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迩安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昨晚没充电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问钱昭昭借了充电器充上电没一会儿,手机开机,谢迩安这才发现随遇给自己发过消息打过电话,许多通电话。
随妈妈也给她打过许多通电话。
她的手机大概就是这样没电关机的。
怕随妈妈有什么急事,谢迩安先给随妈妈回了电话。
谢迩安失联,随妈妈很是有些担心,接到她的电话随妈妈关心的问了谢迩安几句。
得知她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只是在忙,随妈妈也没问她在忙什么,只说她没事就好,又问她晚上是回随家还是回云澜湾。
谢迩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她还有些事情没有忙完,回随家不方便,谢迩安便说回云澜湾。
随妈妈自然希望谢迩安能回随家,但也没勉强,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挂上随妈妈的电话,谢迩安这才去看随遇发给自己的微信。
原来今晚随遇要去参加同学聚会,让她跟他一起,但是她一直没回,于是就有了那许多通未接的电话。
现在这个点,同学聚会只怕都要结束了,若是还要唱歌喝酒什么的只怕还要到九点十点去了。
谢迩安并不打算去,也没回消息,但给随遇回了电话,可是那边的人没接。
谢迩安也没在意,打了一通没人接也就不再打,打车去了韩企鸣的公司。
随遇看着黑掉的屏幕,等待着它再次亮起,可是没有。
姚听云明显感觉到随遇今晚的情绪不大对,此时她对随遇虽不甘酸涩,却是没什么想头了。
习惯了去关注他,一时半刻姚听云难免改不掉,就算她不想,眼睛却不受控制,总是会下意识的去看他。
这一看就发现他今晚连个笑脸都没的,脸上凝着厚厚的一层冰霜,冰冻三尺,冻的周围的人都有些退避三舍。
前半场还好,后半场无人敢上前。
当然也有胆子大和神经大条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梁程。
搭住随遇的肩,梁程拿起酒杯给随遇的杯子满上,一点不怕他身上的寒气,与他笑呵呵的,“你今晚这是怎么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瞅了那边的姚听云一眼,梁程调侃,“平常姚大校花的眼睛可都是舍不得从你身上移开的,今晚连看都不敢看你一眼。”
更不要说往他跟前偎了。
随遇冷冷地盯了梁程一眼,梁程只觉得莫名,又觉得好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可没惹你。”
不管他怎么哄怎么逗随遇就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梁程也无奈了,只得随他去。
忽然间,梁程注意到随遇身边空着的位子,想起他说他妻子要来,可是自始至终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梁程终于明白了什么,于是再看随遇的时候,梁程的眼神都变了。
不是说谢家小姐又胖又丑?
要真这样,他能这么上心?看这样子,这位爷显然是上心了呀。
再看漂亮的姚听云,梁程都有些为校花惋惜,这么好看的一姑娘,还能干,随遇怎么就看不上呢?
姚听云毕竟是自己公司的员工,再加上同学这一层关系,梁程偏向姚听云自然就要多一些。
惋惜归惋惜,见随遇盯着自己的手机走神,梁程愈发觉得随遇好笑,何时见过随总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
“想打电话就打呗,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位谢家小姐凭空出现?”
谢迩然在韩企鸣的公司一待就是近两个小时,走的时候,严嘉乐叫住她,“我送你。”
谢迩安拒绝,严嘉乐道,“有点事想与你说。”
韩企鸣的公司,谢迩安不是第一次来,但严嘉乐从未说过要送她的话,这是第一次。
应该是真的有事要说,于是谢迩安点头。
两人前后走到公司门口,正好遇到欧肆。
看见谢迩安,欧肆有些意外,当即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谢迩安没理他,严嘉乐问欧肆这么晚了怎么来公司了。
这一问,欧肆就想起自己来公司的目的,也就顾不上谢迩安了,“那个问题,我有点儿想法,就想来试试。”
严嘉乐点头,也没说问题已经解决了,便领着谢迩安走了。
欧肆坐到位子上正兴冲冲的敲着键盘呢,就听韩企鸣说解决了。
欧肆愣了一下,问了解决方案,韩企鸣神采飞扬地说了一通,欧肆发现这个解决办法与自己的不谋而合,只是自己晚了一步而已。
想到什么,欧肆追出去,可是哪里还有谢迩安的人?
于是欧肆又跑回来追问韩企鸣这是谁想的法子。
韩企鸣与欧肆好歹共事了这么久,从最初的互看不顺眼,到现在大家相处愉快,也是经历了一些磨合的。
关系好了,就有些无话不谈,欧肆那又是个什么都能说的,于是欧肆在韩企鸣这里打听关于谢迩安的事时,韩企鸣也从欧肆那里套了不少话,自然也知道了欧肆和谢迩安的恩恩怨怨。
韩企鸣想着安安姐那不喜麻烦的性子,又想着欧肆与安安姐那脑袋开瓢的恩怨,便借口累了,他要下班了没回答欧肆。
其实欧肆的心底隐隐已经有一个猜测,只是不大相信罢了。
那个女人?可能吗?
严嘉乐虽然穿了一身休闲装,但他的头依旧留着光头。
在他的身上有种矛盾的气质,慈眉善目与清冷漠然并存。
车里放着广播,女主播的声音清脆悦耳,男主播的声音磁性有朝气,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闲谈幽默风趣。
这份幽默风趣却没冲散车里缓缓流淌的沉默。
因为一些事情,谢迩安对严嘉乐不是那么厌憎了,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沉默了一路,很快就到了云澜湾。
原本谢迩安以为严嘉乐不过是打着有事与她说的旗号送她回来而已,到了地方就要与他告别,也没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严嘉乐也下了车,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我们到那里去坐坐吧。”
他承认,他的确借着有事与她说才这般明目张胆的拖着她。
若不是有事,她只怕多一分钟都不会与他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