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在张瑾云的搀扶下,缓缓的朝着中军大帐、刘备所住的御营方向走去。
“姐夫,你和关……关姐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张瑾云忍不住好奇的抬头望向范阳道。
范阳缓缓的朝前走着,胸口的阵阵疼痛让他不敢像以往一样拽着大步前行。
除了胸口的伤口,脚踝的疼痛,也让范阳不敢大步疾行。
范阳微微叹息,看了眼张瑾云,淡淡问道:“瑾云,你相信我吗?”
“姐夫……”
“你不用考虑太多,尽管说你最直观的感受。”
范阳道。
张瑾云微微蹙眉,抿了抿嘴角道:“对不起姐夫,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相信你。可你们刚刚那一幕,又实在很难让我相信你们没什么事……”
范阳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其实换位思考,如果是范阳发现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人,事无巨细的在精心照顾星彩,自己会怎么办?
范阳心头一紧,他只是想想,他就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这种感觉仿佛幻化成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范阳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范阳顿住脚步,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心跳的加快了几分。
张瑾云紧张的看着范阳,焦急问道:“姐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范阳面色苍白的摇摇头,缓缓吸了口气道:“也……也难怪,难怪你姐会误会,会生气……我是没有资格责怪她的……”
“瑾云,其实我……”
范阳的话刚说个开头,他刚要好好的和张瑾云解释一下,忽然发现,关兴和张苞迎面走出中军大帐。
他二人只距离范阳和张瑾云十几步远,关兴和张苞同时一愣。
张苞诧异的看着张瑾云,惊道:“二妹?你怎么在这儿?”
再看远处,关银屏和张星彩激斗正酣,两柄宝剑对撞,剑光闪烁,声势骇人。
“哎呀,不好!”
关兴和张苞同时惊呼一声,甩开膀子,拽开大步狂跑过去。
范阳苦笑一声道:“让他们去劝也好,现在不管谁去,都比我管用。”
张瑾云回头看了一眼,默默点点头。
这时,刘备似乎也听到了帐外的动静,掀开帐帘叫道:“何人喧哗?”
范阳一见刘备出来了,立刻下跪行礼道:“臣范阳,拜见陛下……”
“哎呦,子煜,快快免礼!卿还有伤在身,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刘备说着,连忙亲自下阶,伸手去搀扶范阳起身。
范阳苦笑一声,在起身时,还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他冷汗直流。
“姐夫,小心点啊!”
张瑾云喊了一声。
刘备微微一愣,这才发现张瑾云竟然来了,好奇问道:“云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和姐姐来的。”
张瑾云面色一红,颇为尴尬。
“哦?彩儿也来了?”
刘备远远眺望过去,却见关银屏、关兴、张苞、张星彩,竟然各自“拔剑相斗”。
刘备顿时惊地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道:“他们,他们怎么……”
“陛下,都是臣的错,是星彩误会了臣和银屏的关系……”
范阳苦笑一声,连忙给刘备做出了解释。
刘备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彩儿这丫头也真是的,几日不见还长了脾气。”
刘备忍不住笑了笑,表面上在苛责星彩,实际上眼中满是怜爱。
范阳道:“不怪星彩,是我的错。”
“你也没错,好了,既然朕知道了这件事,朕就不会坐视不管,待朕亲自下场,她们谁都不敢造次。”
……
刘备出面,果然比关兴的张苞这两个没用的哥哥好使多了,二女立刻罢手,各自委屈巴巴的跪在刘备面前。
范阳在张瑾云的搀扶下,回到众人面前。
一回来,就听刘备颇为严厉的说:“二位贤侄女,你们在伯父的眼中,都是最懂事听话的好孩子,今天怎么如此失礼,手足之间岂可刀剑相向?岂不失了大义?”
关银屏低着头闷不做声,张星彩委屈巴巴的垂着眼泪。
范阳苦笑着走上前,伸手试图握住她的手,可张星彩竟然轻轻地挣脱了。
“星彩,我不跟你解释太多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和关银屏真的没事,这几天我发烧昏迷,加上受了伤,都是她在照顾我……”
范阳蹲在张星彩身边,低声说着,随即伸手去抹掉她的眼泪。
这一次张星彩没有了气恼,反而是满眼委屈的看着范阳。
忽然,她发现了范阳左手的伤口,范阳的手上还包着布……
“你怎么弄得?疼不疼?”
“害,小事儿,早就不疼了。”
范阳微微笑道。
张星彩轻握着范阳的伤手,眼泪再次潸然而下。
范阳能感觉到她在心疼自己,又为她这份深沉的爱而感动。
还好范阳并没有与关银屏做出什么越礼的举动,不然他一定会为此感到无比的懊恼。
关银屏默不作声的低着头,耳中却将范阳与张星彩的“情话”尽收耳底。
她的心里酸溜溜的,难受的想哭。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耐……
关兴拱手道:“陛下,都怪微臣教妹无方,请陛下降旨责罚……”
张苞道:“不,与安国无关,此番是臣妹无礼在先,怪不得关家妹子。请陛下责罚微臣。臣愿一力承担。”
“不,这件事不怪任何人,都是臣的错,请陛下……”
刘备挥手打断了范阳的话。
“好了,朕已经说过,这件事不怪任何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们各回营帐歇息去吧。”
“是,谢陛下……”
……
关银屏被关兴强硬的拽走了,看架势就知道,她免不了被兄长一顿教育。
这边,张苞也在发火,一边回营一边训斥着自己妹妹。
“今天的事,不是俺这个做哥哥的骂你,你也太过分了!”
“你才来军营,你知道什么?就不分青红皂白,拔剑砍人?你真行啊,你长本事了是吧?母亲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是吗?”
张星彩被骂的忍不住垂泪,范阳连忙插嘴道:“好了兄长,你也不要责怪星彩了,那种场面,也许我见了也会误会。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谁也别提了。”
张苞愤然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要不是子煜给你求情,绝不能如此罢休。”
说着,张苞叫道:“子煜你也别太娇惯了这丫头,省得她无法无天,越大越不懂事!”
范阳忍不住笑了,随即一把握住张星彩的小手,轻轻捏了捏,朝她眨眨眼。