摇摇头,不爽地放下碗筷,“是全年级第一,全校第一是我!也没见你关心关心我……”
温以全听到这话,也帮起老婆说话,“你只有退步空间又没进步空间,你妈还能怎么关心你。”
“你俩一伙的,不跟你俩争了。”
温默说完默默扒饭,像是要用饭菜把自己的嘴堵起来。
望着对面认真干饭的两小只,温以全和苏娟又是开心又是无奈,连吃饭的心思也都没了去。
成绩好是好事,他们很开心。
可偏偏成绩好也不报更好的学校,按照他俩的话来说,现在的分数已经可以放弃学习一路睡到高考那天,反正分数线也足够了。
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全校第一,俩分开来讲都挺好,唯独凑在一块怎么就变拉了呢……
待到吃完饭后,碗筷全都堆到了洗碗池,一家子整整齐齐坐在沙发的两侧,跟开战前议似的各自镇守一方。
父母方的目的也很明显了,想让儿女都能进更好的学府。
“你俩……也应该能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温以全把茶几上的茶壶端起,十分闲散地给自己倒了杯淡茶,装作平常就这么儒雅的模样轻抿一口,表面上品茶香品得很享受,实则心里被哭得满是皱纹。
“所以今天不是来跟您们商量了吗?”
哟!还会用敬语了!
还“您们”!
温以全虽被苦得攥紧裤腿,但看着这么乖巧的温默还是不由满意点头。
这种让儿子低头的感觉真tm爽啊。
但说笑归说笑,正事依旧得谈,他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胸凝视温默。
“咋想的?”
“没咋想,就那样想的呗,能留下来也挺好。”
“好个屁!在临川待了十几年的时间还嫌不够多啊?好不容易有出去长长世面的机会你又不要了,嘿这人忒奇怪!”
温以全阴阳怪气的功底不见退步,一连几句结论把反方逼得节节败退,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让我们看看反方该怎么回答。
“那您是想咋解决。”温默挠挠头,看一眼身边的夏怜,也明白是时候告诉老爹两人的决定了。
“所以,今天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还是不留临川了吧。”
“不行!你留在这儿一点好处都没……等会你说什么?!”
温以全刚准备把组织好的理由甩他脸上,却被温默的回答惹得浑身一愣。
连在旁看戏的苏娟也被这番回答惊得瞪大双眼。
他俩昨晚谈过了,尽量以“劝降”的方式来开导这俩孩子,用尽耐心也得让他们明白留在临川没好处。
可结果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把大招交了?
见爹妈都一脸懵逼,温默挠挠头,无奈地摇摇脑袋,“我说,我打算去报更好的学校,不留临川了,可以了吧?”
“……表面投降,其实心里还有诡计?”温以全皱眉,忽而豁然开朗,这下能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听话了!
“诡计什么啊!我用得着和你勾心斗角吗?”温默有点受不了了,恨不得把自己亲爹的眼镜都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